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姐與衝山葬身於白骨洞。
鄭億滿足他們的合葬心願,但是仍一個疑問在心頭。
衝山在下窪村就說自己來自仙鶴門。
鄭億得了龍精,赤龍也歸順了鄭億。鄭億便將龍精當成地圖使用,他在龍精查看了仙鶴門。
仙鶴門並不在獅陀國境內。
獅陀國周圍有一圈無形的結界,鄭億在赤化山試探過結界,暴力破壞只會遭到結界的反彈,破壞的力量越大,遭遇的反彈也越大。
但衝山為什麽能自由出入獅陀國,不受結界的束縛呢?
白二姐非的情況更是特殊,她從衝山的仙鶴門跑出來後,也闖進了獅陀國。似乎也沒有受到結界的束縛。
既然白二姐進獅陀國結界沒有阻擋,她為何成了白骨夫人後,反而又受到了結界的束縛了呢?
“鄭哥,你怎麽知道白二姐成了白骨夫人後,就受到了結界的限制?”
令狐壯對鄭億的疑問很是不解。
“兄弟,白二姐得了衣缽,她又受了如此的欺辱,你想她會善罷甘休嗎?她能不去找仙鶴門與衝山的麻煩嗎?但是一直是衝山在到處找她,而她老老實實在呆在白骨洞,你想想是為什麽?”
“對,對呀,那是因為白二姐繼承了白骨夫人的人修為後,被結界束縛在獅陀國,所以不能出找衝山與仙鶴門算帳。”
令狐壯恍然大悟。
“所以我才想去仙鶴門。一則是為了給仙鶴門送信,告訴他們衝山已經死了,二來也是為探詢衝山能自由出入獅陀國的真相。”
白骨洞消失的無影無蹤。
鄭億將此地一棵大樹的樹皮刮下一塊,刻了幾個字,做為衝山與白二姐墓碑。
生不同衾,死可同穴。
鄭億三人翻過了鶴鳴嶺,一路無話,走的很快。
第三天太陽還很高的時候,他們遠遠就看到了飄揚在城頭的大旗。
大旗在初夏的風中卷揚而起,
隱隱約約露出三個大字。
鶴鳴城。
城門口有幾個兵丁把守,檢查進出城的人員。
城門的空懸掛著一塊明晃晃的鏡子。
每個接受檢查的人都要站在那塊鏡子下面。
“照妖鏡。”
鄭億認出來,那是一塊做工粗糙,法力低下的照妖鏡。
一般剛開了靈智的妖怪往鏡子下一站,立馬無可遁形。因為這塊鏡子的法力低微,稍微有些道行的妖怪,照妖鏡也無能為力。
“掛那麽塊鏡子有什麽用呢?白骨夫人那麽大的妖怪就在鶴鳴嶺,要想傷害凡人早就傷害了。”
赤龍不屑一顧。
“過了鶴鳴城向東不遠就是獅陀嶺妖族禁區了,做為防禦妖族的是前線,哪怕只是一塊劣質的照妖鏡,也可以讓守衛這裡的士兵,生活在這裡的百姓心安一些。掛這麽塊鏡子心理作用要大一些。”
士兵們檢查也是馬虎稀松,進出城的人隨便在鏡子下走過。士兵們眼皮都不睜。
鄭億帶著向鶴鳴城走去。
鶴鳴城與獅陀王城簡直沒法比,雖然叫鶴鳴城,名字倒很詩意,鶴鳴城的全貌卻跟詩意一點也不搭邊。
街道非常窄小,只有橫豎四條大街。
兩邊的房子也全都是堅固的石頭築成。看去不象人居住的房子,倒象行軍打仗的碉堡。
街邊還有很多攻防用的建築,鄭億也叫不出名字,但鄭億知道那都是為了打仗修建的。
街的行人倒是不少,但是這些人一個個面色莊重,不見半點歡喜。全都是一副世界末日馬就要來臨的樣子。
三人從這頭走到那頭兒。就沒看到一個會笑的人。
令狐壯試圖跟這些人打探消息,這些人見令狐壯三人象是躲避瘟疫,飛快的逃開了。仿佛跑的慢一點兒,就會被令狐壯傷害。
令狐壯與赤龍非常奇怪,正要用強。鄭億暗中傳音阻止二人。
“不要動粗。”
【】 天黑還早,鄭億三人乾脆沉下心,在鶴鳴城逛起街景。
兩邊的商店中,偶爾有小孩子要跑出來玩耍。一見到鄭億三人的面,就被大人粗暴的抱回到屋裡,不多時,屋中就傳來厲聲訓斥與孩子們的哭聲。
“鄭哥,我們三人成了妖怪了。這些人見到我們為什麽這麽害怕。壯哥,你看看我臉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吧?”
赤龍實在是憋不住心頭的疑問。讓令狐壯檢查一下他長的是不是那麽嚇人。
“也許因為我們都是陌生人吧。這個城裡的人害怕外人?”
三人邊走邊瞎猜。鶴鳴城不大,主要的街道橫豎只有四條。鄭億從外圍轉起,很快就來到最後一條。
這條大街位於鶴鳴城的最東側。
“鄭哥,如果這些人一直躲著我們的話,我們今天晚只能去空間裡休息了。”
“空間就空間唄,壯哥,你不願意進空間?”
“你不知道啊,昨天晚我惹寧樂生氣了。她非要我說明白,進白骨洞之前我在幻像中見到的她到底做了什麽?還問我在小木屋裡看到了什麽?”
“呵呵,你實話實說不就行了,那有什麽?”
令狐壯雙眼一瞪,很驚詫地看著赤龍。
“兄弟,你是不是傻,你也看到了小木屋裡的東西,你說我能說嗎。好歹我令狐壯也是個正氣凜然的好小夥兒,一向秉持非禮勿聽,非禮勿聞,非禮勿視,怎麽會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我義正辭嚴地告訴她,我絕對沒看到什麽,全都是赤龍看到的。”
赤龍:“。。。。。壯哥,你誣陷我。”
“兄弟,這個時候好兄弟就要幫我頂雷。”
“好吧,我幫你頂雷,你既然都推到我頭了,她為什麽還生氣?”
“她說我撒謊,她說我欺騙她。”
“嗯,這一點兒我同意。寧樂說的沒錯,你確實就是撒謊了。明明自己看的那麽起勁,衣服都被口水打濕了,還裝成正人君子。”
“她也是這麽說的,咦,不對呀,兄弟,她怎麽知道我流口水了?她怎麽知道我進白骨洞前的那些醜事兒?是不是你早就說了?”
赤龍嗖的一聲跑遠了。
他哈哈大笑。
“壯哥,如果我不說,你不是也想讓我頂雷嗎?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先招供了,給他們留下個好印象。”
“好啊,兄弟,怪不得幽熒跟我說,我慘了。你別跑。”
令狐壯拔腿就追。二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大街突然一個人都不見了,只有鄭億三人。
鄭億感受到了不同尋常。
“兄弟們,別鬧了,事情有些不對。”
話音剛落。從街邊的房子裡竄出幾個彪形大漢。
房頂也站起幾個大漢。
這些人從穿著看,全都是獅陀國士兵打扮,手持明晃晃的刀槍弓箭。攔住了三人的去路。鋒利的箭矢在夕陽的照耀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光。
“站住。盤查。”
鄭億站住了,一時間有些發愣。
進城門的時候不盤查,這個時候盤查什麽?
鄭億的神力在他們身掃一圈兒,都是普通人,沒有任何仙力。妖力的波動。
“請問各位要盤查什麽?”
“你們是不是從獅陀城而來?”
鄭億點頭。
“那就沒錯了,給我抓起來。”
士兵忽啦往一闖,就準備抓人。
令狐壯與赤龍面似寒冰。
“你們敢。”
那些前的士兵如遭雷擊,手中的刀槍落在地。
“妖法,他們會妖法。”
其余的士兵驚慌的喊著,紛紛朝後退卻。
令狐壯與赤龍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小小懲戒。士兵都是無辜的凡人,又沒有做惡,不能濫殺無辜。
“從獅陀城來又犯了什麽法?為什麽要抓我們。”
士兵們後退,鄭億卻想弄明白原因。
他們在後面追著士兵的腳步。
士兵們退到房子下面。
為首之人大喊一聲:“快給我倒。”
轟隆。房頂有東西傾倒而下。
鄭億三人身形飄忽,縱出十向丈。
大街彌漫了惡臭與血腥的氣味兒,地流淌著腐臭的糞水與鮮紅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