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聽到鄭億提到何三姑的名字,她竟然低語:也不知道鄭億認識的何三姑是不是她所知道的何三姑?
鄭億驚問:“寧樂為什麽對何三姑這個人有如此反應?”
“我不認識何三姑,這是我第二回聽到有人提到這個名字,第一次是從我父母嘴裡提到的。他們臨行時,除了將我托付給寧水村的老少爺們,還告訴我,如果他們久久不回來的話,讓我去獅陀城找一個叫何三姑的人,說危機來時,何三姑是唯一能保護我的人。”
“如果你爸媽說的那個何三姑是我們要找的人,那你的父母可是打錯了算盤。何三姑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她現在都被人抓走,生死不明,怎麽能保護你?”
“我父母這麽說的,或許不準?或許獅陀城中叫何三姑的人很多。不是一個人。”
“你父母沒告訴你,何三姑住在獅陀城哪裡?”
“他們告訴我,何三姑的住在北關豆腐胡同。”
“那沒錯了,寧樂父母口中的何三姑就是鄭億要找的。被比丘寺佛炎法師抓走的何三姑。”
“寧樂的父母是寧水村人,何三姑住在獅陀城,她的父母是收魂師,從當日師父還原的情境來看,何三姑能變異,她的孩子是雷音竹轉世。這些風馬牛不相及,到底是哪根線索串在一起呢?”
令狐壯難得的認真思考,右手在下巴上做出撫胡子的動作。
“兄弟,他們之間的共同的線索好象都跟妖族有關,她們的後面隱隱都有妖族禁區的影子。”
鄭億拍著令狐壯的肩膀。
“兄弟,你別想那麽多了,下巴本來沒有胡子,跟真事似的,手還捊啥啊,小心禿嚕皮。”
“鄭哥,對於動腦筋這事兒,我實在不擅長,還是不費那勁了,你往哪兒指,我往哪兒打,讓向東不朝西,讓打狗不罵雞。”
令狐壯訕訕地放下裝作捊胡須的手。
“先去馬元明哪裡了解一下情況,青谷皇帝最近也沒有動靜,馬元明說他閉關了,一個皇帝在如此緊要關頭選擇閉關,心也太寬綽了。我覺得青谷皇帝的閉關也非常蹊蹺。”
幾人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方案,盤天歎了口氣。
“師父,你為什麽歎氣?有心事兒?”
“徒弟,你開拓了木仙根,體內有了金木兩條仙根。貌似在修行道路上邁出了重要的一步,但我還是有個擔憂放不下。”
鄭億緊張越來:“師父,木仙根都開拓好了,還有什麽問題?”
“兩條仙根雖然在你體內,但他們畢竟是外來戶,還沒有徹底跟你的神魂融合。這些都是隱藏起來的問題,如果不解決,早晚會成為你修行路上的攔路虎,絆腳石。”
“那怎麽辦?”
“服下離魂佛果,這個問題就可以完美解決了。”
“師父,我記下了。”
鄭億和令狐壯二人出了空間。他們出現在離獅陀城不遠的城郊。
二人服下易容丹。改換了容貌,他們改換的樣子跟第一次進入城時相同,
趁著天色還早,二人混進了獅陀城。
馬元明府,他的書房內。
鄭億二人與馬元明坐在桌邊喝茶。
“二位,青谷皇帝確實閉關了,這幾天我沒有上朝。”
“鄭玉山家有什麽動向?”
“沒有什麽動靜,鄭玉山深居簡出,根本不出來。反正今年他就要退位了,混日子也沒人管。
”我想以探望鄭圖病情的名義再次進入鄭府。不知道是否可行。”
令狐壯一咧嘴:“鄭哥,你忘了我們是怎麽出的鄭府?我們是跟鄭玉山鬧翻了才離開的鄭府,怎麽還有臉回去。”
鄭億:“只要臉皮夠厚,沒有我們去不了的地方,區區鄭家算什麽?再說我們的身份是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大夫,為了自己救治過的病人,主動回去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們不但要回,還要正大光明的回。”
“隨便你吧,反正你上哪兒,我跟著就是了。”
鄭億對馬元明叮囑了幾句。
“你最好能去皇宮探聽虛實,青谷閉關的時間,我覺得非常奇怪,正值妖族禁區結界動蕩不穩之際,青谷為什麽突然閉關了,就算妖族禁區的事兒還有緩衝的余地,七月十五可是妲蘭娘娘比丘寺還願的重要日子,就算皇帝將所有的事項派給了佛炎和尚,作為一主之君,這麽大的事兒,哪怕實在不感興趣,做做表面工夫,也不能甩手了之。不聞不問哪,何況我們在皇宮裡都看到了,青谷皇帝與妲蘭娘娘的恩愛有加,那可不是裝出來的。”
“好,我馬上去。你們二位也小心。”
鄭億二人辭別了馬元明,向鄭府走來。
一路上,鄭億發現了獅陀城的氣氛不同以往。
大街店鋪的門口插上紅色的祝願草。火紅的祝願草開著黃色的花朵,花香飄蕩在獅陀城的每個角落。
街的人們,胸前或是頭上都別著祝願草花,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這不年不節的,人們這是幹什麽呢?
打聽了幾個人,鄭億弄明白了人們如此興奮的原因。
人們象打量怪物一樣打量著鄭億二人。
“你們是外鄉人吧?明天是我們獅陀城最重要的日子,你們不知道嗎?明天妲蘭娘娘要去比丘寺還原。比丘寺佛炎高僧會借此機會給全獅陀國的人祈福。我們佩戴的這些祝願草,就是比丘寺開光後,發給我們的。有了佛炎法師的開光祈福,獅陀國蒸蒸日上,國泰民安,人民更是安居樂業。永享太平。”
鄭億一楞,原來他以為佛炎祭祀河神,不過是一個寺廟舉行的活動,也就是悄悄摸摸的進行就得了。而且據鄭億的推測,佛炎以舉行祭祀法會為由還要搞許多見不得光的壞事兒,更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宣傳,如此大的陣仗。鄭億還真是始料未及。
這麽重要的情況,馬元明怎麽也不知道?
鄭億當即用心盟血誓聯系了馬元明,問他知道不知道大街上的情形。
馬元明回話,這些天他一直在書房中養病,密切關注著鄭玉山與青谷皇帝的動向。對大街上的變化還真是一無所知。
“老哥你還有沒有多余的祝願草,我們用錢買你兩枝。”
路人一撇嘴。
“每人隻限一枝,這種草可不是隨便到荒地裡就能找到,只有比丘寺中才有這種草,你想要的話,去比丘寺裡領。兩文錢一枝。”
那人趾高氣揚地走了,仿佛戴的不是祝願草,而是貴重的皇冠。
鄭億二人決定還是先去鄭玉山哪兒。
聽聞二位神醫突然又回來了。鄭玉山鞋子都沒提上,跟頭把式地跑出來迎接。
“二位神醫,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上次因鄭圖的無禮,得罪了二位,你們怪罪老夫。”
鄭億打著哈哈:“醫者仁心,我們怎麽會給患者計較,皆因為大少爺病體剛好,有些行為乖張,我們不怪。”
三人進了鄭家落座,鄭億開門見山,要見鄭圖,因為又到了第二次複查的時間。
“神醫,我害怕圖兒再對二位不敬,如果沒什麽問題, 我看還是不要複查了吧?”
“沒事兒,他再無禮我們不會放在心上。”
鄭圖聽到鄭玉山的召喚,來到會客廳。一眼見到鄭億二人。
“二位神醫在上,承蒙二位妙手治好我的病。我聽爹爹說,我不但沒有感激二位,反而粗魯無禮加害二位,我真是豬油蒙心糊塗到家了,還請二位神醫原諒則個。”
鄭圖說話彬彬有禮,完全不象當初對二人要打要殺的樣子。
令狐壯差點叫出聲來,這小子也太能裝了吧。前後判若兩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多麽好的人哪,哪裡會想到鄭圖是個男盜女娼,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好了,大少爺,我們並沒有放在心上,還是檢查病情要緊。”
鄭億裝模作樣的給鄭圖查難了一番。
“恭喜大少爺,大少爺的病完全好了。恭喜。”
在檢查的過程中,鄭億發現,妲蘭施加在鄭圖身上氣息不見了。怪不得鄭圖恢復了理智,見了鄭億二人不再象見了弑父仇人一般。
“二位神醫,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話請講,我們跑江湖之人,講究小胡同趕豬——直來直去,沒那麽多講究。”
鄭圖一番話,讓鄭億二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