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咒罵,內森大腦卻保持著清醒。
一隻手拎著匕首,另一隻手拿起了一塊碎掉的鏡片。用腳快速將地面的碎裂鏡片散開,這個過程,內森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必須在影子攻擊的時候,給以影子致命一擊,才能解除影子對於他的刺殺。
否則,影子就會是跗骨之蛆,死死盯著他,讓他完全不能休息。
幸運的是,影子的攻擊是連續性的,不會像是狼一般,等待時機,如果真是那樣,內森早已經死上千百遍了。
無聲無息,地面出現了一隻手的影子,緩慢靠近內森的腳。
就在這隻手快要抓住內森腳的時候,內森猛地離開原地。
手中的鏡子,能夠折射著地面的情況,所以內森才能第一時間離開。
就好像被電到一般,那隻手瞬間潰散。
燈光下,醫務室內,內森一動不動,神經高度緊繃。
此時根本顧不上處理頭上的傷口,好在傷口沒有傷到大動脈,很快便自己止住血。
即使是這樣,他看上去也很猙獰。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的聲音,還有男女的嬉笑聲,聲音中透著濃濃的醉意。
“裡面真的那種東西麽?”女孩笑嘻嘻的問道。
“放心吧,肯定有,我在這裡兼職的時候,曾經看過蒂姆醫生偷偷藏起來。”男生同樣嬉笑回到。
“如果真有,我一會兒會讓你……”女孩的聲音低沉,說不出的誘惑。
“嘿嘿,放心,你也會很……”男生發出一聲明顯吞咽的聲音。
一陣鑰匙的響聲,兩人從正門打開門,根本沒有發現醫務室的開著燈的。
可見,兩人喝酒喝得已經完全醉了。
內森仍舊沒有動,他心中對這兩個人已經下了死刑。
當然,不是影子動手,是他動手。
男女走進來,看見內森先是一愣,然後發出一聲尖叫,轉身便跑。
內森仍舊緊張觀察四周,就在男女尖叫的瞬間,一道黑影從藥櫃的陰影中衝出來。
匕首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鋒利。
內森也動了,他的身體好似猿猴一般,要遠遠超出之前他表現出來的實力。
在影子面前,他不可能藏私,必須全力以赴。
影子手中,同樣拿著一把匕首,只不過這把匕首同樣是黑色的影子。
一人一影相互交錯,內森胳膊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再次噴出來,影子脖子處則是被徹底切開,好像一個黑色的紙片人,然後消散。
內森抓起桌子上的紗布,堵在胳膊的傷口上,整個人喘著粗氣,兩隻眼睛通紅,根本沒有處理傷口,飛身便追了出去。
一對醉酒的男女雖然被驚嚇的醒了幾分酒意,但是身體機能根本跟不上意識。
兩人相互扶持,踉踉蹌蹌的走著。
他們驚聲尖叫著,可惜聲音被濃濃的深夜吸收。
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內森就看見了兩人的身影。
臉上出現一個玩味的笑容,他的身體佝僂,好像是一條獵豹,又好像一隻幽靈,悄無聲息。
“那,那是什麽?”女孩因為驚嚇,以及倉皇的逃跑,臉部因為激動已經扭曲。
“不知道,不知道。”男生覺得世界都在旋轉,身體根本沒有什麽隻覺,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得遠遠的。
“是一隻狼哦,我的小綿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奔跑的兩人聽見聲音,緊張站住腳步,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黑夜中,那是一雙猩紅色的眼睛。
以及,一隻尖端被削成尖銳的木棍。
就在兩人驚詫的目光中,木棍透體而出,將兩人串成了糖葫蘆。
“呵呵呵”,內森看著兩人不可置信的神情,笑得很是開心。
剛才心中的鬱悶之氣消散不少,胳膊上的血液因為激烈的運動,流的更多了。
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轉身朝著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一片融入黑夜的黑霧在內森離開後,慢慢的出現,然後籠罩住男女。
當黑霧離開的時候,原來的地方,什麽都沒有,一滴血液都沒有。
賈思麗的酒意稍微清醒了很多, 看見身邊的男人,臉上露出一個惡心的神情。
穿上衣服,隨即搖搖頭,窗外的天空已經發青。
透過微許的光亮,看見床上的男人長得很白淨。
一副眼鏡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賈思麗將眼鏡戴回男人的臉上。
這是,那個書呆子!
賈思麗臉色發白,昨天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如果被艾麗莎知道,或者被火辣辣姐妹會的其他人知道,自己怎麽辦?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本來熟睡的本·布利爾已經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了賈思麗站在床頭,響起昨天晚上,自己被強吻,然後被推倒,不由坐起身。
“你……”本·布利爾結結巴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你什麽你,告訴你,不要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聽見沒。”賈思麗歇斯底裡道。
“我……”本·布利爾想說自己不會說出去,話還沒有說出去,就被賈思麗打斷。
“我們什麽也沒發生,聽見沒!”賈思麗快速穿上自己不多的衣服,便衝了出去。
記憶她腦海中不斷回蕩,不對,怎麽會是怪咖本·布利爾,她記得,明明是看見了一個會發光的男人。
他高大英俊,符合她心中所有的幻想。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是自己喝的太多了,看見艾麗莎和裡克走了之後,她便失去了理智,喝了那麽多的酒,一定是這樣。
那個如同太陽神的男人,絕對不會是毫無存在感的本·布利爾。
那個發光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