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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祁王忌憚武州大都督,興許能對那傳言付之一笑,但祁王府裡那位得寵的側妃定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傳說中聰明過人的蕭清朗更會耿耿於懷,如今京城裡這些身懷南蠻秘術的人,怕是同那位側妃有所勾連,他們聽到這等傳言後,會作何反應?”
“自然是除掉蕭清明這顆絆腳石。”程鈐隱約有些明白了,“你是想要借刀殺人?若他們不中計呢?我想他們千裡迢迢從南蠻來到京城,想必早有計劃,不會那麽容易被傳言影響。”
“便是他們不中計,咱們也不折損些什麽啊,不過是尋些常上酒樓茶館的混混說幾句閑話而已,無非是費些銀兩,咱們還是出的起的吧。”程錦嬉皮笑臉道。
“這事兒說起來不難,但有心人探查起來也容易,不必費多少工夫就能查出是咱們放出的風聲,倒是還得落一個睚眥必報的惡名。”
程錦大笑,“睚眥也沒什麽不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話雖如此,但表面上還是要裝作豁達一些,否則皇上表哥那裡都不好交代。”
“大姐,我們遠在京城,與蕭清朗素不相識,都曾聽說過他是如何聰明磊落,這樣的風聲若非有人存心放出來,我們尋常人如何得知?”
“你是說有人也希望有這樣的風聲傳出來?那會是誰?是皇上表哥他們,還是蕭清朗?”
“皇上表哥自是希望祁王府裡自個兒亂起來,但也不至於在京城放出這樣的風聲,最多只是坐看鷸蚌相爭罷了。畢竟這種風聲於大局並無關礙,何況若是皇上表哥放出的風聲,就不至於隻折騰出這麽點兒動靜了,怕是已經有什麽折子戲話本子出來的,整個京城都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程錦笑意嘲諷,蕭家人最喜歡玩的把戲不就是編話本子麽?連她和文定年都能隨意編排,何況是區區一個祁王府裡的事兒。
“那這麽說不是皇上表哥做的?只有可能是南邊那裡傳來的風聲,想必也不曾得過祁王的授意……”程鈐沉吟道,“那位側妃十分神秘,只知道她姓烏,身上有南蠻血統,很是討祁王歡心,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性情品行如何更是不得而知。”
“怕是好不到哪兒去,而且她恐怕不只有南蠻血統這麽簡單,說不定便是南蠻巫女,否則也不會逼得背靠武州大都督這座靠山的祁王妃無計可施,還非要把獨子送來京城避難,估計祁王妃的病同她也脫不了乾系。當年南蠻雖是被文相打服的,
但是他們始終賊心不死,妄圖與大妖勾結,這位烏側妃……”
“大妖?”程鈐驚異地打斷了程錦的話,“上古傳說中的大妖,你還真相信?”
程錦靜了幾息,“大妖的故事,不是大姐你說與我聽的嗎?”
程鈐失笑,“大妖的故事是先人杜撰出來的傳說,便和什麽盤古開天地,誇父追日一般,我是說與你玩的,哪裡能當真呢?”
“不是說北蠻和南蠻之地皆封印了幾個大妖麽?南山雜記中不是也提到了,那些北蠻人和南蠻人本是發配過去看守大妖的罪民,卻和妖族有了勾連,有些蠻人身上甚至有了妖族的血統,他們那些稀奇古怪的秘法皆由妖族所授。”
“雜記裡提到的傳說也能當真?”程鈐點了點她的眉心,“我覺得蠻人是有些秘法不錯,然天地之大,無奇不有,不過是他們祖宗傳下來的手段罷了,什麽妖族都是牽強附會而已。”
程錦沉默了,她雖沒有得到趙齊關於斬妖除魔這方面的傳承,卻是很清楚地知道那些大妖的法陣所在,當年文定年突然身隕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正是以身封印北蠻大妖,她的父親趙齊當年也是為了斬殺一頭大妖而身隕的。
只不過天下修道人本就少之又少,加之不得以法力干涉紅塵俗世,只在必要時斬妖除魔,事後還必須隱藏身份遮掩,故而大部分凡人始終不知道那些傳說並不都是傳說。
趙華當年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甚至比常人還要病弱幾分,雖多了幾分聰明,卻始終和修道無緣。
但拜那五十年日夜折磨靈魂的苦楚所賜,如今她的五感似乎要比常人要更加敏銳,能感覺到許多旁人感覺不到的東西,她大概明白這就是所謂根骨悟性,可惜這一世她沒有趙齊那樣的父親引她入門,鴻山的傳承也不知還在不在,她若是走這條路怕是要艱辛許多。
不過如今的她是個凡事隨緣的憊懶性子,程鈐既然不信,也沒必要逼著她相信,便抱著程鈐撒嬌道,“反正我覺得祁王府那個烏側妃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們祁王府一家老小都不是好人。”
程鈐也笑道,“快放開我,好好說話,我還當你如今懂事了,所思所慮皆不同凡響,現下一瞧還是一團孩子氣。”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程錦不服氣地說,“小孩子都是睚眥,雖然蕭清明活不了多久,可我還是要讓他不痛快。”
“慎言。 ”程鈐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這話要是傳揚出去,到時候一個詛咒祁王世子的帽子扣下來……”
“大姐放心,這事兒決計賴不到我們頭上,”程錦一哂,“這些南蠻人可不是看在武州大都督的份上不對蕭清明動手的,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祁王只有兩支血脈,只有除掉了蕭清明,才能保證祁王和南蠻永遠在一條船上,所以南蠻人定是要除掉蕭清明的……”
程錦說到這裡突然有些驚愕地停了下來。
程鈐正覺得有道理,便催道,“怎麽不說了?”
“大姐,你覺得京城祁王府的這個蕭清明真的是蕭清明嗎?”
程鈐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個在京城橫行霸道的祁王世子,真的是祁王妃所出,武州大都督的外孫麽?”
“你的意思是?”程鈐陡然明白了程錦的言下之意,臉色漸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