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淡定,你可不是普通人了,不能跟凡人一般見識,不如我們走一趟,見見這位公子,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鄭億傳音朱剛烈,讓不要跟一個跑腿的計較。
那人向答應前往的鄭億道謝。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趕緊過來。”
那位一招手,大樹後面拐過來兩頂小轎。
“請二位大爺轎。”
“這麽隆重嗎?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啊,絕對不是吃飯那麽簡單。”
朱剛烈嘀咕著。
“朱哥,我們今天晚的住處還沒有著落,既去之,則安之,想那麽多幹嘛。對了,朱哥,我可提前囑咐你,如果對方是普通人,我們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仗著仙法害人。”
鄭億怕朱剛烈暴躁,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為什麽?如果對方加害我們呢?我們也不能反抗嗎?”
“跑了就是了,朱哥,你對我們的仙法也太沒有信心,太老君的仙法那麽輕易被凡人所家嗎?如果你不聽我的,你忘了識海中的惡魔蟲了。如果你肆意運用仙法害人,雖然除掉了這一隻,還會生出另外的惡魔蟲。”
鄭億對朱剛烈嚴厲警告,嚇唬他如果對凡人隨意施展仙法謀取私利,識海中還會生出惡魔蟲。朱剛烈嚇的打了個寒戰。
“不敢,我記住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全聽你的。”
兩頂小轎並沒有進城,而是沿著涇河堤岸向西。
走了足有半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了。
“我說,你們公子住在荒郊野外啊,一個管家在城裡都有產業。在城裡開的起包子鋪,你們家公子卻住的那麽偏僻。你們想把我們帶到哪裡?”
朱剛烈的大嗓門在寂靜的夜裡傳的格處遠。
“二位大爺,不要焦躁,馬就到了,我們公子喜好清靜,沒在城中的府中居住,而是在此修身養性。夥計們加快腳步,這位大爺餓的快不行了。”
“放屁,老子說餓了嗎?你再提這件事兒,我真翻臉了啊,雖然你們是地頭蛇,我也不怕你們。”
朱剛烈吃一百多籠包子這事兒如同一陣風傳遍了整個長安城,成了人們口中嘲笑的談資。他本人窘迫的很。
悠揚的鍾鼓聲在晚風中悠蕩飄揚。
鄭億透過轎簾,遠處隱隱有燈光,鍾鼓之聲就是從那個地方傳來的。
一行人越來越近,他們的目的地就是燈光通明之處。
“二位爺到了。請下轎。”
鄭億看著面前的這一大片錯落有致的宅邸。
大大小小的房間高低錯落,飛簷鬥拱,青磚碧瓦。
濃烈的檀香味道在宅邸空繚繞。
“這是和尚廟吧?你帶我們到這裡做什麽?我可不想出家。”
朱剛烈嚷嚷著。
高大的廟門的三個大字。
“相國寺”
“相國寺,這不是唐僧出發的地方嗎?那位未見面的公子難道就是唐僧,不可能。唐僧從小出家,哪裡會是什麽公子。”
鄭億心中尋思。跟著家丁邁步進了廟宇。
大雄寶殿誦經聲鍾鼓樓聲還在繼續,這應該是出家人在做晚課。
繞過大雄寶殿,來到寺院後面。
後面還有一排整齊乾淨的房舍,應該是相國寺的客舍。
家丁在一間最大最氣派的房子前站住了。
他低首垂手,輕輕呼喚道。
“公子爺,我已經把二位爺給請來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個纖細微弱的男子的聲音從屋中響起。
家丁給鄭億二人行了個禮,悄悄地退了下去。
“吱呀。”房門開處。
一個青年人迎出。
此人瘦弱如竹竿,象一根發育沒有完全的豆芽兒。臉色蠟黃,似有大病在身。
天氣已是深秋,夜風很是有些涼爽,這個青年的臉去掛著細碎的汗珠。
“二位請進,我身體有恙,不良於行,否則早就親自去請二位。”
此人說話,說出一個字便要停頓一下,似乎氣力很短,隨時都會因為說話太多而累死。
“你就是那位公子,恕我直言,你這身體跟個癆病鬼沒區別啊。”
朱剛烈大嘴巴什麽話都說,剛見面直指人家的痛處。
鄭億狠狠瞪了朱剛烈一眼。
“不好意思,我這位哥哥說話不好聽,請公子不要怪罪。”
“我哪裡說錯了,他都不敢出門兒,風大點兒能把他吹到牆,拍成一幅畫兒。”
“不礙的,哎呦,對不起,二位裡面請。”
青年人將鄭億二人讓進屋裡,屋中充滿了草藥的味道。
屋子一角的吊子還冒著熱氣。熬好的草藥咕嚕咕嚕響。
“茶。”
青年人喚人倒茶。
朱剛烈:“茶不忙,你們所說的盛筵在哪呢?我到現在還水米沒沾牙呢?茶水不是越喝越餓嗎?”
“對對對,邊吃邊談。”
很快屋子就擺滿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因【】為是在廟宇之中,飯菜都是素的。
即使是素齋也是色香味兒俱全,朱剛烈吃了個不亦樂乎。
鄭億幾次用眼神製止,讓他吃的斯文點兒。
朱剛烈眼中隻容得下精美的食物,哪裡還看的到鄭億的暗示。
鄭億放棄了對朱剛烈的拯救。象征性吃了一點兒,跟年輕人聊起天。
從聊天中鄭億得知。這位公子確實沒有說謊,他就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公子,家境豐厚,錢財多的花不完。但他也有煩惱,就是身體從小不大好。
雖然請了不少良醫,開了不少妙藥,卻只能吊著一口氣兒。整天半死不活的樣子。
公子姓沙,單字一個仁。
“沙仁公子,我們哥們兒今天才到長安城,就鬧了一個天下皆知的笑話,但我們二人除了有一把子力氣,對於岐黃之術一竅不通,不知道公子叫我們來有何貴乾?”
鄭億首先表明了自己身份,他跟朱剛烈都不會看病,到這裡來除了吃一頓,什麽用也沒有。
“沒事兒,我就是好交個朋友,這位朱兄豪爽到極,我非常仰慕二位。沒有別的意思。來幹了這杯素酒。”
沙仁雖然是個病秧子,為人卻十分豪爽,不停地勸鄭億喝酒。
鄭億早就探查了酒飯,都很乾淨,沒有什麽機關。
他放下心來,跟沙仁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朱剛烈吃的差不多了,已經又了三次菜,
他摸著鼓起的肚皮,滿意地打了飽嗝兒。
“兄弟,你們聊什麽呢?說的那麽歡。”
“沒別的事兒,朱哥,我也敬你一杯。”
朱剛烈是杯杯淨盞盞乾,不大會兒就喝醉了。趴在桌子深深睡去。
鄭億剛開始覺得沒什麽?朱剛烈喝醉,鄭億頭也暈了。迷糊著要倒。
“二位哥哥,你們怎麽了?不勝酒力了嗎?”
沙仁拍著朱剛烈的臉。又查看鄭億。
“來人哪,將酒席撤下。將這兩位客人搬到客房裡,今天晚我要跟這兩位客人同屋而睡。”
來了幾個人將鄭億與朱剛烈搬到床。
大雄寶殿中誦經聲已經停了,和尚們或是休息,或是獨自打坐用功。寺廟中安靜極了。
沙仁看著床躺著的鄭億二人。
他沒有馬睡覺,剪去燭花。屋中亮了許多。
“二位,對不住,既然你們來到這裡,那就是天意。專門為了我的病而來。”
他來到書架前,扭動書架一本書。
轟隆轟隆。書架滑動的聲音。
牆壁中藏著一個暗室。
沙仁高舉著燭火進了暗室。
“老法師, 你看看這次的人選符合要求嗎?”
“呵呵,不用看,我用慧眼已經看過了。非常好,非常好,公子的病體有望,可喜可賀。”
燭光充滿了暗室,暗室布置的極為奢華,一個邋裡邋遢的老頭子盤腿坐在錦墊,笑盈盈地看著沙仁。
沙仁恭敬地跪倒,向老頭子叩拜。
“烏巢老法師,既然這二人合適,還請法師大展妙手。”
烏巢法師並不起身,手一招。
鄭億二人從床飛進暗室。
“好啊,好材料,你把這個吞下去。”
烏巢從朱剛烈的身摸出那隻沒舍得扔掉的惡魔蟲,叫沙仁吞下。
沙仁皺著眉頭,惡魔蟲雖然死了,樣子卻非常醜陋惡心。
“師父,這個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