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這裡閉門修煉,如果少尊主沒有特別的吩咐,我幾乎不出這個房間。”
鄭億仙力全開,掃視著這個房間,又以房間為中心向周圍擴展。
段宜生真身充滿了正氣,沒有一絲邪惡的氣息。
就在段宜生被人附體,變成女人,鄭億也用仙力掃視段宜生的識海。讓他感到十分吃驚的是,段宜生的識海竟然是封閉的,如果不用強力,鄭億的神念根本進不去。
如果用強力,等於鄭億用大錘砸壞了段宜生的識海,會給段宜生帶來不可預料的傷害
鄭億投鼠忌器,隻得施展金剛薩埵術,想把控制段宜生識海的怪物震出來。
沒想到那個神秘的怪物很厲害,鄭億用了六分的修為,都沒逼對方現身,對方反而知曉了鄭億的厲害。逃走了。
鄭億掃視完畢,看著羅侯。
羅侯跟鄭億一樣,掃視的結果:段宜生的真身中一切正常,別說邪祟入侵,就是邪惡之氣靠的鱷魚山近了一點兒,馬上被震散。
“那個女子不是邪物。”
羅侯說出自己的看法。
“老段,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段宜生清理了一下思緒。
幾天前,段宜生象往常一樣準備入定修煉。他是羅侯的弟子。修煉的功法是羅侯那一派,主要以打坐禪定為主。
禪定後的段宜生神遊於外,開始了在真身內部的巡邏。
他從四肢巡起,沿著經脈遊走。
一直來到腦袋。
段宜生在腦袋部位長久駐足,回想往日。
想當初如果不是鄭億從天而降,救了羅侯,他段宜生還是象從前一樣渾渾噩噩,根本沒有自主意識,只能做一個囚禁少尊主的監牢。
每每想到鄭億解救自己與少尊主,段宜生對鄭億感激不盡。
大腦當中原來還存在的五行迷宮已經毀了,鎮壓段宜生神魂的祭台也因為魔泥被靈土吞噬而被摧毀。只剩下一小截殘破的石頭底部,依稀還有祭台的影子。
感歎了半天,段宜生準備繼續前行。巡查了真身,他還要進行下一步的修煉。
“唉。。。”
一聲歎息在段宜生的耳邊響起。
段宜生嚇了一跳,他猛地站住,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歎息是從殘破的祭台底座處傳來的。
那裡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段宜生狐疑地來到祭台邊。用腳尖撥拉著碎石。
這可是段宜生的真身內,別說有人,一個小蟲子也沒有。
最近是不是休息的太少了。身體太累,都出現幻聽了。以後不能這麽拚命修煉,還要勞逸結合,適當休息,否則有可能走火入魔。
段宜生自嘲地搖著頭,將此事放下。
從那以後,段宜生每次來到這裡,偶爾還是出現幻聽,能聽到有人在祭台旁歎氣。
段宜生終於確定是祭台出現了古怪,不能再用幻聽的借口安慰自己。
“你是誰?為何在我的真身裡?”
段宜生喝問。
祭台處還是空空的。
段宜生大嘴張開,幾口濃液灑落在祭台的殘座上。
碎石頃刻間被濃液腐蝕殆盡。
“我管你是什麽東西?敢擅自闖入我的真身,我還能饒了你。”
段宜生看著祭台的殘座被夷為平地,滿意地走了。
第二天,段宜生放心不下,首先來到這裡。
果然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處理掉了,不然又得麻煩羅侯尊主。他每天要處理那麽多事兒。能不打擾他最好。”
雖然段宜生覺得自己處理掉了麻煩,他心中還是惴惴不安。
因為他終究沒有查出,那個不明白歎息聲是什麽東西?又是從何處而來?
世外桃源在幽影沼澤的底部,幽影沼澤有金蟾鎮守。
金蟾的體液有一種特殊的功能,可以讓人不由自主地哭泣,這種功效無視對方的修為。哪怕修為通天,只要沾染上了金蟾的體液,也難逃表情被金蟾控制的命運。
而金蟾做為看守世外桃源大門的門官,早就將它的體液與幽影沼澤的水混合在一起。不管是誰,如果不通過金蟾,擅自闖入,就會在沼澤中醜態百出,絕對不可能逃過金蟾的視線。
可是這個神秘的聲音卻逃過了金蟾的看守,一路闖進了鱷魚山的內部,還到了段宜生真身最重要的腦部,這事兒讓段宜生越琢磨越可怕,雖然好象已經解決了,但是弄清神秘人的偷進來的路徑是非常有必要的。
段宜生仔細查看那原來祭台殘座的部位。
下面就是堅硬的石頭,石頭下面還是石頭。
段宜生在石頭上敲敲打打,試圖找出石頭下面的機關。
敲打了幾下,段宜生自嘲地笑了。
這具真身就是自己的,自己的神識無處不在,還用的著象個傻子似的敲石頭。
段宜生晃身一搖,鑽進了石頭下面。
透過了堅硬的石頭層,應該是厚厚的肌肉與四通八達的血管。
然而石頭下面的場景跟段宜生想像的一點也不一樣。
出現他面前的是濃重的灰霧。
段宜生睜開天眼,雙目寒光如電。卻不能穿透灰霧。
段宜生伸出手,幾乎將手掌貼在臉上,才看清自己的手。
段宜生不敢貿然行動。他慢慢地蹲下去,摸著地下。
地下軟綿綿的,好象鋪著一層毛毯。
這是到了哪裡?段宜生將仙力散出去,掃視著周圍。
無奈仙力也被灰霧阻擋。無法探查。
“唉。。。。好煩哪。”
一聲歎息在段宜生的耳邊響起。似乎那人就貼在段宜生的臉上。
段宜生嚇的跳起身,砰地一聲,頭撞上了頂部。
頂部極為堅固。他反彈到地上,打了幾個滾。
“你是誰?別裝神弄鬼的,趕快給我出來。”
段宜生喝道,全身緊繃,戒備對方突然襲擊。
“唉。。。。好煩哪。”
聲音再起,段宜生這次聽的清楚,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女子。
女子哀婉淒切,似乎有無窮的冤枉。
段宜生雙手亂劃,離著聲音遠了一些。
“你到底是什麽人?這裡是什麽地方?你又為什麽煩?”
“我是誰?我為什麽會在此地?你告訴我。我是誰?”
女子神智不清楚,好象受到刺激一般,重複著發問。
“你是誰還用問我。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從我醒來就在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灰霧,這麽大的霧氣,我哪裡也去不了。也沒人來看我。也沒人跟我說話。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你不會走了,就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那個聲音由遠及近, 逼近段宜生。
段宜生大駭。
“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呵呵,不客氣。你們說話都是一個調調,動不動就不客氣,以為我就那麽好欺負,又不是泥,任你們捏扁搓圓,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對,我不是人,我沒有血肉,我只是縷魂魄。”
那個女子說話顛三倒四,段宜生也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只是那個女子一邊說話,一邊向段宜生逼近。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靠近了,我真的動手了,別逼我對女人對手。”
段宜生在這個怪異的灰霧空間目不能視物,象個瞎子似的,從對方不斷靠近的動作來看,對方並不受灰霧的影響。
他一邊劃拉著身後,躲閃著對方的逼近。一邊警告對方不要得寸進尺。
“你又開玩笑,跟那個壞男人一樣,嘴上甜言蜜語,卻是暗地對我下刀子。你們男人都是壞人。我們幾十世的相伴的甜蜜時光,你全都忘記了不成?你就忍心將我丟棄在這個鬼地方任我自生自滅,你好狠的心哪。”
女子有一肚子的冤屈,將段宜生當成了傷害他的男人。
段宜生:“你別胡說,我不認識你,我也沒傷害你,誰傷害的你,你去找他,別來找我。”
“就是你。你就留下來陪我吧,象我們從前那樣,永遠不分開。”
風聲颯然,一道紅色的人影從灰霧裡飛撲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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