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到站,安德魯撐著雨傘,步行來到紡織街,旁邊的好來屋賓館的燈仍舊是壞的,仍舊閃爍著好來屍的字體。
“歡迎光臨。”安德魯進店,便聽見年輕店主的聲音。
“咦,是你啊。”年輕店主看見安德魯進來,驚訝道。
“你還記得我?”安德魯對於這個年輕的店主,保留著戒心,總感覺他不是那麽簡單。
對於安德魯無意間露出來的探尋目光,年輕老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當然小哥,需不需要特殊服務?”
“不需要,謝謝。”安德魯翻了翻白眼,上次這個老板還只是暗示,這次卻這麽直白。
“真的不需要,嘖嘖嘖,可惜了。”年輕老板一臉惋惜,快速將手中的手續辦理好。
嘖嘖嘖是什麽意思,安德魯無奈想著,接過了手中的鑰匙。
“真的考慮一下麽?”年輕店主一臉賊兮兮的表情,再次確認道。
安德魯忍住自己想暴打他的衝動,咬著牙道:“不需要,謝謝。”
“真是有禮貌。”年輕店主對於安德魯的態度視若無睹。
安德魯知道,自己再和他聊下去,很有暴走的可能,拿著鑰匙直奔二樓。
這裡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將近一年的時間,在這裡沒有留下絲毫的時光痕跡。
走到通往三樓樓梯口的時候,安德魯停下自己的腳步。
看著那扇紅色的大鐵門,上面的鎖頭落滿了塵土。
他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曾經問過店主。
三樓是鍋爐房,冬天用來取暖用的。
現在是初春,按道理,這個時候的賓館都還在用鍋爐取暖。
現在這鎖頭的模樣,分明就是沒有人使用的樣子。
極有可能,店主在撒謊,安德魯曾經感覺到這扇門內存在著一種詭異波動。
當時他就猜測,那個夢中的紅衣女人極有可能就在這扇門之後。
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之前還沒有進入這裡的勇氣。
那麽,無論是現在的實力,還是伊茜的迫在眉睫,都不允許他繼續耽擱下去了。
打定主意,安德魯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
從口袋中掏出鋼筆,能量從鋼筆中散發出來。
明晃晃的金色大鎖頭髮出清脆的哢嚓聲,鎖芯已經彈開。
將鎖頭取下,安德魯緩緩拉開這扇將三樓徹底封死的大門。
一股冰冷的寒風從裡面吹出來,讓本就淋了些雨的安德魯打了一個哆嗦。
黑黢黢的樓道通往黑暗之中,安德魯從背包中掏出手電筒,照了過去。
一條破舊的木製樓梯,兩米的地方轉折了一下。
安德魯將背包背起來,深吸一口氣,閑心翼翼將腳踏上木製樓梯。
腳下傳來的觸感告訴他,樓梯雖然看上去殘破,但還是能夠走人。
不再猶豫,安德魯整個人便沒入樓梯之中。
就在他朝著上面走了兩步,鐵門自己忽然關上,整個樓道瞬間陷入漆黑之中。
黑暗中,手電筒的光線顯得孤零零的。
本來應該在安德魯手中的鎖頭消失不見,外面傳來哢嚓一聲上鎖的聲音。
黑暗中,安德魯的臉色微微變化,將心中升起來的一絲惶恐壓了下去,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哎!又是一個送死的。”年輕的店主似有所感,輕輕感歎道。
漆黑狹窄的空間,安德魯走了幾步便來到轉折處,前面仍舊是一條樓梯。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木製的門。
就在安德魯靠近木門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死空間的氣息。
將鋼筆握緊,保持最大的警惕,懷表隨時能夠打開最高等級的防護罩。
木門是虛掩著的,一絲的光亮從木門的縫隙中透露出來。
將迷你手電筒咬在口中,一隻手握著鋼筆,一隻手輕輕將門推開。
一片白色的光芒將他覆蓋,燥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知了聲陣陣,安德魯睜開眼睛,他躺在一張床上,身體傳來一陣虛脫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很陌生,想掙扎起來,渾身卻軟綿綿,根本提不起力氣。
“弟弟,你醒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隨著聲音,一張俏麗的臉出現在安德魯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一雙灰藍色的大眼睛,白白的皮膚,有些凌亂的棕色頭髮。
“你……”安德魯想說話,卻發覺自己喉嚨非常的乾,又道:“我想……想……喝水。”
“喝水?弟弟,你等等。”女孩聽見安德魯說話,很是高興,飛快的跑出了房間。
看著木質老舊的天花板,安德魯有些困惑,他這是到了哪裡。
下意識,他虛弱的手去摸口袋的部位。
光溜溜的,他似乎是沒有穿衣服。
身體上蓋著一個薄薄的被子,在這個炎熱的空氣中,愈發感覺到燥熱。
炎熱?知了聲?難道自己又進入了unknown的空間。、
他現在是什麽情況,剛才的女孩喊自己叫弟弟,那自己的年齡,應該比女孩要小。
小多少?想到這裡,安德魯努力抬起自己的手掌,挪到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隻乾枯黑瘦的胳膊,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
看手掌的大小,應該有七八歲但這副身體營養不良的話,可以加上一兩歲的,也就是大概十歲左右。
“弟弟,漢姆醫生說,你要注意保暖,不要將手伸出來。”女孩端著一杯水進來,驚恐的喊道。
說話間,女孩已經坐在安德魯的身邊,將他的頭放在瘦小的腿上。
冰涼的水進入嘴中,安德魯貪婪喝著水。
其實水的溫度很正常,只是他處在一個內熱和外熱交織的情況下,所以才覺得涼。
足足喝了一杯水,安德魯才示意自己不喝了。
女孩小心翼翼將安德魯放平躺,站起身,將杯子放在了一張桌子上。
“弟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晚上媽媽回來,一定會高興的。”女孩興奮道。
安德魯此刻有了些力氣,將頭扭向女孩的方向。
地面上擺放了很多的線頭,女孩已經坐在地上,非常熟練迅捷的接起了線頭。
對於這個場景,安德魯是十分熟悉的,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那時候的孤兒就每天做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