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前拉自己的金發男孩,安德魯並沒有閃避,而是順手將披薩盒子直接塞在他的手中,道:“您好,兩塊牛肉披薩披薩,九十九銅勒。”
“你進來,和我們喝兩杯,我多給你二十銅勒的小費。”金發男孩笑嘻嘻的將披薩塞到一旁女孩的手中,身體打晃兒,滿臉通紅,朝著安德魯伸出手。
迎面撲來濃重的酒氣,安德魯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卻沒有躲開金發男孩的手。
站在後面的哈裡森·威爾頓哈哈笑道:“你進來,不要說是銅勒,給你一個銀爾也是可以的。”
聖亞蒂斯帝國通用的貨幣是分為三個單位,銅勒、銀爾和金鎊。
三者之間都是百進製,一百銅勒兌換一銀爾,一百銀爾兌換一金榜。
安德魯在餐館做兼職,一個月的薪水,也不多是二十銀爾。
“進來吧,說好肯定給你一銀爾的小費。”一個銀色的,亮晶晶的硬幣在哈裡森手中不斷的反轉。
金發男孩咧著嘴,用力拽著安德魯。
安德魯順勢走進屋子,隨手將門關上。
站在門口的四人彼此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拿著披薩的女孩將披薩放在了廚房,急忙就出來準備看熱鬧。
“給個面子,跟我們喝兩杯。”金發男孩笑嘻嘻道,隨即便從旁邊的櫃子抓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橙紅色的酒,遞到安德魯的面前。
“喝了它,就是你的了。”哈裡森將銀爾在安德魯的面前晃了晃。
“請您們先把披薩錢給我。”安德魯將手伸出來。
一頭紅發的男生吹著口哨兒,不知是對安德魯的愚蠢感到震驚,還是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有趣。
看安德魯絲毫沒有接自己酒的意思,金發男孩感覺有些下臉,臉色沉下來道:“喝了它,什麽都好說。”
安德魯沒有回答,仍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仍舊伸著手,看見之前玩鬧的人已經注意到這裡,仍舊口氣平穩道:“先生,我並不認識你,兩塊披薩錢,一共是九十九銅勒。”
“你這小子,想找死是吧。”哈裡森·威爾頓低聲怒喝道,骨子裡散發著一種高人一等的氣勢。
裡面嬉鬧的人將音樂關掉,安德魯掃了一眼,大概十幾個人的樣子,都是一中的高三學生。
眾人慢慢圍過來,無形中,給安德魯帶來了壓力。
“我想,我不認識你們,自然也不會向學校反映這件事情。如果你們非要讓我認識你們,我會向學校反映這件事情,我記得,學校的校規有明確規定,是不允許喝酒抽煙的。”安德魯不為所動,伸著手道:“九十九銅勒,謝謝。”
“哈哈哈。”金發男孩怒極反笑,猛然將一杯酒潑向安德魯。
安德魯一直再觀察每個人的動作,神經也是緊繃,一個閃身便躲過了這杯酒。
金發男孩猛然抬腳,便踹向安德魯的腰間,大罵道:“死孤兒,給臉不要臉。”
男孩的話音剛落下,一直拳頭便落在他的胸口。
即使安德魯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也絕對不是一個十七八歲孩子能夠承受的。
金發男孩隻覺胸口傳來一陣疼痛,然後胃部痙攣,一口便將晚上的酒水吐出來。
安德魯則早已躲得遠遠的,站在金發男孩旁邊的紅發男孩還有哈裡森就倒霉了,被吐了一身。
本來充斥煙酒味的屋子,此刻又多了一股酸味兒。
“揍這小子,
給我用力打,出事我擔著。”哈裡森臉色巨變,嘶吼道,在他眼裡,安德魯就是一個隨意玩弄的蟲子。此時被蟲子衝了面子,自然怒不可遏,本就喝了酒,此刻失去了理智。 屋內除了女孩,全部都是十七八的男孩子,正是感情衝動的時候。
加上又喝了酒,聽見哈裡森的嘶吼,便鬧哄哄全部衝向了安德魯。
“真煩人,好好的不行麽!”安德魯低語著,身子側開,便一拳將衝在最前面的人一拳打倒。
自從邁克走後,安德魯心中自責之際,也在思考自己的問題,通過安妮,一直和老管家雷福爾德學擊技之術,談不上精通,但是加上他先天的優勢,打這些毫無章法的高中生還是綽綽有余的。
十幾分鍾之後,安德魯衣服凌亂,一張側臉有些淤青,褲子上面有一些腳印。
動手的男聲卻已經全部躺在他們的嘔吐物上,不斷的聲音。
七八個女孩聚在一起,有些驚恐地看著安德魯。
安德魯將哈裡森掉在地上的那枚銀爾撿起來, 將銀爾在哈裡森的衣服上反覆摩擦,去除上面的嘔吐物。
從包內掏出一枚銅勒,扔在哈裡森的面前,道:“這是披薩錢,九十九銅勒。”說完,便離開了這間充滿了難聞味道的房間。
出了門,深吸一口氣,安德魯檢查了自己的衣服,剛才打架的過程中,他少不了捱上幾拳或者幾腳。
至於為什麽他要和那些男孩打上一架,第一是逃不過去,第二他聽見裡面說安妮,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些火氣。
這一架打完之後,雖然身上有些疼痛,但安德魯卻覺得神清氣爽,說不出的暢快。
回到店裡,將錢交給蘭格的時候,蘭格看見安德魯臉上的淤青,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麽事情了?”
“沒事,要披薩的是學校的同學,有點小過節,鬧了點矛盾。”他和蘭格認識一年多,但並沒有過多地交情,他本就不是喜歡交朋友的人。
“沒事就好,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說。”蘭格看出安德魯的意思,也就不再深究。
晚上十點,安德魯下班,騎破舊的二手自行車來到伊茜的店門口。
麵包店是九點半打烊,伊茜實在對面的咖啡屋等著,透過玻璃窗看過來,急忙從裡面走出來,手中卻是一水杯的白水。
“怎麽沒要杯咖啡?”安德魯感覺伊茜坐在後車座坐好問道。
“喝咖啡也是要錢的,每天一杯,一個月就三十杯,一年就三百六十五杯,夠怎們一個月的房費了。”伊茜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