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通天與祝開山兄弟二人反目,在帳篷中大打出手。
祝通天祭出黑龍與祝開山化出的赤龍四目相對,凶狠對峙,尋找著將對手治於死地的時機。
屋內的爭鬥讓外界有了變化,以帳篷為中心,一團赤紅的雲與一團烏黑的雲絞在一起。一如帳篷中那兩條幻化出來的龍。
鄭億與令狐壯飄浮在帳篷上方,迎面撲來極寒與高溫兩股勁風。令狐壯一時躲避不及,半邊臉上掛上冰霜,半邊臉上眉毛差點被烤掉了。
二人急忙升高了一些。遠離戰鬥的中心。
“哎呦,差點把我的臉烤熟了。這都是什麽邪法?”令狐壯心有余悸。
鄭億沒有說話,他有另外的疑慮。那天晚上夜探祝家,祝春與祝通天說的明明白白,為了繼續束縛封印祝開山的修為,祝春用困龍香神不知鬼不覺地灑在祝開山的身上,摻在他的飯菜裡,祝開山應該不能施展任何巫術,但現在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困龍香的影響。
鄭億的疑問也是祝通天的疑問。
“困龍香為什麽對你無效?仙人倒為什麽也不能將你放倒?你這些年到底修習了什麽邪法?”
祝通天咬牙切齒地質問。
“祝通天,虧了你是祝家的家主,看來當上家主後,你的修行荒廢了。竟然不知道火龍之舞是祝家的最高巫學。在火龍之舞面前,什麽困龍香,什麽仙人倒都不值一提。你以為我不知道,這麽多年你時時刻刻想要我的命,怕我回到祝家找麻煩,以櫟樹為界,專門針對了布置了封印,我一走進祝家的范圍,修為便會被封鎖。我吃過你的一次虧,還想讓我吃第二次。摔第一個跟頭,說明我不小心,在同一個地方摔第二個跟頭,那說明我蠢的不可救藥。你既然對我如此忌憚,我也就將計就計,裝作被你的封印束縛的樣子。”
“火龍之舞修習的要求極高,你還在祝家的時候,並沒有得到火龍之舞的秘籍,被趕出祝家反而秘密修煉了,是不是祝家長老中有人暗中支持你?”
“祝通天,你少廢話吧?既然你投靠了妖族的妲蘭,便是我祝家的孽畜,是巫族的仇敵。你已經不再適合做家主,識趣的話,自動廢去修為,交給莫興先生處置。”
提到莫興先生,祝通天神色微變。
“你竟然也知道莫興先生?要想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只有到了家主與長老的地位,才有資格,你是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祝開山:“莫興先生潛伏在獅陀國。致力於巫族的振興,做為獅陀國世界中巫族的首領,他不能容忍象你這樣的奸細存在,早就給我下了命令,方便的時候,除掉你。今天就是我方便的時候。正好你也想要我的命,我們兄弟二人就好好比劃比劃,算算當年的那筆冤枉帳。”
祝通天放聲狂笑。
“祝開山,你還有臉提當年,當年是你犯了我們祝家的禁忌,與妖族暗中款曲。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呸,不要臉,是你耍手段,脅迫蝴蝶妖阿花,陷害於我。這些內幕阿花臨死時全都告訴我了。你將她的內丹奪去。威逼她誣告我。為了讓阿花死心塌地的給你做事你,還許下承諾,如果阿花陷害成功了,即使阿花死了,你也會用秘法讓阿花活過來。繼續修行。結果怎麽樣,阿花不過是你行動中一枚可憐的棋子,一塊抹布,用過了便毫不珍惜的扔到一邊。阿花臨死之時,幡然悔悟,將你的陰謀說了出來。”
祝通天對於祝開山的不置可否。
“嘿嘿,你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象狗一樣被趕了出去。還不是象狗一樣窩在外面流浪了很多年。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困龍香奈何不得你。仙人倒也不行。碎心綾難道也不行嗎?”
這次輪到祝開山臉色變了。
祝通天抽身往後便走,帳篷憑空出現了幾條黑色的布條一樣的東西,那些神秘的東西與赤龍絞在一起,赤龍發出悲慘的吼叫,似乎完全不是布條的對手。黑色的布條將祝開山幻化出來的赤龍絞殺的乾乾淨淨。
仔細看去,那些布條其實是一條條黑色的毒蛇,扁平的身子在空中蜿蜒飛行,扭扭轉轉,如同在風中飄飛的布條。
祝開山再次召出赤龍。黑色的毒蛇立刻象見到血腥的鯊魚,猛地撲上去。穩、準、狠地咬在赤龍的眼睛上。跟鄭億與他交手的情況如出一轍。
赤龍的眼睛就是它的命門兒。眼睛被攻擊。赤龍立馬消散。
祝開山召喚赤龍甚是消耗巫力,額頭上的汗落了下來。
祝通天遠遠的站著,驅動著名為碎心綾的毒蛇。消耗著祝開山的巫力。
碎心綾擊潰了幾次赤龍,開始分裂,一條變成了兩條。帳篷中到處都飄飛著這種毒蛇。將祝開山牢牢的困在裡面。
“祝通天,你竟然修煉了妖巫之術。碎心綾這種歹毒無比的東西,你也敢用?”
“那有什麽不敢用的。只要能增加我的實力,我什麽都敢用。”
祝通天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噴在碎心綾身上,被碎心綾吸入肚中,碎心綾變得空前瘋狂。盤踞、擠壓,絞纏,祝開山巫力耗盡,被碎心綾絞纏起來,成了一個巨大的蛇球。
祝通天又噴了一口血在蛇球上。
無數的碎心綾毒蛇變成一條碗口粗細的黑色大蛇。大蛇緊緊纏繞著祝開山,祝開山掙扎不得。被勒的直翻白眼。
“祝開山,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這裡殺了你。你對我還有用處。我將你帶到赤龍湖,喪生於赤龍之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我可以向祝家的長老交待,也可以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對於你來說,你雖然是祝家的棄子,仍然盡心盡力的履行祝家的職責,奮不顧身地助我封印赤龍,乃是浪子回頭的榜樣,我不但會給你辦一個風光的葬禮。還會讓人傳播你的功德。讓天下人都知道祝開山臨死做了一件大好事兒。沒有辱沒祝家的榮耀。”
碎心綾纏絞的很緊,祝開山沒有半分反抗之力。他翻著白眼,在纏絞下骨頭咯咯做響,盡都碎裂了。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鄭億與令狐壯對帳篷中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令狐壯倒抽了口冷氣。
“碎心綾就是毒蛇啊。這玩意兒真惡心。祝開山還是沒鬥過祝通天。千算萬算還是落入祝通天之手。”
“那我們也不能插手,是祝家的家事兒,只要不妨礙我們取得洗髓伐骨砂,我們什麽也不管。以後對祝通天要更加提防才是。”
“祝開山,我再叫你一聲弟弟。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麽你都壓我一頭,無論做什麽你都是優秀的正面典型,而我就是反面例子。我們是雙胞胎啊,憑什麽你比我強。就因為你比我早生出來幾個呼吸的時間?我不服?即使我不服氣你,也沒想過要奪取你的家主之位,我不就蓄養了幾個蝶妖嗎?我不就是好那一口嗎?你不但不理解,還威脅要告發我。我隻好先下手為強。先將你除去。話已經說完了,你自己知道我為什麽非要置你於死地的原因就行了。安心上路吧。世間再無祝開山。進。”
隨著祝通天的那聲“進。”
黑色的大毒蛇揚起三角的腦袋,對著祝開山的頭,
毒蛇的嘴越張越大,直到將祝開山的小腦袋全都吞進嘴裡。
毒蛇的肌肉蠕動吞咽著祝開山,眨眼工夫,祝開山就進了毒蛇的肚子。
腹部鼓起的毒蛇扭動了幾下。黑煙騰起。
祝開山站在帳篷當中,毒蛇不見了。
“祝開山見過家主。我願意為了家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家主有什麽吩咐,我定會勇往直前。”
祝開山上前一步,給祝通天跪下了。說著忠勇無比的誓言。
鄭億二人聽的真切。本來挺明朗的事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鄭玉山明明已經被吞入了蛇腹,如何又複生?複生後的祝開山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碎心綾,不,還是叫你祝開山吧,你好好跟著我乾,祝開山的修為全歸你了。不過這具身體你是不能用的,回去的時候,我給我換一個更年青的。那個叫畢宜平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帥。”
祝開山,也就是碎心綾咧開嘴嘿嘿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