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靜靜等待,湖面的屍體無風自動,慢慢在湖中飄浮,四周陷入詭異的安靜。
輕柔的春雨無聲無息落下來,不冷卻帶著涼意。
湖水開始出現輕微的波動,看似緩慢,實則幾分鍾的時間,水面便和四周的防護欄杆持平。
見此情形,安德魯朝著後面退了兩步,努力感知四周死空間的氣息。
可是他失敗了,四周根本沒有出現任何死空間的氣息。
越是高明的unknown,在構建死空間的時候,氣息就越是隱蔽,自己的致命物相應的暴露風險也比較低。
安德魯現在要做的,第一抵擋住它的第一波攻擊,第二就是逼迫它將自己的死空間氣息暴露,這便於他尋找致命物。
終於,水嘩啦啦越過護欄,流到了地面,那些屍體受到吸引,不斷匯集。
空氣中,那種濕漉漉的臭味愈發的濃重。
舉起鋼筆,一道虛幻的木屋出現在湖面。
虛幻的木屋眨眼間,便形如實質。
在湖面的上方,一座黑色老舊的木屋出現,散發著一種詭異莫名味道。
本來平靜的湖面開始出現波動,一具具隨著水流移動的屍體全部抬起的頭顱。
木屋不斷的變大,最後變成了和情人湖同樣的大小。
四周的空氣不斷出現震蕩,木屋忽然消失不見,與木屋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已經升高的湖面,和湖內的屍體,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站在岸邊的安德魯心中一驚,急忙查看鋼筆的情況。
手中,已經沒有了鋼筆的影子。
與此同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快,跟我走,他們要來了。”
安德魯驚疑之際,感覺到自己褲兜的幼齒和紅眼睛都在,懷中的懷表也在,心才放下來。
一個男人站在離著安德魯兩三米的距離,因為太過黑暗,看不清面容,他正朝著安德魯招手,示意安德魯跟著他走。
見此情形,安德魯直接將軍用手電筒照向那人站立的方向。
光線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的人,空蕩蕩的。
“你在幹什麽?還不跟我走,他們快追來了。”男人聲音中透著焦急。
手電筒關閉,四周陷入黑暗,那個男人仍舊站在剛才的地方。
“你是誰?他們又是誰?”安德魯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男人聞言,便消失不見。
四周所有的一切,在這瞬間靜止了,在安德魯的感知中,所有的東西全部靜止了,他的眼睛告訴他,四周沒有任何的東西,一片虛無和黑暗;他的耳朵告訴他,四周沒有任何的聲音,整個世界不再發聲了;他的鼻子,聞不到任何的氣味。
感官歸於虛無的一分鍾內,安德魯感覺整人都要炸掉了,那種身體器官被剝奪的反差,讓他感覺到一種讓人發狂的混亂,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出現了停滯。
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渡過最初的一分鍾,安德魯身體出現了輕微的顫抖,讓自己從那種發狂的感覺中盡量脫離。
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堅持不了多久,在這種情況下,不盡快找到突破點,他會自己瘋掉的。
他知道,他的視覺、聽覺、嗅覺是能夠工作的,可是他的大腦無法接收到它們傳來的信息。
問題出現在哪裡?從哪裡出現的。
剛才發生的一切,在安德魯記憶中不斷的閃現,感官的給他身體帶來的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
到底在哪裡?
湖水!剛才所有的一切的開始,
都是湖水!眼前的湖水,好似一面黑色的名字,沉默、冰冷!
安德魯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一道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胸前射向湖面。
紅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利箭,刺穿了絕對靜止的湖面。
呼哧呼哧,安德魯大口喘著氣,所有的一切都恢復正常。
他的手中,鋼筆在輕微的顫抖,它傳來的信息告訴安德魯,它剛才被禁錮了。
安德魯還沒來得及消化鋼筆給他的信息,四周的氣息終於發生了變化,死空間出現了。
四周的空間一個呼吸間,便完成了置換。
夕陽遠遠掛在天邊,紅霞遮蓋了大半天空,映照的情人湖也是一片赤紅之色。
空氣是炎熱的,草木繁茂,這裡已經變成了夏天。
湖面中,一艘船快速的朝著安德魯行駛過來。
那是一艘普通的木船,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乘客。
護欄扭曲了一下,變成了一個通向木船的台階。
讓自己的上去?
安德魯後退了一步準備觀察四周的變化, 當他的腳跟兒站穩,卻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船上。
木船搖搖晃晃,飛快朝著情人湖的中間行去。
掏出鋼筆,安德魯準備製止船的動作,卻發現口袋內的鋼筆、幼齒、紅眼睛已經紛紛不見了。
這是既定的規則麽?安德魯皺著眉,他知道,一些unknown的死空間,存在著一種絕對的既定規則,這些規則,不僅對進入死空間的敵人發生作用,對於作為死空間的制定者同樣有用。
在這種規則下,進入死空間的敵人是不利的,因為他們不知道規則是什麽。
就好像,剛才安德魯回答了一句話,三種感官便消失,這也是移動既定的規則,不過剛才那種規則太過恐怖,破綻也很明顯。
心中雖然這麽想,安德魯的內心十分忐忑。
湖面平靜無波,那些本來漂浮著的屍體也已經消失不見。
很快,小船便來到了它出現的位置。
湖中間,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洞,四周的水沒有任何的變化,這個圓形水洞如同真空地帶。
木船沒有停下來,直衝衝的鑽入了圓形洞中。
安德魯驚呼出聲,整個身體便跟著掉了下去。
這種過程,好似做雲霄飛車一般,飛速的朝著下面衝。
還沒有適應失重的感覺,安德魯便聽見一個男人道:“你好,你好,你怎麽了?”
安德魯睜開眼睛,陽光刺眼,他又急忙閉上眼睛。
“你沒事吧,要不要叫急救車?”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