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

　牛魔王沒想到李沐他們回來的這麽快，回過身來打了聲招呼，眉宇間頗有些尷尬和為難。

　說實話。

　看到鐵扇公主和紅孩兒的那一刻，他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鬥雞眼發生在別人身上，說說笑笑也就過去了，但發生在自己人身上，怎麽都覺得別扭。

　再怎麽和鐵扇公主鬧矛盾，她也是自己的接發妻子啊！

　紅孩兒如今的身份還是菩薩座前的善財童子，這眼睛要是治不回來，十有八九善財童子也做不成了。

　菩薩絕對不會帶一個鬥雞眼的童子出門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他們一家子絕對和李小白八字不合，遇到他絕對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太慘了！

　……

　“李小白，我勸你速速解了我身上的邪術。”紅孩兒一雙鬥雞眼布滿了血絲，紅纓槍遙指李小白，“不然，我燒死你禍亂世間的妖人，驅散你的魂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聖嬰，別胡說，快給白爺道歉。”牛魔王嚇了一跳，連忙呵斥了一聲紅孩兒，惶恐的察看李沐的臉色，“白爺，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他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著急了才口出狂言……”

　“父王，你不用求他，我聖嬰長這麽大，連那孫悟空都降不住了，何曾受過這種侮辱。”紅孩兒怒道，“我身後還有菩薩，今日，他不同意，我便打殺了他，再去南海求助觀音菩薩，讓他替我和母親，解除這惡心的妖術……”

　看著鬥雞眼的紅孩兒，凶巴巴的撂狠話，李沐莫名的喜感:“無知者無畏，我師妹種下的神通，又豈是那麽容易解開的?小孩子不要總喊打喊殺，你來找爹，爹活生生站在那裡。我給老牛個面子，不為難你，你也別得寸進尺。紅孩兒，你不妨帶著你母親，去南海找觀世音菩薩，看她能不能破解了這簡單的法術?”

　“我先燒死了你，再去也不遲。”紅孩兒舉拳便想自己的鼻尖砸去，他現在看到東西都是重影的，連路都走不直了，嚴重影響了他的戰鬥力，近戰武力幾乎被廢掉了，三昧真火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殺手鐧。

　旁邊。

　鐵扇公主看著李小白的方向，舉起了芭蕉扇，容顏被毀，比丟了老公讓她更生氣。

　“傻孩子，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打殺了我，你就再也沒退路了。”李沐給馮公子使了個眼色，笑吟吟的看向紅孩兒的眼中心，“紅孩兒，我不怕告訴你，鬥雞眼神通連轉世重生也破解不了，你要想世世代代頂著一副鬥雞眼，動手就是。吃過老牛肉了，我不介意再吃頭小牛犢子。”

　“我不是牛犢子。”紅孩兒三屍神暴跳，氣竅內生煙，恨不得拿起紅纓槍，把對面那可惡的家夥戳幾個窟窿出來，可他終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有自身的思量，萬一李小白說的是真的，他便真把自己的後路斷掉了。

　而且，正如他爹所說，李小白收容三聖母的兒子，裹挾淨壇使者、百花仙子等人佔了淨壇廟解析仙術，還把哪吒的胳膊砍掉了一條，十足十的狠角色，跟這樣的家夥為敵，他因為鬥雞眼，近戰能力大打折扣，心中也著實沒底。

　“不是牛犢子?”李沐想起了後世網絡上關於紅孩兒身世的推論，轉頭看向牛魔王的頭頂，覺得有些綠油油的。

　“白爺，聖嬰隨他媽，出生便是人類嬰兒的形象。”牛魔王不知道李小白的醃臢心思，陪著笑臉解釋，“不是牛犢子，不能做菜。”

　這些時日，他也看出來了。

　牧野冰對吃人非常抵觸，他的菜譜是只有妖怪，給聖嬰定個人類的身份，是能護住他的。

　……

　日後還要老牛當打手，說不得還要唬弄太上老君下來搞科研。

　就不在敏感的感情問題上刺激他了。

　李沐把關於紅孩兒身世的想法從腦海裡清除出去，看著鐵扇公主，笑吟吟的道:“公主，紅孩兒，雖然你們毀了我的淨壇廟，但念在你們救父心切，也受到了懲罰。我便不追究你們的過錯了。你們要去找觀音菩薩醫治眼睛，盡管自去，觀音菩薩若沒有把握，十洲三島的的世外大仙，都由得你們去尋，若他們都沒有辦法，再回來找我不遲，有老牛在，我們還是一家人。”

　紅孩兒和鐵扇公主對視了一眼，同時陷入了沉默。

　“白爺。”牛魔王看看妻兒，為難的搓了搓手，討好道，“要不再給老牛一個面子，給他們治了吧！”

　“老牛，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李沐的聲音沉了下去，搖搖頭道，“淨壇廟被他們毀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有多少儀器被毀掉了，班納博士和花仙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有沒有遭受損傷也未可知。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觀音菩薩的紫竹林被毀掉，估計她也不會饒了肇事者，此事就此打住，勿要再提。”

　牛魔王歎息了一聲，無言以對。

　“好，我們走。”紅孩兒看不清李小白，仍朝著他的方向怒瞪了一眼，“小爺，我治好了眼睛，再來找你這妖人算帳。”

　“找我算帳可以，但切記，不要再用遠程法術襲擊我團隊中人了。”李沐笑看了他一眼，“不然，終究難逃鬥雞眼的災禍。”

　“什麽?”紅孩兒猛地一震。

　鐵扇公主手一顫，芭蕉扇差點掉落雲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李沐笑笑，“這便是言出法隨定下的規則，無論在何時何地，但凡用遠程攻擊我團隊成員的施術者，都會不可避免的變成鬥雞眼。”不在理會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的鐵扇公主母子，他環視周圍，“嫦娥仙子，赤腳大仙，恭喜你們，擁有了一項被動的防禦神通， 只要不背叛我們的團隊，這項反噬敵人的神通終生有效哦！”

　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神通?

　神仙大多靠法術殺敵，哪有那麽多近戰的高手啊！

　隻這一項神通，便能把一般的仇敵，逼成生死大仇吧！

　太坑人了！

　嫦娥仙子和赤腳大仙忍不住在心中咆哮，沒感覺到一丁點兒的福利，反而渾身發冷，當然，更多的是慶幸，在虎峰嶺，但凡他們沒忍住出手了，下場怕是和鐵扇公主母子兩人一樣，生不如死了。

　赤腳大仙臉色一變:“李道友，虎峰嶺那十萬妖族?”

　李沐笑著點頭:“都是我們團隊中的成員，希望沒有誰，不開眼的去招惹他們。”

　咕咚！

　在場的所有人齊齊吞了口唾沫，天庭的大半戰鬥力，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