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一番話,鄭億認識到自己以前想的太簡單。
鄭億以為烏電門的九層塔,不過就一層層塔而已,特殊在它不是向上,而是向地下建。自己憑借著幽熒的隱形丹與變身丹,可以在烏電門來去自由。
聽了木葉的介紹,鄭億為自己的天真感到臉紅。
如此神秘的烏電門豈能與集市一樣,來去自由。如果沒有嚴密的組織與完備的構成。豈能屹立多年不倒。要知道獅陀國裡門派林立,有勢力的門派可不止烏電一個。
“那我先探探木塔。”
鄭億決心已下,再難也要摸一下烏電門的虛實。早晚要跟烏電門打交道。提前接觸一下也好。
木葉兒將烏電牌的口訣說給鄭億。
鄭億出了空間,再次出現在寧水村。
“哥哥,我們現在就是去黑風林嗎?”令狐壯見天光還早,他問鄭億是否馬上去黑風林。
“兄弟這枚烏電牌,如果我念動咒語,便會將我們自動傳送到木字塔中。什麽時候去沒有分別。”
令狐壯手裡也有一枚烏電牌。那是從喂了靈土的人身上掉落的。
使用咒語跟令狐壯這個一樣,不同的是換了個主人的名字。
二人隱了身形。來到黑風林中間空曠處。
那個光禿禿的大樹樁仍然在空地中央。
鄭億與令狐壯想到使了個眼色,同時驅動烏電牌。
一道黑色的門憑空出現在二人面前。這就是塔門。
鄭億推門就進,塔門紅光閃爍,紅光滅後,塔門緩緩開了。
門後是一道長長的走廊,盡頭向左拐,不知道能向哪裡。鄭億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塔門已經開了,不能再猶豫。
鄭億邁步進了木門,令狐壯緊跟其後。
塔門在身後無聲息地關上了。
根據木葉所說,進門後走廊上並沒有什麽埋伏機關,盡管大膽的往前就是了。
鄭億二人打量著走廊,牆壁與腳下都是木質的。腳踩上去,不象石頭那樣冰冷堅硬,有稍許彈性,走著非常舒服。
走過長長的走廊,見到木葉說的第二道門。
第二道門也是黑色的。上面畫著古怪的符文。
鄭億將烏電牌放在符文的中間位置,輕輕念了幾句咒語。門扇向上升去。木門內的景象呈現在鄭億二人面前。
木門塔這一層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四角有四根粗大的木柱支撐著。
眼前的情景大大出乎鄭億二人的意料。
大廳裡正在舉行盛大的筵會,幾十張楠木的桌椅擺滿了大廳,每張桌子座無虛席,一桌八個人,每桌上都擺滿了美酒佳肴。每個人都紅光滿面,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鄭哥,你快掐我一下。”令狐壯悄聲。“我眼前出現幻覺了。怎麽看到那麽多人吃飯喝酒。”
“兄弟,不是幻覺,我不但看到了,還聞到香味了呢。上等的美酒,精致的佳肴。哎哎哎兄弟,你矜持一下好不好,別流口水,小心隱形失效。”
令狐壯抬手擦去了嘴角的哈喇子。
“吸溜。鄭哥,簡直太香了,我快忍不住了。真想衝上去大吃一頓。”
“別丟人了,木葉怎麽說。木塔裡除了是木字門幫眾休息,修行。議事兒的地方,怎麽會舉行如此盛大的筵席。再說了,你看看,那麽參加宴會的人,你不覺得有很多地方不對勁嗎?他們沒有一個穿著烏電門的黑衣,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且人也非常複雜,男女老少不等。這是個鴻門宴。你還想吃,不怕吃了不消化?”
“他們到底是為什麽呢?鄭哥,你問問木葉兒。”
鄭億:“師父問過木葉了,木葉也弄不清為什麽這樣?師父讓我們小心。實在不行就躲進空間。”
二人走到宴席中間,站在那些人身邊。
那些人專注於眼前的美食,鄭億二人隱形了。二人認定不會有人能看到他們,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鄭億與令狐壯旁若無人大喇喇地站在那些人身後。
令狐壯看著桌子油光噴香的烤肉,精美細致的佳肴,不停的咽口水。喉嚨裡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咽口水的聲音在眾多的咀嚼聲中清晰可聞。鄭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的兄弟呀,你就不能忍忍。這多虧是隱形了,否則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我說這位年輕人。沒有空位嗎?那邊還有空位啊,你們隨便坐到那邊。站在我身後饞的咽唾沫這是為啥呢?叫我也吃不心靜。”
令狐壯身前的那個老頭回身仰頭說道。他說話的方向正是令狐壯所在位置。
鄭億二人吃了一驚。隱形失效了。對方能看到自己。
令狐壯茫然地皺著眉頭,不知所以。
“就說你呢。傻了。看你也是個可憐孩子。呶,先給你條雞腿,解解饞。”
老頭撕下一根雞腿伸到令狐壯面前。
“拿著啊,你都好意思看著我吃,還不好意思拿著。”
令狐壯接過雞腿。
“這就對了,讓你吃就吃,讓你喝就喝。這是木根大王對我們的恩賜。”
“來了貴客了,這邊來。這邊有坐,請貴客入席。”
從大廳的那頭走過來兩個夥計打扮的人。那兩人架著令狐壯和鄭億朝大廳深處走。
鄭億和令狐壯一瞬間是懵了,他們全能看到自己。明明自己已經隱形了。
那兩人架著鄭億二人來到一個門字形架子下。
門形架上拴著繩索與鐵鏈。這明明就一個刑架。
那二人不由分說,就要將鄭億和令狐壯綁在刑架上。
“給我滾。”
鄭億雙手一震,架著他的那人被狂風吹了出去。叭地貼在牆壁上。好像一張薄薄的紙片人。
令狐壯將架著他的那人一腳踢飛,二人都貼在牆壁上。
二人的臉色變了,一個碧綠,一個枯黃。身體也變了原型,真身是兩片巨大的樹葉化成。
大廳中的動靜也變了。坐在桌子旁赴宴的那些人,有大半的人全都變回了原形。全都變成扁平的樹葉人。
樹葉人兩個夾著一個。被夾著這人目光呆滯。雙手動彈不得。
桌子上的美酒佳肴不見了,都是些亂樹枝,枯草。腐爛的動物屍體。爬來爬去的蛆蟲。奇形怪狀的毒蟲,蠍子。蜈蚣之類。
樹葉人伸手抓起桌子上亂樹枝,毒蟲,蛆蟲之類,死命向中間那人的嘴巴中塞。
中間那人機械地咀嚼著。滿頭滿臉都腐臭的垃圾。
“嘔”鄭億和令狐壯再也忍不住, 彎腰大吐。
又過來四五個樹葉人。這些人扭動著。卷向鄭億二人。
鄭億手一伸,打狗棍出現手裡。
“秋風掃落葉”
樹葉人掃倒了一大片,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令狐壯取出定天錘,一錘一個,將樹葉人打的支離破碎。
“鄭哥,太惡心了。”
二人速度極快。迅速將大廳中的樹葉人掃蕩一空。
什麽熱鬧的宴會,什麽祥和的人群,全都是幻象。
“妹妹,你的隱形丹失效了。”
“不是失效,隱形丹的材料是虛幻樹,而這些樹葉人也是虛幻樹上的葉子,隱形丹與他們同源。所以在他們面前是隱不了形的。”
“鄭哥,這種情況我也沒預料到,你隱形也沒有什麽用了。還是自己小心。”
大廳中景物全都變了,樹葉人被鄭億和令狐壯殺光了。變成一片片枯葉。鋪洪滿了大廳,樹葉人挾持的人變成一具具屍首,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
“這個人我看著有點眼熟,這不是寧水村的村長嗎?那天晚上在水井邊,我留意過這個人。還有這個,我也見過,他臉上這顆黑痣特別顯眼,黑痣上的三根毛我看了特別不舒服。這個也熟悉。”
令狐壯翻看著地上的屍首。看到不少面熟之人。
鄭億:“兄弟,別看了。這些都寧水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