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怪蟒吞噬了鬼山,鄭億又急又怒,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聽到鬼山傳音,鄭億按照鬼山的指示下了山,來到半山腰那棵最高的樹下。
本來應該喪生於怪蟒腹中的鬼山在樹下緊張的忙著,他利用那棵樹做了個很大的絞架,幾十條金色的粗繩從山頂上下來,緊緊纏到絞架上。
鬼山用力絞動繩索,青筋暴露,繩索與絞架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繃的筆直,鬼山快頂不住了。呼叫鄭億幫忙。
“九頭怪蟒的力氣很大,你再不來我堅持不住,若是被怪蟒逃脫,我們休想找到它。”
鄭億跟鬼山一起用力絞動繩索。
繩索的那一頭拉著就是九頭怪蟒,藏有幾十個倒鉤匠烤肉跟著鬼山的幻像一起進了腹內。此時它想吐出來也辦不到。在繩索的大力拉拽下,怪蟒拚命掙扎著,繩索因為受力繃的筆直,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幾乎快要斷了。
二人咬緊牙關,一點點收緊繩索,山頂上傳來巨大的響聲。
那是九頭怪蟒的龐大身軀翻滾掙扎,壓在山石和樹木上發出來的。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鄭億三人筋疲力盡,手上被磨的鮮血淋漓。
漸漸的怪蟒的掙扎的力度弱了。
“你們不要停。我去看看。”
鬼山讓米然與鄭億不要放松,他三跳兩縱到了山頂。
山頂上傳來響亮的雄雞啼唱。東方的朝陽從雲端升起,萬道金光照射在山上。
鄭億抬頭看向山頂,一隻巨大的雄雞屹立九裡山的最頂端。在他的腳下踩著一條長長九頭怪蟒。
怪蟒的九頭被雄雞啄食掉了三個,其余六個腦袋也徹底失去了生氣。
“怪蟒死了。”
米然與鄭億驚喜萬分,二人急忙回到鬼山身邊。
鬼山的真身頂天立地,兩條腿象撐天的柱子。
雄雞低下頭,在九頭怪蟒的身上狠啄了幾口。一條銀亮的白線從九頭怪蟒的身體中被抽了出來。
銀亮的白線就是米然想要的蛟蛇索。
米然將蛟蛇索收起。
鬼山口一張,吐出一顆碗口大的紅心。
米然用蛟蛇索將那顆紅心緊緊纏起。
“紅心已經沾染了九頭怪蟒的妖氣,變得非常不純潔,只有去除了毒素才能給黑龍。”
鬼山開始啄食起九頭怪蟒的屍體,大塊的肉被他吞進了肚中。不大會兒,連骨頭帶皮,一條那麽大的怪蟒全進了鬼山的肚子。
鬼山化成了正常的人形,滿意地拍著自己的肚皮。打了幾個飽嗝兒。
“可惜了,如果不是兄弟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我絕不能讓兄弟就這麽走,不把這些蛇肉給我做完了,我不能放。生肉就是不如兄弟的烤肉好吃。”
既然已經將九頭怪蟒殺死,三人不在九裡山停留,回到鬼山山洞。
“兄弟,我母親黎婆婆給你身上做了印記,你是我的兄弟,分別在即,我也得做點什麽?”
鄭億推辭。
“鬼山兄,你不要再給我做什麽印記了,即使你不做印記,我也不會忘記兄長。”
鬼山不顧鄭億的推辭,他從自己眼睛中抽一根細小的金針。
“兄弟,這是我的兵器,我看你連防身的武器也沒有,這根日芒針送給你了。”
“這我可不能收。這是兄長的兵器,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不能要,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會用啊。”
“你拿著吧,待你成功後,我可以安心修煉,再煉化一根就行了。”
再推辭顯得太做作了,鄭億收下了日芒針。別在衣襟上。
“兄弟,你如果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只要對著日芒針大喊我的名字,片刻之間,我自會趕到。”
鬼山對鄭億依依不舍,除了送給鄭億日芒針,又傳給了鄭億一套修行的功法。
回到目羅城。
樂月公主關心地米然與鄭億之行的結果如何。
米然打趣的刮了一下樂月的鼻子頭兒。
“看把你急的,就這麽想念黑郎?”
樂月公主紅了臉。
“師父,人家是關心師父與師兄的安全,誰會想那個黑郎。你不要冤枉人。”
看樂月窘迫嬌羞的樣子,米然與鄭億哈哈大笑。
“準備準備,這兩天就出發去死海。”
樂月得了這個答案,知道師父此次已經成功。蹦著高出去做準備了。
鄭億、米然、樂月三人站在茫茫無邊的大海邊。
“這就是死海啊,真大啊,”
鄭億三人休息了幾天后,樂月一天三次催促,她實在是放不下心上人的安危。
米然被催的沒法,隻好動身。
他拿出黑龍送給他的龍鱗。
“師父,這個東西怎麽用?”
這塊黑色龍鱗有碗口大小,黑光油亮。邊緣甚是鋒利。
黑龍告訴米然等人:若是拿到了九頭怪蟒的心臟,利用這塊龍鱗就可到達死海。
龍鱗拿出來了,三個人全都傻眼了,
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如何用。
“師父,我看過很多故事,書上都說是滴血認主,只要認了主就自動會使用了。”
鄭億拿起龍鱗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劃,血液滴到龍鱗上。
血液順著龍鱗滑到地上,沒有半點反應。
“師兄,你的血不行,看我的。”
樂月學著鄭億的樣子,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到龍鱗上。
龍鱗一下子活了,堅硬的龍鱗柔軟的象一片黑布,裹在切爾手指上瘋狂的吸噬。
米然一下子從將龍鱗從切爾手指上弄下來。
“你當她是仙人之身呢,想把她的血吸乾嗎?”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樂月面色蒼白。
“師父,黑郎跟我說話了,他告訴我如何進入死海。”
果然這塊龍鱗是黑郎特意送樂月的。米然和鄭億都沒有驅使這塊龍鱗的能力。
樂月拿起龍鱗在房間的地上畫了一道門。
“黑郎,開門吧,我來了。”
那道畫在地上的門驟然立起,象一道真正的門出現房間。
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外面就是一片茫然的大海。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鄭億發出由衷的感歎。
死海比鄭億見過的龍安之海還要大,遠遠的水線盡頭都是黑壓壓的烏雲。烏雲與黝黑的海水連為一體。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
死海雖然很大,卻沒有一絲風,海平面更是平滑如鏡。別說波浪,就是一道水紋也不曾泛起。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風聲,沒有水聲。甚至都沒有任何活著聲音。只有鄭億三人的說話聲。
“黑郎就在海裡,死海那麽大,我們又沒船,如何讓他知道我們來了?不如我們回去弄條船,坐著船出海。”
三人回頭,來時的大門已經消失了,
回去的退路也沒了。
“無水無浪,海水透著詭異,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我們還是不要輕易下水。黑龍,我們來了。你媳婦也來了,還不趕快出來相見。”
鄭億站在海邊大喊大叫,從遠處傳來隱隱的回聲。
米然與樂月公主被鄭億的怪叫嚇了一跳。
“你鬼叫啥?黑郎肯定住在死海的的最深處, 你在這裡叫他能聽的到?還他媳婦也來了?你說誰呢?”
樂月做勢要打鄭億,鄭億撒腿便跑。
“師妹,你跟黑郎你儂我儂,情到深處,都到了非他不嫁非你不娶的程度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說錯了嗎?”
“師兄,你再胡說,我要是追上你,非把的嘴堵上,還是用師父的襪子,三天沒洗的那種。”
雖然莫名躺槍卻佔了便宜的米然笑的胡子亂翹。
“樂月的這個主意好,就這麽辦了,要不然我現在就把襪子脫下來給你。”
“師父,你別為老不尊了。我這不是為了你嗎?如果不是為了你的心臟在黑龍那兒,我何苦惹的師妹不高興。你還幸災樂禍?”
“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老年人不插手,也管不了。”
鄭億一邊跑,一邊放聲大叫。
“黑龍,黑龍,你媳婦來看你了。你怎麽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們也沒法進去。”
“師兄,你再說,你叫黑龍就叫,不要帶上我。”
“你不是黑龍的心上人嗎,帶上你吸引力大。”
樂月拔腿又要追,突然站住不動了。
她指著天邊的黑色的烏雲,驚訝的說不出話。
“師妹,你看什麽呢?”
鄭億也看向海平面遠處的烏雲。
烏雲很正常,也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