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義歎了口氣。
“我們裡世界的原住民統稱為混沌族,跟表世界的人相比,我們不入輪回。不事生產,不生不滅。理論上永遠也死不了。我迷迷糊糊被施了秘術,變成一個只會依靠本能行事的傀儡。如果不是二位恩公的到來,不但我還被困在老段的體內。我的族人如果魯莽的去救我,他們也會落到跟我一樣的下場。”
乜義回頭對著寧老板夫婦。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你師父還好?”
“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遁世了。乜爾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寧老板與他師父都認為乜爾等人將乜義的失蹤怪罪懷疑到他們頭上,其實這都是他們自己的臆想,乜爾知道乜義被擄走了,也知道乜義被擄到哪裡,他想救乜義,但實力弱小,無法做到。
乜爾苦思冥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煉製一個石人,賦予石人表世界人類的生命與靈魂,再控制著石人去救乜義。
這個石人就是石圖。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要複雜的多。
要想讓石圖擁有表世界人一樣的神智。則需要花費大量的工夫,還需要表世界人的血液。
乜爾從來沒從裡世界出去過,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表世界的修行者,他就盯上了寧老板夫婦,為了給自己動手找個心安理得的理由,強行將乜義失蹤的罪過扣到寧老板頭上。
寧老板夫婦多次前來,乜爾並沒有動手,石圖的煉製工作還沒到灌注靈魂的那一步。
此次他們夫婦再來,正趕上石圖也快馬上復活了,於是寧老板夫婦便被抓了。
鄭億與令狐壯二人的被抓純屬是撞到槍口上了。乜爾本著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的原則,來多少要多少,就算寧老板不用容顏替換,真把鄭億交出來,乜爾也沒打算讓他們離開,
四個表世界的修行者全給了石圖,石圖的威力大大增強,營救乜義的成功就大了幾分。
乜爾萬沒想到,鄭億身上還真帶著乜義化成的混沌珠,混沌珠到了他熟悉的環境,受了這麽長時間的滋潤,終於蘇醒了。
乜義將過往說了。命人將石圖毀了。
石圖發出吱吱的叫聲。石頭上的五官扭曲,憤怒掄著胳膊不讓乜爾等人靠近。
“好麻煩,讓我來。”
令狐壯掏出定天錘,三五錘下去。石圖便成一堆石頭渣子。
眾人回到乜義的住處。鄭億將來此處的目的說了。
“結界圍繞著整個獅陀國,不管表世界還是裡世界都起作用,只是我們混沌族人不受結界的製約。要想徹底打破結界,或者找到這個結界是誰設立的。他設立結界的目的是什麽?除了找到設立者沒有更好的辦法。”
乜義說的有理,問題現在真的找不到是誰設立的結界。結界的原理是什麽?不但鄭億搞不明白,就是盤天也弄不明白。
乜義從他的庫房中找一塊黑布給了鄭億。
“恩公,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這塊黑布送給你。這是從無垢黑靈上扯下來。有很多的妙用。”
“真小氣,還不如屁股簾大。”令狐壯嘟囔道。
“大小隨心。恩公,你們不是要弄洗髓伐骨砂嗎?那個洗髓伐骨砂可不是那麽得的。說不準無垢黑靈可以幫你的大忙。”
說了一會兒話,鄭億想起寧樂還在赤化山上守著呢。連忙告辭。
幾人回到獅陀國境內,從裡世界出來。
離著很遠,就見半山腰上飄來一朵純白的雲。
“爹,娘。我可見到你們了,你們去了哪裡?”
寧樂悲喜交加的聲音傳來。她撲到寧大嫂的懷裡。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孩子,你別怪我們,我們為了師父的遺命也是沒有辦法,只能狠心把女兒一個人舍在家裡。那個時候,我與你爹並不知道你也是神族一員。不想讓你卷進這些紛爭中,隻想讓你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三人共敘別後離情,好不容易止住悲聲。
“寧大哥,你們將收魂蠱放在這裡幹嘛?你們人都去裡世界,為什麽將收魂蠱放在半山腰?”
“收魂蠱放在這裡是為監測赤龍的一舉一動。因為我們修為低微,不是赤龍的對手,只能用收魂蠱監視。同時也為了收集赤化山上所有生靈的魂力,方便我們修煉。”
“赤龍的封印快破了。”
鄭億告訴寧老板,祝通天已經來到了赤龍湖。他拚盡了全力才將赤龍重新壓製封印到湖底,以鄭億的推斷用不了多長時間,在下一個月圓之夜到來之際就是赤龍脫困之時。
“這些天赤龍湖一定非常熱鬧。我們靜觀其變。趁機出手。”
“既然有二位仙士,那我們可以安心地回去,再研究一下如何破掉結界。樂兒,你是跟著我們走?還是跟著鄭老弟?”
寧大嫂白了寧老板一眼。
“你這話問的好蠢。我們在客棧裡說什麽來著,要將寧樂許配給這位兄弟,寧樂的命也是鄭老弟救的,樂兒跟著他們,我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寧老板打了哈哈。
“我是老糊塗了,也對。”
寧樂急的直跺腳。
“爹、娘,你們別胡說。鄭哥只是我的鄭哥。”
“好好,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就不管了。再會。”
寧老板夫婦回了山通郡繼續經營他的山通客棧。
鄭億將寧樂送進了空間。
“我們也回去吧,那裡只有祝通天一個人在養傷。可能養好了吧。”
鄭億來到駐地,施以秘法而不見的祝通天的帳篷依然不見蹤影。看來他請大鵬上身,後遺症也不小。
“鄭哥,在這裡等著多無聊啊,不如我們再四下看看,不是赤化山有很多古戰場的遺跡嗎?我們一路上都沒怎麽停。我想去古戰場看看,萬一撿到寶我們可就發了。”
鄭億給了令狐壯一個白眼。
令狐壯十足的吃貨加財迷,一說起淘換寶貝眼睛灼灼放光,躍躍欲試。
鄭億自己對古戰場也挺好奇,二人朝著最大最近的古戰場飛馳而去。
他們到了古戰場,古戰場跟他們想像中的一點也不一樣。既不蕭瑟,也不蒼涼。漫長的風月侵蝕下,那些古戰場的痕跡淹沒在歷史的長河。
看著漫山遍野的樹木與雜草,令狐壯咂了咂嘴。
“無頭蒼蠅似的瞎撞啊,還淘換寶貝, 目標都沒有,哪裡去找寶貝。不行頭疼。隨便瞎逛逛,看看風景得了。”
所謂的古戰場被那些探險者,拾荒者不知道過了多少遍。就是那些令人聞之色變的幽靈也被消滅的七七八八。大部分地方已經很安全了。只有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或許還有好東西。高收入意味著高風險,手底下不硬,沒人敢拿自己的命去試。
“我們也就是臨時起意,象別人的探險隊伍,有的是老油條,有自己特定的目標,進赤化山就跟進自己的家門一樣隨便,還有的花重金請了向導。而我們兩個可不就是沒頭蒼蠅,撞到哪算哪唄。”
二人信步閑逛,在林間穿行。深秋的森林,枝葉稀疏了許多,地下倒鋪了厚厚的金黃色。火紅色的落葉。
“出來個把個幽靈,我跟它過兩招。解解我的手癢也行啊。要啥沒啥。”
令狐壯抱怨著。
一陣腥風吹過,林間發出尖銳的呼嘯。
“風來的不正常,兄弟,小心些。”
鄭億提醒令狐壯。
令狐壯一把抓住風尾,聞了一聞。
“不是老虎,就是野豬。比這還大的野獸都不在話下,何況小小老虎、野豬。”
話音未落,金黃的落葉下面,騰空躍起一隻猛虎。直撲向令狐壯。
“來的好,給我滾回去。”
令狐壯一錘敲在猛虎腦袋上。
“當”火花四濺,猛虎前撲之勢不減。絲毫不受定天錘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