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知道讓對方盡快信服自己,就得露一手,他仙力暗運,折斷了歸二山手中的匕首。
歸二山吃了一驚。
“原來是小神仙,小老兒眼拙,不要怪罪。歸大有就拜托小神仙了。”
女人也跟著忙不迭的行禮,道謝。
其他的客人們本著各人自掃門前雪,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的原則,各自回到房中,房門緊閉再也不出來了。
這年頭,這世道,除了獅陀城還歌舞升平,據說哪裡都不太平。人命賤如草。能保證自己活著就不錯了。
鄭億露了的那一手,歸二山心中雖然信服不已,但終究是不放心。
“小神仙,你在哪裡診治?不如到我的帳房裡來吧,帳房裡清靜,沒人打擾。”
鄭億哪裡不曉得歸二山的心思,也不點破,跟著進了帳房。
“小神仙,你需要我準備什麽東西不,針石。符紙,朱砂。還是驅邪鎮鬼的其他用品?”
鄭億:“這個驅邪什麽也不要。你在旁邊看著,只要不出聲就好。”
歸大有對於鄭億非常抗拒。他不耐的抖動著身體,一點兒也不想讓鄭億碰。
鄭億曲指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
歸大有軟軟地癱倒了。女人臉色大變,剛要衝上來。被鄭億用眼神嚴厲的製止了。
“你不要打擾我。給我出來吧。”
鄭億在歸大有的身體上凌空一抓。一道黃黑相間的細小的繩子出現在鄭億手中。
繩子的那一頭穿進了歸大有的胸口。正好系在他的心頭。
鄭億輕輕抖動著繩子,一股仙力順著繩子鑽進歸大有的胸口。
在鄭億的腦海中自然地出現歸大有胸膛中的情景。
鄭億控制著仙力,仙力如同手指般靈活,準備解開歸大有心頭拴著繩子。
鄭億的感知裡,繩扣並不複雜,然而鄭億解了半天,紋絲不動。
“咦,不對勁兒。”
有一股不明的力量阻止著鄭億解開繩子。
鄭億加大了仙力的力度,那股不明的力量也加大了力度。
“師父,這個事情沒那麽簡單。情毒索不是一般的妖精拴在歸大有胸口上的。弄不下來。”
鄭億隻好向空間的盤天請教。
盤天早就看出來,歸大有是被情毒索控制,被情毒索控制的人,即使消滅了肉體,他的魂魄也會不顧一切地撲向情毒索主人的懷抱。而據盤天所知。情毒索可不是一般修行者可以煉製出來的。修行太低,不但煉製情毒索不出來,即便僥幸煉製成功也不能隨心所欲地驅動控制。
歸大有一個凡人,竟然會被情毒索控制。這裡面的文章就不一般了,
所以盤天才讓鄭億出手,救下了歸大有。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鄭億想解除情毒索,沒想到根本做不到。
“硬的不行,來軟的,軟硬兼施。”
盤天:“情毒索的主人竟然將如此珍貴的情毒索用在一個凡人身上,一定有不得不這樣的苦衷,你試圖將情毒索從歸大有的心頭去除,情毒索卻自動增加了力量,這說明情毒索的主人已經意識到了你的存在,你可以試著給情毒索的主人交流,先禮後兵嘛。”
鄭億神念外放。千裡傳音。將自己的聲音送到歸大有的心頭。
“歸大有只是一個凡人。你為什麽用這樣歹毒的東西對他?既然你能煉製出情毒索,想必你的修為非常高強了,何必跟一個凡人過不去。”
“唉,你是誰?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兒,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跟你無關。”
一個幽怨的女子的聲音在鄭億的腦海中響起。
那個聲音低落,委婉。滿含著悲涼,卻清脆無比。聽起來讓人特別舒服。
“你就是金鎖姑娘?你一個修為如此高深之輩,跟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土財主較勁兒,你不怕丟份嗎?修行者的臉全都讓你丟盡了。”
“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家夥,我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尷尬的地步。我非要折磨死他不可。反正我也活不了太久,在我魂飛魄散之前,我殺不了別的仇人,我還殺不了這個賣主求榮的小人嗎?”
金鎖姑娘語氣淡然,卻是滿滿的恨意。
鄭億無語。
情毒索還能這麽用啊,用情毒索套住對方,並讓對方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自己卻利用對方的愛盡情的折磨對方,聽起來仿佛禦姐才會乾的事兒。
“難道只有將他折磨而死這一個出氣的辦法嗎?就沒有其他解決之道?”
“呵呵,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就算放了他,他一個小小凡人能救了我?難比登天。還是認命吧,他認命,我也認命。”
“如果我願意幫你呢?你會不會放他一馬?”
“你幫我。你先破了情毒索,證明你有那個實力再說吧。我不妨告訴你,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梅長生到來以前,你若是解不開情毒索。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不要學人家多管閑事。”
“梅長生是誰?為什麽他來了我就沒時間證明自己了?”
“呵呵,反正還有點時間,我就好好跟你說說。梅長生是龍安郡的師爺,是龍四海的狗腿子。還有三天,他就要到歸來鎮。一個小小的鎮子有什麽可以吸引他的,他來就是為了將我煉化成丹藥。我都煉化成丹藥了,當然神魂俱滅,你若不能趕在我神魂俱滅之前證明自己的實力,過後你再做什麽也沒有意義了。這個賣主求榮的家夥的家夥一定會給我陪葬。”
梅長生是龍四海的師爺,三天后他來將金鎖姑娘煉化。
能被梅師爺看上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鄭億更是下定了要救歸大有的決心。只有救下歸大有,才能揭開金鎖的真面目。
“好,一言為定,從現在開始,一天之內我想辦法解開情毒索。但你不要憑空消失了,躲著不見我。”
“我不是那種人,放心,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有實力,我不但讓你幫忙,而且脫了大難後,我無臉見人。除了保留真靈一點重新修煉,將所有修為盡給傳給你。”
鄭億:“我不要你的修為。你都不是梅長生的對手,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你那點修為能管什麽用。我還要搭你一份人情,你的修為還是自己留著吧。”
“呵呵,你這人挺有意思啊,送到手的修為都不要,你知道有多少修行者就算做夢都想得到我的指點嗎?還有你這樣的傻子, 竟然不要。梅長生算個什麽東西,畜生而已。若不是老娘骨節被鎖,修行也被鎖了,何必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骨節被鎖,修為被鎖?這是個什麽封印?我就幫了你,救了你,你的骨節一樣被鎖,怎麽能傳功?”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時間過去半天,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鄭億與情毒索的主人在腦海裡談論了許久。
歸二山夫婦不敢說一句話,大氣也不敢出。只見這位小神仙發了半天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神仙,我兒子的病能治好嗎?”
歸二山夫婦也看到了那條鑽進自己兒子身體的繩索。他們越發信服鄭億的本事兒。
“能治好啊,看到這條繩索了沒有,這就是魅惑你兒子的情絲,是妖精放出來的。他到底是如何惹上妖精的?我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小神仙,說起來都作孽啊。”
歸二山老淚縱橫,女人也一個勁的哭。
“說著說著怎麽還哭上了。你們先別哭,從頭說來。”
“金鎖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歸二山夫婦說了一個慘絕的故事。
金鎖竟然他們的乾女兒。
十八年前,去龍安郡作生意的歸二山回來的路上,撿了一個被人拋棄的嬰兒。那個嬰兒就是如今的妖精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