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安德魯就懷疑,自己作為安德魯的身份進入到這個世界,必然需要一個契機,當邁克爾·切克利斯說出unknown的時候,安德魯就知道了這個契機是什麽?
至於關於unknown的事情,安德魯是秉持懷疑態度的,那些消息,真真假假,甚至邁克爾·切克利斯自己得到的信息也可能不是真的。
以後他是何傑,也是安德魯,並不是unknown。
樓道傳來雜亂急促的腳步聲。
樓上的打鬥,樓下自然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邁克爾·切克利斯最後的慘叫,樓下上課的孩子和蘿絲一定會聽到。
礙於存在的危險性,蘿絲一定會叫人過來,此時已經開始往二樓來了。
安德魯恢復冷靜,環顧四周,他身上的衣服沾染了邁克爾·切克利斯的血跡。
身體速度回到門口,然後雙眼一閉,躺在了已經死去的莉莉·多麗絲身上。
腳步聲靠近,然後聽見幾名女人的驚叫聲。
房間內門口躺著一個莉莉·多麗絲和一個沾染著血跡的小男孩,房間內一片凌亂,一名陌生的年輕人倒在血泊之上。
一個嬰兒床已經徹底的粉碎,嬰兒床的木頭刺進了年輕人的腰間。
不遠處,一台相機已經被摔爛。
這一次,執法局的總長韋斯·本特利親自帶頭兒來到人間天堂孤兒院,他身材高大魁梧,面目陰沉,一張大胖臉配上身上的製服,頗有股鷹眼環顧的感覺。
站在他身後的執法隊隊長勞倫斯·約翰·沃格雷夫擦著額頭的汗,緊跟在後面。
現場已經被徹底圍起來,至於安德魯,被發現活著的時候已經被送到了醫務室。
一時之間,孤兒院再次風聲鶴唳。
“那個,那個年輕人給我十銅琅,他說進來找一個人?”一個中年婦女,滿臉的恐慌道。
“他說找誰了麽?”勞倫斯·約翰·沃格雷夫急忙問道,卻看見韋斯·本特利冷冷看了他一眼。
勞倫斯·約翰·沃格雷夫臉上現出尷尬的笑容,不再說話。
中年婦女下意識低下頭道:“我也不知道嗎,我問他了,可是他沒說,也許是找莉莉總管。”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壓的很低。
“女士,我們的案情不需要也許!”韋斯·本特利冷冷道。
“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中年婦女著急道,一雙褐色的眼睛幾乎要流下淚來。
“出去吧!”韋斯·本特利無奈道,看著中年婦女出去,對身邊的勞倫斯·約翰·沃格雷夫問道:“那個小男孩醒了麽?”
“我去問問,應該醒了。”勞倫斯·約翰·沃格雷夫恭敬道,大步朝著外面走。
安德魯沒有昏睡,自然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也暗暗為這個時代沒有指紋驗證感到慶幸。
他被抬到一張床上,不等檢查,他就慢慢睜開眼睛。
是孤兒院的醫務室,只是不是之前的泰沙護士,而是一個胖嘟嘟,面容和氣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安德魯醒了,關心的問道:“感覺怎麽樣?”,男人不關心案情,他的目的就是讓這個小男孩健康的活下來。
安德魯眼睛中現出了驚恐之色,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緊緊閉上眼睛。
“讓我進去,他是我們的朋友。”“讓我們進去。”醫務室外面響起兩個孩子的喊叫。
邁克和伊茜,安德魯聽出了他們的喊聲,
本來一直顫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 “讓他們進來。”在約翰的眼中,安德魯是被嚇壞了,沒有任何的安全感,有同伴在身邊,狀況應該得到緩解。
外面守衛的兩名執法隊員再沒有任何的阻攔,讓兩個孩子跑了進去。
“安德魯”“安德魯”邁克和伊茜緊張看著蜷縮在床上,不斷顫抖的安德魯。
“我害怕!”安德魯看見兩人,兩眼沒有淚水,只有滿是驚恐的眼睛。
在邁克和伊茜的安慰下,安德魯的情緒慢慢平複,至少在約翰醫生的眼中是這樣的。
作為一名二十一歲,看過無數電影,尤其是恐怖電影,安德魯自然知道怎麽扮演一個受害者。
也是因為他年紀小,讓所有人放下了防備心。
只要不是瘋子,就沒有人懷疑這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動手。
入夜,安德魯疲憊的躺在床上,這張床,當然是醫務室的床。
自從他被認為清醒之後,就經過了三次不同人的盤問,每次盤問都是不同的人進行,可是安德魯知道,一定有人在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這些執法隊的人都非常的專業,曾經有一瞬間,安德魯幾乎要認為他要吐露真言了。
每次盤問,他的答案都是似是而非,每次都不同,但都指向了邁克爾·切克利斯, 訴說那個男人是如何利用他引誘莉莉管家來到二樓。
莉莉管家又是如何為了他不停的妥協,然後再牽出恐怖的女人。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得到的泥塊被恐怖的女人吸收,恐怖女人忽然殺掉了莉莉·多麗絲,然後恐怖女人又殺死了那個男人,他則是最後被嚇昏了過去。
最後這個敘述最大的疑點,就是那個恐怖女人為什麽沒有殺死安德魯。
安德魯賭的就是這些執法隊知道關於unknown的事情,並且對於unknown並不是非常了解,只能歸結於unknown的不確定性,畢竟在之前,這個unknown殺死了兩個人,卻從來沒有對這裡的孩子動手!
閉著眼睛,呆在黑暗之中,外面不停有人走動,進進出出。
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這三天來,他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整個身體慢慢放松,然後徹底陷入沉睡,只是眉頭不自然的皺起,好像夢中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臨時會議室內,韋斯·本特利反覆翻看證詞,安德魯的證詞有些不通邏輯,但小孩子說話本就不順暢,也能夠理解。
安德魯的證詞也並不完全一樣,但在關鍵的地方都是一致的。
如果所有的證詞一模一樣。韋斯·本特利反而起了懷疑,他看過太多的給假證供的人。
unknown!韋斯·本特利自然是知道的,他應該早就想到這點,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看來這件案子又要找一個別的說辭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