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切赫的手碰觸在木門上,輕輕的用力。
門沒有鎖,微微動了一下。
他身邊的貝斯卡呼吸微微變重,顯得有些緊張。
忽地,維特·切赫一把拽住貝斯卡,然後用力將她推向大門。
貝斯卡沒有任何準備,整個人便跌了進去。
相反的,維特·切赫轉身便瘋狂朝著反方向跑,邊跑邊對著眾人大喊道:“快跑!”
剛才還議論兩人有一腿的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轉身開始往回跑。
雖然他們有逃跑的經驗,可是現在人實在是太多,一時間有些雜亂。
貝斯卡進去不過幾秒的時間,裡面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本來關著的兩扇門猛地被打開,青天白日下,一團團黑色的霧氣不斷翻騰。
幾秒的時間,黑色霧氣消失。
一個類似章魚的黑色怪物出現在房間之中。
遠處,躲在樹林中,偷看這一切的十幾人隻覺頭皮一麻,好似有冰涼的水在頭上澆過一般。
“離開這裡!”德雷克大喊一聲,他們已經看見了那裡的東西。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十幾人飛快遠離這裡。
他們離著比較遠,也不過是打了一個冷戰,便恢復了行動。
可是,那一百多學生中,有將近一半的人忽然停下了身子,渾身不停的顫抖,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快跑啊!”維特·切赫經過一個同學,用手拉了他一下。
那個學生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眼睛充滿了恐懼和無助,抬頭看著維特·切赫道:“好可怕,我走不動了,太可怕,好恐怖的!”
維特·切赫同樣感覺到恐懼加深,不過並沒有這個同學這般,余光已經看見那類似八爪魚的東西已經開始走出了公寓的大門!
只不過用余光看了一眼,他便感受到了身邊同學所說的那種恐懼。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這種恐懼混亂了他的情緒。
好在,維特·切赫本就是意志堅強之人,他在最開始被貝斯卡迷惑,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便清醒過來,就設計了這麽一個計謀。
只是,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計劃。
維特·切赫不再猶豫,拔足狂奔,不再想著去幫助那些同學。
所有的人,能夠行動的,只剩下一個念頭,跑!
那些癱軟在地上的學生,隨著章魚形狀的怪物臨近,神智已經完全消失,嘴巴全部流出了口水,完全變成了一副傻子的模樣。
圓圓的章魚頭顱,十三張臉孔圍了一圈,其中,一張臉孔是沒有五官的。
“他跑了!他跑了!”其中一張臉孔大聲嘶吼著。
“這裡有好多的食物,好餓啊!”另一張臉孔大聲喊著,隨著它的喊叫,出現數十道章魚須將一個個學生卷起來。
章魚觸手上,出現了無數的細小的吸盤,轉瞬間,便將這些學生全部吸食乾淨。
隨著章魚的出現,本來萬裡無雲的藍天出現了一朵烏雲。
烏雲很快便將這座學校籠罩,轉瞬間,這裡便成了黃昏的模樣。
章魚在吸食掉這些學生之後,身體不斷的膨脹。
很快便膨脹到了半個足球場的大小,它輕輕的飄起來。
連恩出現在二樓,眼睛冷漠的看向遠方。
“還少一個,還少一個!”十二張面孔不停重複這句話。
“他……在那裡!”連恩指了一個方向,“漏洞……漏洞……”
八爪魚聞言,懸浮起的身體開始朝著連恩所指的方向移動,只是它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好似蝸牛一般。
望月樓好似有一根無形的線,
讓它不能遠離。連恩的身體從裡面飄出來,整個人落在章魚的頭部,腳剛剛接觸到章魚頭,整個人便沒入了章魚頭內。
就在連恩沒入章魚頭中的刹那,在學校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聽見了一聲斷裂的聲音。
這聲音就好像橡皮筋被抻斷發出的聲音。
章魚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出現了連恩的臉龐,不過這張臉的五官相比其他人的五官,要模糊很多。
章魚上下舞動著自己數十根觸手,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就在章魚離開望月樓幾分鍾之後,二樓的窗戶再次出現了連恩的身影。
他冷冷的看著一處樹林,身體的皮膚浮現出綠色的絲線,一雙眼睛冒出了綠色的光芒。
“好奇怪,我感覺四周有很多眼睛在看著我!”本·布利爾身體靠近了身邊的賈思麗。
“我也是。”賈思麗也下意識地靠著本·布利爾,對邦妮問道:“邦妮,你感覺到了麽?”
“感覺到什麽?”邦妮手中的棒球棍上下敲打藤蔓牆,然後盯著這些藤蔓慢慢移動自己的軀乾。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賈思麗感覺心中的恐懼愈發的強烈了。
隨著這種恐懼感的強烈,她的大腦,似乎不斷閃現著一些片段。
只不過,這些片段閃現的很快,根本來不及觀察就一閃而過。
“有東西出現了!”內森·班克斯忽然看向遠方,細長的眼睛眯起來。
你會死,會死,會死!心中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內森·班克斯的心中不斷嘶喊。
“什麽東西?”邦妮根本不相信內森·班克斯的話。她對這個男人一直保持著警戒。
“不知道。”內森·班克斯搖頭道。
就在邦妮準備諷刺他兩句的時候,臉色忽然一變,明亮的天空,飄來了一朵烏雲。
光線很快就暗下來,好像太陽已經下山的黃昏時分。
隨著光線轉暗,一種生物天生的恐懼忽然浮上心頭。
這種恐懼是帶在靈魂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頭皮發麻。
一直背著內森·班克斯的艾瑞克雙手顫抖,他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恐懼,但是仍舊盡力穩定胳膊的力道,防止內森·班克斯掉下來。
“我知道出口在哪裡?”內森·班克斯忽然說道。
“你?”邦妮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狐疑看著他。
“我剛想起來的,不夠我也不敢確定,畢竟現在牆體都變成藤蔓了,之前這些可都是水泥牆。”內森·班克斯快速解釋道,“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