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與令狐壯跟蹤會館突然出現的一個窮酸鬼來到山通郡外的山上,窮酸的住處在半山腰的山洞中,鄭億從空間裡取出瓊酒和玉子肉,將窮酸鬼引了出來。
窮酸鬼一副風吹就倒的癆病模樣,卻有一身驚人的本領。跟令狐壯一言不合,在山洞外面布置了結界,要跟令狐壯大戰一場。
令狐壯被窮酸激起豪氣,定天錘迎風一晃,磨盤大小,掛著寒風砸向窮酸幻化出的赤龍虛影。
窮酸身形飄忽,如同弱柳輕羽隨著定天錘劃出的風中飄搖,令狐壯的定天錘耍開,山洞中龍吟不斷,錘影閃爍。
“有本事你別跑。光一味躲算什麽好漢。”
令狐壯追著窮酸打,一錘錘恨不能將對方打成肉泥,外表看去攻勢迅猛,卻錘錘都打在了空處,氣的令狐壯直罵。
“嘿嘿,君子用智不用力,只有象你這種蠻牛才用笨力氣。有本事來打我啊。”
窮酸跳蚤似順著定天錘的風勢遊刃有余地躲閃著,不斷地嘲諷。
令狐壯與窮酸打的難解難分,鄭億卻在一旁沒有出手。
他並不是袖手旁觀,而是在向師父盤天請教。
“師父,這個人的來歷,你能看出來嗎?用的仙法好奇怪啊?”
“此人所用非仙法,亦非妖法,而是一種巫術。難怪你們一開始用神念掃視的時候,並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仙力或妖力波動的跡象。”
巫術?鄭億一愣,這人跟青谷皇帝一樣,都會巫術。
巫術一族,境界從低到高分別為明,聰,智、聖。青谷皇帝的境界介於巫明境與巫聰之間,鄭億與青谷在養心殿交過手,領教過巫術的厲害。
巫術講究的是借天地的力量為己所用。
這個突然冒死出來的窮酸其境界可比青谷皇帝高的多,至少快到了巫智之境。
令狐壯的煉體境看上去攻勢猛烈,卻碰不著對方的一根頭髮,窮酸幻化出來的赤龍越發逼真,氣勢逼人,搖頭擺尾,纏繞,抽打著令狐壯。
一時間令狐壯身上著了好多下。被抽了好幾個跟頭。
令狐壯越戰越勇,偶爾砸中赤龍,赤龍不過對方召喚出來的影子,令狐壯打它,它沒有實體,它抽打纏繞令狐壯,每次都讓令狐壯吃不小的虧。
而窮酸又溜滑的很,令狐壯幾次想擒賊擒王,抓住窮酸捏碎他的骨頭,無奈窮酸如同狂風的羽毛。令狐壯的攻勢越烈,窮酸借力打力的速度越快。
令狐壯打不著窮酸,窮酸可不會饒了令狐壯。
從一開打,窮酸的嘴巴就沒停。嘲諷令狐壯蠢笨,時不時驅動著赤龍鞭給令狐壯來幾下。
令狐壯身體與精神雙重被虐。氣的鼻孔冒煙暴躁如雷。
“鄭哥,熱鬧看夠了沒?快來幫忙啊。抓住他,我非將他的牙打掉。把他的嘴打歪。”
鄭億從師父盤天那兒了解了一些窮酸的情況。
令狐壯狼狽不堪,臉上抽的青一道,紅一道。雖然令狐壯的自愈能力強大,但那也真疼啊。
鄭億對雙方的打鬥局勢看的清楚:窮酸鬼沒有殺心,也不真想傷害令狐壯,更多的是一種戲謔。否則打了這麽久,令狐壯就不是鼻青臉腫那麽輕的傷勢了。
“窮酸秀才,吃我的肉,喝我的酒,還打著我的人。你給我下來吧。”
打狗棍點向赤龍幻影的眼睛。
叭。赤龍幻影應聲而碎。靈活的象猴子的窮酸尖叫著掉在地上。
他翻身正要跳起,令狐壯的定天錘到了。要將對方砸成肉餅。
窮酸忙亂中又幻化出一條赤龍,堪堪將定天錘架住。
“叭。”鄭億照方抓藥,新招出來的赤龍也被點了睛,碎了。
窮酸爬到半截的身體頹然地倒下了。
臉上汗出如漿。
“兄弟,不要傷他性命,看我怎麽給你報仇。”
鄭億讓令狐壯在一旁觀戰。
窮酸的第三條赤龍幻影又招出來了,這回他沒有驅使著幻影進行攻擊,而是騎在幻影身上。
赤龍的象一道流星,在山洞中四處亂竄,躲避著鄭億打狗棍的攻擊。
因為窮酸有了防備,鄭億再想給赤龍幻影點睛就不那麽容易了。因為赤龍的速度太快了。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以鄭億的目力與手速根本看不清幻影活動的軌跡。
窮酸見鄭億也手忙腳亂,馬上忘記了方才的狼狽相。
“你們二人一起上,欺負我老人家。不尊老,沒禮貌,不過我老人家不怕,有本事兒再把我打下來。”
鄭億揮舞著打狗棍護住自己的身體。真的是只見棒影不見人。
“耍的真好看,再快點兒,還是慢了。”
窮酸話到人到,赤龍幻影鞭子一樣抽到鄭億身上。
“噝兒。”真他媽疼啊,怪不得令狐壯那麽惱怒,一心想要窮酸的命。
赤化鞭抽到身上,皮肉火辣辣,如同高溫炙烤下的肉。千萬根針刺進肉中。
“你別囂張,看我無敵冰水。”
鄭億一手舞動打狗棍護住頭臉,一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大聲喝道。揚手打出一個東西。
山洞中陡然出現一道亮光。一塊透明的水晶般冰塊,盤子大小砸向窮酸。
冰水在空中劃了一道妙的弧線,追著赤龍的影子。
有幾滴冰水落在赤龍幻影上,
赤龍幻影如同肥皂泡,乾脆地破裂消失。
窮酸犯摔在地上,象是被打折了骨頭。再也爬不起來,嘴一張,吐出一口鮮血。
令狐壯上前一把摁住。提起拳頭要打。
“你再跑啊,跑的不是挺快的嘛,我打折你的狗腿。”
鄭億攔住令狐壯。
“兄弟不能傷他。”
“為什麽?”
令狐壯瞪著大眼不服氣。
“嘔,說你笨,你自己還真往笨蛋的路上跑。”鄭億還沒回答,窮酸說話了,“如果我要是真想要你的命,你還能活蹦亂跳地在這裡嗎?我本來就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你不就是覺得丟了面子。那麽來吧,你殺了我吧。”
“誰讓你說話了?鄭哥,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哎。”
“兄弟,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我投機取巧,我們贏不了。他也沒拿出真本事兒。否則我們早受傷了。”
“哎,還是這位兄弟聰明。”
窮酸雖然被鄭億打的嘔血,卻輸人不輸嘴,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照樣跟鄭億耍賤。
“我說,你怎麽知道我的赤龍鞭命門就在眼睛上。那招點睛棍法耍的太好了。還有,你克制我的赤龍幻影的冰水從哪裡來的?”
“我憑什麽告訴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呵呵,我是誰?你這一說還真問住我了,都多少年沒人提過我的名字了。好吧,告訴你們也妨,我跟屠龍祝家一個姓,我叫祝開山。”
“祝通天是你什麽人?你是祝家的親戚?不能啊?如果你是祝家的親戚, 為何會淪落至此?祝家的人淪落到如此地步,你不嫌丟人,祝家也丟不起那個人。而且在會館裡那些人對你也不怎麽尊敬啊?”
“那就不是你們小孩子能操心的了。好了,我們架也打過了,酒也喝過了。時辰不早了,你們不是還要到祝家應聘嗎?就此別過,恕不遠送。”
窮酸說著就在令狐壯的眼皮子下隱身了。
“哎,這老小子跑了。”令狐壯吃驚地朝山洞中跑去。
鄭億緊追過去,無論用什麽方法都不能感知到祝開天了。看來這人已經離開了山洞。
洞口的結界撤除了。
“這家夥真是不簡單,受半月泉冰水的攻擊,竟然那麽快就愈合了,大意了。算了,我們先去祝家應聘吧。”
已經快到未時,鄭億二人急匆匆地趕向屠龍祝家。
當他們趕到屠龍祝家,祝家門圍著一大圈人。
裡面傳來吵架的聲音,離著遠鄭億就聽到了。聽說屠龍祝家的規矩嚴的很,是誰這麽大膽敢在祝家門前大吵大嚷?
“憑什麽我不能跟著你們一起去。我好歹也姓祝,我跟祝通天還是一個祖宗,你們這些賤奴敢攔我。”
那個聲音沙啞尖銳,如同被踩住脖子的雞。
“這不是那個窮酸祝開山嗎?這小子竟然先我們一步跑到這裡來了。”鄭億二人對這個聲音無比熟悉。
祝開山這個窮酸腳步倒挺快,從山洞先趕到了祝家,貌似還跟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