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在當鋪中,饑餓難忍,他的神智被人誘惑,在鄭億的眼中肉飯是世上最美味的,在三頭蟒蛇的誘惑下,肉飯快被鄭億送到嘴中一霎那。一聲雄雞的啼叫驚跑了惡鬼。那是在最後關頭,鄭億用自己最後一絲清醒的神智,拚命呼喚著鬼山的名字。
鬼山送給鄭億的羽毛發出一聲雄雞的啼叫,鬼魅盡在雄雞的啼叫中逃遁。
趕跑了三頭蟒蛇的惡魂,鄭億一刻也不想在這種臭味兒熏天的地方呆著。
他從櫃台後面找到一個錢匣,裡面有一些散碎銀子。此時的鄭億可不管什麽道義。將那些散碎銀子劃拉到懷裡,踹開門從後院跑了。
惡鬼已去,大門很容易便被打開了。
東方泛白,鄭億在這個廢棄的當鋪裡折騰了一夜。
有鬼山的本體羽毛,鄭億心中有底。蟒蛇密莫的魂魄似乎被鬼山所傷,短時間不敢再找鄭億的麻煩。鄭億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忍了半天,好容易待到大街上有了行人。
鄭億先到飯鋪中大吃了一頓,又住進了一家名來思的小客棧。
一夜沒睡,鄭億實在累的不行,好歹拾掇一下,養足精神再趕路不遲。
鄭億倒頭便睡,很長時間沒有躺在床上休息了。
這一睡悠長深沉,到了下午,鄭億被餓醒了。
鄭億在客棧的客堂裡,一邊吃飯,一邊跟掌櫃閑聊。
此時午飯已過,晚飯還早,正是客棧難得的空閑。客堂除了鄭億,沒有其他人。
“掌櫃貴姓?”
鄭億扒拉著飯菜,深深感到做為凡人為三餐奔波的煩惱。
“什麽貴不貴的,小老兒我姓來。小店名字就是我的名字,來思。”
來思是個矮小乾瘦的老頭兒,臉上皺紋一堆。看著倒挺和善,話也不少,鄭億問一句他說一句,不問他就自己在那兒發呆。
“來掌櫃,過了白水村再往西是什麽地方?”
“白水城啊,往西幾十裡便是。再往東就是綿延不絕的大山了。白水村是最後一個村鎮了。”
“最後一個村鎮?往東沒有人煙了?那你們這個村可夠繁華的。”
“嘿嘿,也就是最近這些日子而已。以前的時候,白水鎮是有名的窮山惡水。”
來思嘿嘿一笑,皺紋中透露的滿足,雖然白水鎮才繁榮了不到半年,但就在這半年,來思這個小客棧就給他賺夠了棺材本兒,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哦,是不是白水鎮的風水變了?為什麽突然人們全都聚集到白水鎮了呢?”
“什麽風水不風水,我也不懂,我只知道白水城的老爺要什麽東西?而那個東西就在白水鎮東面的大山裡,白水城的老爺為了那個東西開出很高的賞錢。這些人來這裡都是奔大山裡的寶貝來的。”
“具體是什麽寶貝?”
鄭億顯露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我不懂。不過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摻與那些事兒。”
來思好心鄭億。
“看你白白淨淨一個小夥兒,不象個練武之人。別學著人家去山裡弄什麽寶貝。那個財不好發。光我這半年就看到好幾十個從山裡抬下來的人。那些人血糊淋拉的喪掉了小命。據說還有死在山裡,運不出來的。死的那些人武功高強的都沒了命。你更不行了。”
“我就是問問,好奇。”
鄭億養了好幾天,終於休息足了。
他盤算著是先卻去白水城,還是打聽清楚這些人去山裡做什麽再決定去哪裡。
盤算了半天,鄭億決定去白水城,管他這裡有什麽事兒?什麽寶貝都跟他無關,他的任務就是找到罪大惡極的神魂以及魂獸牙與黑龍須。
找齊了這些東西,鄭億就出去了。至於這個世界發生什麽事兒,他沒有閑心摻與,他的魂魄能不能得到鍛煉,鄭億也不指望了,進來後根本沒有半點修煉的機緣。
鄭億離開白水鎮,向白水城出發。
五十裡的路程鄭億走了將近一天,看到白水城城牆的時候,鄭億累的腿疼腳酸。
來到城中,鄭億顧不得別的,先找個地方大吃了一頓,又找好了住處。
白水城是一座小城。
鄭億還是用閑聊的辦法從客棧的老板嘴裡打聽出來,白水城的老爺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東西。
他們趨之若鶩爭先恐後去山裡,是去采摘一種稱為紅果的果子。
紅果就在鄭億來的那座山中,不過鄭億進神魂獄的時候,正好落在那座山的北坡,而紅果卻在南坡生長,是以鄭億根本沒有發現。
“采摘紅果而已,我聽說有很多人受傷,甚至死在山裡,采紅果還有很大的危險嗎?”
摘個紅果,又不是摘蟠桃,還會有那麽大的風險,據來思掌櫃的說,半年來都死了好幾十人了。
“小哥,你可不知道,紅果林只在那座山的南坡上有,但是南坡上密布著極多的猛獸與毒蛇。守護著紅果。你說采紅果危險不危險?”
“猛獸又不是猴子,幹嘛守著紅果?紅果很珍貴?吃了可以延年益壽?”
“不知道。誰知道官老爺們發什麽瘋。開出重金要大量收集紅果。開出的賞錢是一個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掙到的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要命的人多了。”
“唉,這些人真是要錢不要命,命都沒了,錢有什麽用?真是拎不清。紅果林很大嗎?就算是人們不怕死。紅果總有摘光的時候吧。為什麽都半年了,人們還往那裡跑?”
“聽回來的人說,那片紅果林怪的很,一個月就可以開花結果並成熟。可以說摘之不盡,”
“他們要這麽多紅果做什麽呢?賞金還那麽多?”
“這個是小道消息,我也不確定,聽人說官老爺要煉仙丹。才需要大量的紅果。對了,摘紅果不光是賞金多,據說受了重傷,還沒有斷氣的人,只要抬到妙手館,自然有人會用仙丹給治好,不留下一點疤痕。”
“還有這好事兒?采紅果有什麽要求?我能不能去?”
“客官,我可不好說,不過看你這個身板,最好還是不要冒險。”
鄭億又向掌櫃打聽死海與鐵圍山在什麽地方。
掌櫃的搖頭不知。他從來沒聽過這兩個地名。
鄭億決定去報名采紅果。
本來他已經下決心不管這裡的事兒,但這些天已經把從當鋪弄來的錢花的差不多了,得想法掙錢養活自己。
鄭億再不想辦法弄錢,又得回到流落街頭的生活。
鄭億溜達到白水城大街中間那座最大的房子,在門前站定。
黑色的大門緊閉,門兩旁站著兩個大漢。
大漢頭上裹著黑巾,赤著肌肉橫生的上身,撇著嘴,七個不服,八個不在乎的樣子,鼻孔朝天對著大街。
大門上寫著四個大字。
妙手醫館。
這裡就是掌櫃所說的采紅果報名處。
鄭億上台階往裡便闖,兩隻胳膊將鄭億攔住。
“呔, 站住,哪裡來的鄉野村夫,這是什麽地方往裡闖。”
鄭億故作疑惑。
“這不是妙手醫館嗎?難道不是在這裡報名?”
兩名大漢上下打量了鄭億一眼。
“就你?瘦的跟小雞子似的。我打個噴嚏,能把你打出三丈,別搗亂了,趕緊走,惹惱了把你扔到當街。”
鄭億:“你管我胖瘦呢?我采了紅果,你給我賞錢。”
“小子,沒聽到大爺的話是吧。給我滾。”
大漢一掌打來,鄭億微一偏頭,出手如電,拿住大漢右手的食指,用力反方向一拗。
大漢疼痛難忍,跪倒在地。
“哎呀,哎呀,疼,放手。”
“初次見面,行此大禮,不要這麽客氣。”
另一名大漢飛腳踢向鄭億。
鄭億轉身繞到手中大漢的身後。
通地一聲大響,大漢的飛腳正中第一個大漢的黑臉。
第一個大漢被鄭億所製無處可躲。踢的個結實。大漢一口老血和著牙齒吐出。
鄭億腳尖在第二個大漢的膝窩一點,大漢的骨筋盡斷。雙腿無力。撲通也跪倒了。
“如此大的個子,膝蓋如此之軟,真是笑煞人了。”
眨眼間,兩名孔武有力的大漢沒有戰鬥力,嘴中哇哇大叫。
“快來人,這小子把我們打了。別讓這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