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陸軒一臉茫然。
崔斯特製止了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的戰爭?
陸軒撓了撓頭。
這是崔斯特乾的?
打死都不信。
“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真實一代豪傑啊!”有人感慨道。
“是啊,稱他為賭神,一點都不過分。”
“什麽一點都不過分,他就是賭神,我的偶像!”
大爺笑了笑,滿面紅光。
“是的,我也認為他是賭神。”
“但我更願意稱他為英雄,他就是德瑪西亞與諾克薩斯的英雄。”
“英雄,赫魯克!”大爺一聲落下。
頓時,四周靜悄悄,沒人再說話。
“大爺,您剛才是在說,赫魯克嗎?”陸軒試探性地問道。
“不是赫魯克嗎?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巴布魯克!”大爺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是崔斯特!”陸軒提醒道。
“對了對了,就是崔斯特!”大爺訕笑一聲,“誒呀,老了老了,腦袋瓜子不好使了,這都說糊塗了,巴布魯克是我孫子來的。”
“是啊是啊,老了容易記不住東西。”陸軒也跟著笑了。
大爺沒有因為這次失誤停下他的表演,依舊口沫橫飛。
而陸軒終於明白了。
這老頭就是一時興起,口嗨一下。
沒想到越說越離譜了,連崔斯特的名字都沒記清楚,但他信誓旦旦的樣子,眾人依舊是相信了。
紛紛感慨,“是啊,老了容易記不住事情,致敬大爺這名優秀的士兵!”有人一臉肅靜。
大爺哈哈一笑,開始講述他的英雄事跡。
陸軒尷尬地把攝像機收了起來,這一段就足夠了,至於大爺的‘英雄事跡’,他也沒興趣了。
大爺就是大爺,這故事編的,臉不紅心不跳,說的有理有據,不當編劇可惜了,陸軒扶額笑了笑,讓其他人也把攝像機關了,免得浪費電。
不過這一場戲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原先陸軒只是想在麻將館拍個鏡頭,然後由兩個店員來協助完成這一幕。
沒想到還整來幾個路人,這下好了,都不用演,這完全就直接本色出演啊。
當然,最為精彩的是什麽。
就是老大爺了。
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
原先陸軒還在想著怎麽才能讓劇情更為流暢,最好能通過側面來映射崔斯特,如何講述他的故事。
這下好了,壓根就不用編,也不用按照劇本來拍了。
這大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崔斯特吹。
硬生生把陸軒的劇本吹得生動起來了。
這就是側面刻畫,論如何給觀眾製造爽點,論如何給故事帶來優秀的情節,如何通過側面推動劇情。
大爺教會了陸軒。
薑依舊是老的辣啊!
此時,麻將館畫面栩栩如生,人聲鼎沸,都在議論著崔斯特。
而主角卻是在大街上站著,滿頭大汗,烈日之下,身上的大衣依舊沒有脫下,身材筆直無比,依然是那一個高大的背影。
“怎麽還沒聽見‘cut’”?崔斯特身體燥熱,汗水早就浸濕了全身。
但他還在街頭站著,想聽到陸軒口中的‘cut’聲。
但遲遲沒有聽到。
他依舊擺著那帥氣無比的姿勢。
因為陸軒曾經說過,只要他沒說‘cut’,戲就得繼續演下去,
不能停止。 現在也一樣,沒聽到陸軒的聲音,崔斯特並不敢亂動,即使汗水已經讓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麻麻,為什麽天氣這麽熱,他還穿這麽厚啊?”一個小男孩指著崔斯特向他的麻麻問道。
“趕緊走。”小男孩的麻麻趕緊拉著他的手躲開崔斯特,特意繞了一條路遠遠走開。
而中年婦女的聲音依舊在空氣中回蕩。
“小心點,那個人肯定是一個神經病,大白天的穿成這樣,我跟你說,以後見到這樣的人一定要離得遠遠的,免得他傷害你。”
“知道了。”小男孩單純地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烈日之下的崔斯特。
“略略略,神經病。”
“你不要命了,快走!”小男孩的麻麻大吃一驚,趕緊將他抱起,以世界冠軍的速度消失在街道上。
隻留下崔斯特一人在風中凌亂。
夜晚!
皓月當頭。
陸軒看著躺在床上的崔斯特,扶著額頭沉思狀。
其實他並不是在思考,而是在想著怎麽面對崔斯特。
自己竟然把崔斯特忘了,讓他一個人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兩個鍾頭。
而這個叱吒賭場風雲的大佬,竟然在烈日暴曬之下,成功中暑!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許久,陸軒吐出一句話,不敢正眼看崔斯特。
“我信你大爺!”崔斯特罵了一聲,抬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也不是我說你,你想想,誰拍戲會拍幾個小時的長鏡頭,這麽熱,你也不知道隨機應變一下。”陸軒抱怨一下,卻發現崔斯特死死地盯著自己。
陸軒一下子就慫了。
沒辦法,傑斯不在自己身邊。
“好吧,我的問題,原諒我吧。”陸軒誠懇地低下頭。
“不可能原諒你了,我要是能夠站起來,一定打死你!”
“什麽狗屁的榮耀夢想, 通通去死吧,我一定殺了你。”說著,崔斯特就想起身。
“我去看看我燉的雞好了沒有!”陸軒趕忙說道,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路小跑跑開了。
而崔斯特依舊在原地謾罵,仿佛真的要將陸軒打死一樣。
不一會兒,陸軒又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個碗。
“你好好養病,這是我親手做的汽鍋雞!”陸軒笑嘻嘻道。
這也算是給崔斯特補一下了,誰叫這件事是自己的錯呢!
而崔斯特聞到雞湯的味道,心裡也是舒適了許多。
跟陸軒等人相處這麽久,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留下來的原因。
那麽排在第一位的不是榮耀,不是權力。
也不是金錢。
而是美食。
直到崔斯特第一次吃到陸軒做的菜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了,有再多的錢,再多的財富又如何。
還不是混跡在賭場,浪跡在各種妓院,然後嘴裡吃的永遠都是生硬的牛排,麵包和萬古不變的牛奶。
但在這裡,他能享受道別人享受不到的美食。
漸漸地,崔斯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離開的想法了,嘴已經被養刁了。
汽鍋雞入口即化,陸軒做出來的汽鍋雞也是將雞燉足了火候。
那肉與骨頭,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撕扯,入口之後也會自動脫落,依然是至尊級別的享受。
隨著最後一口湯被自己喝了下去,崔斯特發現自己已經原諒了陸軒。
沒有為什麽,就是香!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