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格力奇·帕斯的屍體,他的屍體就是他的致命物。
最讓安德魯驚訝的是,格力奇·帕斯並沒有說出條件的期限,也沒有讓他保證必須要完成,難道格力奇·帕斯不怕他反悔麽?
“你不要麽?”格力奇·帕斯看見安德魯呆愣的臉問道。
“我……”,安德魯不知道說什麽,雙手接住了飛過來的屍體。
屍體落入安德魯的手中,他就知道,這真的是格力奇·帕斯的致命物,只要他願意,現在隨時能夠置格力奇·帕斯於死地。
“為什麽,你不害怕我反悔麽?”安德魯仍舊沒有憋住心中的疑問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你在不快點,她就衝進來了。”格力奇·帕斯沒有直接回答安德魯的話。
這間房間外的紅光已經越發的紅,就連空氣都跟著泛起了紅色。
安德魯不再遲疑,用力環抱水泥屍體。
水泥覆蓋的屍體好像變成了一個五彩的煙花,從頭頂冒出無數的五彩光點。
五彩光點迅速沒入安德魯的身體之中,與此同時,對面的格力奇·帕斯的身體慢慢開始變得透明。
一聲淒厲的女人嚎叫響起,紅色的光幕終於突破了房間的阻攔,衝了進來。
讓安德魯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血液女的身體同樣開始變得透明,已經半透明的格力奇·帕斯身體冒出了無數的七彩光點,開始飄向安德魯。
隨著血液女身體的透明,她的面目露了出來,是一名中年婦女,只是她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焦距,充滿了迷茫。
看見血液女真面目的格力奇·帕斯,嘴巴張大,滿臉的震驚,眼神露出了迷茫,“麗娜!”
血液女沒有回應他,眼睛仍舊是迷茫,只是臉上愈發的痛苦,對於格力奇·帕斯的表現仍舊是一片茫然之色。
輕聲歎了一口氣,格力奇·帕斯身體慢慢上浮,將麗娜抱住。
此時安德魯懷中的水泥屍體已經快要耗盡,格力奇·帕斯身上散發的七彩光點同樣已經快要耗盡。
就在兩者快要消失的瞬間,安德魯猛地將力量反輸送回去。
已經崩散的水泥屍體再次凝實,格力奇·帕斯和麗娜的身體同樣開始凝實。
格力奇·帕斯看向麗娜的眼神,充滿了愛憐,“太累了,我們好好休息吧。”
水泥屍體脫離了安德魯,同樣抱住了格力奇·帕斯。
三者相互交融,最後化成了一道一黑一紅兩個漩渦。
漩渦的出現,讓四周出現了一個吸引周圍的漩渦。
整棟致物樓中,那些尖叫的靈魂被漩渦吸引著,匯集到漩渦之中。
變成了無數的瑩白色光點,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安德魯看見,白色的光點中,是一張張的人臉,他們的面目已經不再猙獰,而是滿面的安詳。
黑紅漩渦不斷的交融,慢慢凝實,最後化成了一個黑紅色的懷表,繁複的鏤刻花紋,讓這隻懷表看上去非常的精美。
懷表落在了安德魯的手心,他沒有感應到格力奇·帕斯的意識。
他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連同自己的妻子,一起消失在這人世間。
打開懷表的表蓋,表盤中,沒有秒針,只有分針和時針。
懷表忽然冒出黑紅色兩道光芒,瞬間沒入了安德魯的手背,然後鑽入了安德魯的身體。
安德魯隻覺得頭腦嗡的一聲,他的靈魂好像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他看見了自己的心臟,心臟平穩地跳動,在心臟的上方,是十幾把黑色小劍。
黑色小劍劍尖環繞安德魯的心臟,隨時都可以將安德魯的心臟刺穿。
unknown平衡契約!一個名詞忽然出現在安德魯的腦海之中。
怪不得格力奇·帕斯並沒有讓安德魯立下誓言之類的。
用力看去,這些小劍,並不是真實的,而是由特殊能量構成,這些能量構成了一句話,安德魯此時根本看不清楚,那些句話是什麽。
將懷表放在口袋內,安德魯便離開了305教室。
在格力奇·帕斯和麗娜消失之後,四周已經恢復了正常。
格力奇·帕斯從來都不知道,和他一起出現的血液女人是他的妻子,麗娜。
也許麗娜在死亡的開始,就作為了另一種形式陪著這自己的丈夫。
格力奇·帕斯在夜晚視察建築工地,卻因為某種原因死在了裡面。
unknown的形成向來都是詭異,和沒有理由的。
格力奇·帕斯成為了unknown,他卻不知道,他身邊的妻子幽魂也變成了unknown,並且他就是妻子麗娜的致命物。
麗娜在成為unknown的瞬間,便失去了之前的記憶,變成了瘋狂殺戮的血液女。
格力奇·帕斯作為一個有意識的unknown,他如同生前一樣,保護著這裡的學生。
他之所以放棄了最後的意識,正如他所說,他累了。
安德魯的到來, 也許是他覺得離開的一個契機。
外面的空氣乾冷,安德魯快走朝著宿舍走。
今天晚上,他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麽順利。
他也並不後悔接下委托,伊茜的安全,是他現在的首要目標。
得到了這隻懷表,安德魯的信心大增。
一定要找到它的致命物,一定要!
回到宿舍,安德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這一夜,是他最近最踏實的一夜。
黑色的樓梯,一雙腳不斷拾級而上。
“一、三、五……十七。”清脆的女聲在安德魯的耳邊響起。
“你猜猜,我是誰?”清脆的女聲在安德魯耳邊響起,一股冰冷潮濕腐臭的味道籠罩了安德魯的感官。
眼睛睜開,耳邊是室友的說話聲,安德魯坐起身,環顧四周。
是自己的宿舍,剛才那個女聲是什麽?
“喂,安德魯,你還不快點。”康斯·巴布薩卡喊道,“這兩天你這小子怎麽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想媳婦了?”
“去你的。”安德魯沒好氣道。
“你還想不想下床了?”康斯·巴布薩卡一把將安德魯搭在床架上的衣服扯下來。
“呦~你想讓他怎麽不能下床啊!”剛洗完臉,從盥洗室出來的威爾·德雷克道。
“一群雄性荷爾蒙分泌過旺的家夥,”安德魯無語道,隨即對仍舊在吃零食的諾曼道:“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