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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83章 4面環敵
“回郎君,揚州江、寧府都沒消息,負責送信的弟兄倒是從廬州打探到了情報。”

鄧二今日還真帶來了新情報。

這年頭交通不便利,烏衣台各辦事處之間傳遞信息只能靠人送達。

滁州辦事處下轄的半數人員,其實都是負責送信的。

今日這份情報,就是一名烏衣衛從壽州送信歸來,途經廬州時打探到的。

李延慶來了興趣,放下手中文書,問道:“哦,廬州?什麽情報?”

鄧二頓了頓,組織了一番語言,這才回道:“廬州兩日前有幾百南唐軍犯境,目前就駐扎在舒城縣南邊,守將趙匡讚似乎並未有出兵救援舒城縣的動向。”

滁州西邊緊挨著廬州,廬州州治合肥縣在廬州的東北端,舒城縣則在合肥縣的西南端。

舒城縣往南,就是剛被南唐奪回的舒州。

唐軍已經敢進犯廬州了麽...李延慶面色有些凝重。

廬州的駐防部隊,並非舒州、蘄州那樣的雜牌地方軍,而是實實在在的五千鐵騎軍精銳。

李延慶早已收到父親送來的軍情,清楚蘄州、舒州都已落入南唐之手。

按照南唐主將朱元之前的進軍路線,他的下一個目標理應是更西邊的黃州。

可如今,朱元不去攻佔空虛的黃州,反而要來啃廬州這塊硬骨頭。

朱元哪來的底氣?是南唐朝廷見西線形式大好,又給朱元增派了援軍?

可若是南唐增派了援軍,為何江寧府辦事處沒能有所察覺?

李延慶心中一連冒出了好幾個疑問。

略作思忖,李延慶吩咐道:“明早派兩弟兄去廬州跑一趟。”

廬州在淮南的戰略地位不算高,烏衣台人手又很有限,因此並未在廬州設立辦事處。

唐軍入侵廬州發生在兩日前。

可直至今日,廬州刺史趙匡讚卻並未給滁州發來公文通報。

要想探知更明晰的情報,李延慶要麽等壽州大營的父親發來密信,要麽就只能派烏衣衛去查探了。

主動比被動好,李延慶喜歡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不想眼巴巴地等壽州密信。

鄧二當即回道:“是,屬下回去就安排。”

李延慶點了點頭:“好了,若無他事,就回去吧。”

很快,鄧二就從後門離開李府。

李延慶將桌上的文書放入抽屜,仔細想了想,又將整個抽屜內的文書全都拿出來堆在桌上。

細細看過每張文書,李延慶取來燒艾草繩的銅盆,一張一張將大半文書焚毀。

剩下的一小半,則裝進了床下的一口小木箱裡。

滁州東面,五萬唐軍在瓜步渡口虎視眈眈,張永德又抽調了五千守軍北上,西面的廬州也不安生,北面的濠州、泗州一直在南唐手裡。

如今的滁州,可謂是四面環敵,危機四伏。

是該做好跑路的準備了...李延慶將所有文書收拾妥當,召來李石,吩咐道:“廬州已有唐軍出沒,如今局勢危急,要時刻做好撤離的準備,馬匹、乾糧、衣物等應急物資要備妥,還要叮囑弟兄們做好保密,切不可在城內引起恐慌。”

李石聞言一怔,當即沉聲回道:“郎君放心,在下這幾日會讓弟兄們都待在府上,絕不會透露出去。”

李延慶又囑咐道:“對了,從明天開始就給那三個廚娘放假十日,就說咱們想換換口味,以後的吃食就在城裡幾家酒樓采買好了,讓他們送上門來。”

滁州維持了四個月的和平,城內恢復了不少起色,月初接連複業了三家酒樓。

這時候的酒樓一般都有“外賣配送”業務,

還能送貨上門。李石充分領會了事態的嚴峻性,不敢有絲毫大意,當即領命退下,去貫徹李延慶的意志。

待到李石離去,李延慶推開門,來到庭院中吹吹風。

雖是三伏天,滁州最近卻泛起了些許涼意,一掃盛夏的酷熱。

庭院中,司徒毓正趴在六角涼亭的欄杆上,就著月光觀賞著池中荷花,聽聞身後動靜,連忙回頭,見是李延慶,揮手招呼:“三郎,過來喝杯酒。”

李延慶快步走進廳中,瞧見桌上的酒壺酒杯,笑道:“你倒是好興致。”

司徒毓坐下,慢悠悠地提起酒壺給李延慶倒酒,問道:“我方才見李石面色鐵青的離去,發生什麽了?”

李石辦事確實牢靠,為人也忠心,可惜就是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緒...李延慶收攏思緒,端起酒杯:“廬州西南端的舒城縣有唐軍犯境,事態緊急,我命李石做好隨時撤離滁州的準備,他可能有些緊張。”

“廬州有唐軍犯境?何時發生的?”司徒毓也跟著緊張起來,再不複倒酒時的悠然。

“兩日前。”李延慶說罷輕抿一口淡酒。

司徒毓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高聲嚷嚷著:“兩日前?那廬州怎不發公文來?這是瞞報軍情!”

廬州沒發來公文,李延慶人在滁州卻能知曉軍情,司徒毓對此並不感到奇怪。

在司徒毓看來,自己這位同窗向來神通廣大,又有李重進這麽個爹,知曉軍情那是理所當然的。

李延慶淺嘗一口,將酒杯輕輕放回石桌上,扭頭望著水面上明亮的月光:“也不算瞞報軍情,論地位,咱們這滁州只是個刺史州,廬州那可是防禦州,軍情不發來滁州也是說得過去的。”

廬州與滁州並無任何從屬關系,兩州都直接向朝廷負責,廬州守將並無向滁州通報軍情的責任與義務。

而且若是唐軍進犯廬州的消息在滁州傳開,很容易引發滁州民間的恐慌和騷亂。

但這是戰時,從常理上來說,廬州確實應該向滁州通通氣。

這麽來看,在廬州暫任知州的那位趙匡讚有些太過謹慎了...李延慶看著池塘月色,若有所思。

對於趙匡讚,李延慶早有所知,他的名字和趙匡胤實在太像,李延慶經常弄混。

兩人除了是幽州同鄉外,其實沒有任何關系。

趙匡讚的人生經歷十分特別,當年石敬瑭將幽州割讓給契丹,當時的幽州節度使正是趙匡讚的祖父趙德鈞。

趙德鈞投降契丹後,繼續就任幽州節度使,趙匡讚自然也跟著家族一道為契丹效力。

十年之後,契丹南下滅亡後晉,趙匡讚跟隨契丹軍南下,就任河中節度使。

不久契丹敗退,趙匡讚卻趁機留在中原,投效了新成立的後漢政權。

這時候趙匡讚的祖父已死,其父趙延壽接任幽州節度使,繼續為契丹效力。

這在當時形成了一道奇觀:趙延壽、趙匡讚父子兩人分別在兩個敵對的政權擔任節度使級別的高官。

但投效後漢朝廷的趙匡讚不久就被剝奪軍權,軟禁在開封賦閑。

直到父親趙延壽亡故,後漢改朝換代成周朝,趙匡讚才再度得以啟用。

此番征討淮南,是趙匡讚時隔十年的再度領兵,他當然兢兢業業,不敢犯絲毫錯誤。

司徒毓右手托著下頜,仔細思忖一番,接連問道:“既然廬州也有唐軍出沒,那咱們滁州豈不是四面受敵?朝廷應該很快就會棄守淮東吧?咱們能回開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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