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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74章 我慌了,我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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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當真妙計,如此雙管齊下,那竇儀就是有三條命都逃不脫了!”

李延慶對韓倫的誇讚,並非全是假話。

韓倫能想到雙管齊下的法子,用竇儀在洛陽的怠政,以及竇儀過去在淮南的失職為武器,可見他確實有點政治鬥爭的頭腦。

但竇儀上次在淮南征糧失敗,郭榮真的對竇儀動了殺心嗎?

李延慶認為答案是否定的。

這事情發生在今年五月。

當時郭榮親帥十幾萬大軍南下,包圍南唐的壽州城近半年,卻依舊難以撼動壽州堅城。

五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周朝在去年儲存的糧草接近告罄,夏收卻還在地裡種著,伐唐大軍時刻面臨斷糧的風險。

竇儀臨時出任權三司使,負責在淮南就地征收糧米,以補給軍用。

結果,受阻於駐守各地的武將,特別是駐守揚州的韓令坤的阻撓,竇儀在淮南沒能征到幾車糧草。

竇儀兩手空空回到壽州大營後,郭榮大怒,當即就要將竇儀處斬,以平兵怨。

後來,在首相范質以及一幫大臣的勸阻下,郭榮勉強饒了竇儀一命,只是剝奪了竇儀的官職。

在李延慶看來,郭榮要將竇儀處斬,無非是曹操當年“借汝項上人頭一用”的翻版。

區別是曹操當年真砍了籌糧官的頭,而竇儀地位很高,他的頭郭榮實在是砍不動。

而且郭榮就真的想砍竇儀的頭麽?

不見得。

李延慶認為那只是一場戲罷了,郭榮只是做給壽州大營的將士們看看,待到六月夏糧便能續上。

所以,韓倫這雙管齊下的法子,也不見得會有什麽成效。

李延慶當然是看破不說破,盡撿好話說。

韓倫聞言,撫著高聳的肚皮哈哈大笑道:“那就承禦史吉言了,那竇儀此番必死無疑!”

......

三天后的上午,李延慶正在家中習射。

李延慶租住的這處府邸,本來並無校場,不過有一片閑置的長草空地,李延慶便將這塊空地整理了一番,立了幾個箭靶,用於練習射術。

正當李延慶射完一箭袋弓矢,坐在馬扎上休憩之際,仆役來報,說是洛陽縣尉高錫來訪。

李延慶吩咐仆役將高錫迎到客廳,而後不緊不慢地清洗一番,換了身清爽衣服方才來見高錫。

“高縣尉,許久不見。”李延慶笑著走進客廳。

高錫等了有一陣了,杯中的茶水也已見底。

見李延慶終於來了,高錫當即從椅上起身,拱手行禮:“下官見過李衙內。”

李延慶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悠悠問道:“這大上午的,高縣尉何事來訪啊?”

“三日前,衙內派人給下官送了肉脯,下官此番是來回禮的。”高錫拿起身側茶幾上的深藍色布包,起身呈到李延慶面前。

“幾塊肉脯罷了,還回禮做甚?”

話雖如此,李延慶還是伸手接過了布包並掂了掂分量。

布包入手較輕,李延慶當即會意。

高錫低著頭回道:“肉脯貴重,下官有些過意不去,些許薄禮,還請衙內切莫推辭。”

這理由倒也合理,此時肉確實較為昂貴,不是一般人家吃得起的。

李延慶微微一笑:“那我就收下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高錫便告辭離去。

李延慶不緊不慢地提著藍色布包,進到自己的書房,闔上房門,坐到書桌前,方才打開藍色布包。

布包裡是一小包白色飴糖,以及一個白色信封。

信封上空無一字,

和李延慶給竇儀的那個封信如出一轍。看來,是竇儀的回信...李延慶將糖放到一旁,拿起信封撕開,取出信紙。

竇儀這封信很是簡短,但其中內容對李延慶意義甚重。

看罷信,李延慶陷入深思:自己對千裡腳店那兩幫人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那兩名信使確實是竇儀派出去的人,往開封送的東西,是韓倫的罪證以及針對韓倫的謀劃,怪不得韓倫對竇儀的恨意簡直是深入骨髓......

那兩名信使至今杳無音信,這也就是說,韓倫確確實實截殺了那兩名信使.......

放下手中的信,李延慶回想起在去偃師的官道上,對李石許下的承諾:

若是那兩名信使不幸慘遭韓倫毒手,自己會替他們報仇。

報仇麽...李延慶心中歎道:報仇,不止是替那兩名信使,還有穆家,還有許許多多因韓倫而枉死的人,但要想幫他們真正報得血仇,絕非易事......

製裁罪魁禍首韓倫,說實話,李延慶並沒有多大把握。

確實,韓倫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以及色欲,在洛陽作惡多端,手上血債累累。

但此時是五代亂世,並非什麽健全的法治社會。

犯罪者,特別是有權勢的犯罪者,很難受到法律的嚴懲。

若是四步走戰略能夠完美施行,李延慶有八成把握能將韓倫扳倒。

但也僅僅只是扳倒韓倫,讓他失去權勢罷了。

要想讓韓倫徹底伏誅,這幾率實在有些渺茫。

韓倫的身份太過特殊,就算郭榮到時候真想砍他的頭,出來勸阻的官員怕是能從紫宸殿一路排到皇宮門口。

勸阻的官員裡興許就有當朝首相范質,以及李延慶的父親李重進。

為獨掌侍衛親軍,李重進確實極想將韓令坤逐出侍衛親軍司,韓倫遭殃他當然樂見其成。

但李重進是武將之首,韓倫身為勳貴階層的一員,他的特權、他的生命安危,都與李重進息息相關。

在其位謀其職,李重進有義務維護韓倫的生命安危,這同時也是在維護他自己的地位。

世情如此,李延慶拿韓倫可能確實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但對那些直接參與殺害兩名信使的狗腿子,李延慶卻有十足的把握。

只要能剝奪韓倫的權勢,他的那些狗腿子就是一捏就死的螞蟻。

到時候,就用韓倫的那些走狗來祭奠兩名信使,祭奠穆家十余口人,祭奠那些因韓倫而枉死的人......

一念至此,李延慶目光又回到了信上。

在信末,竇儀表示想與李延慶當面商討,希望李延慶能有個兩人見面的完全之策。

書信交流局限太大,李延慶也想與竇儀當面談談。

這萬全之策,李延慶也正好有一個。

李延慶轉頭望向窗外,暗道:遞交給朝廷的那封彈章,也該有回應了。

......

午後,竇儀正在午睡。

人到中年,精氣神愈來愈差,每天中午不睡上兩刻鍾,竇儀整個下午都會昏昏沉沉。

竇儀蓋著薄被,在躺椅上熟睡之際。

仆役輕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入內,將一個黃色信封放在竇儀身側的矮幾上,又輕手輕腳而出。

一刻多鍾後,竇儀悠悠轉醒,揉了揉眼角,轉頭就看見了矮幾上的信封。

竇儀拿起信封,見上邊有范質的署名,連忙起身來到桌前,用裁紙刀劃開封口,取出信紙。

“啊?這是怎麽回事?”

只看了一眼,竇儀就忍不住驚呼出聲。

范質在信中告訴竇儀,李延慶通過禦史留台上了封彈章,彈劾竇儀怠政懶政,對西京政務不甚上心,致使洛陽境內民心動蕩、各地盜匪叢出不窮。

怠政懶政也就罷了,竇儀承認自己確實有那麽點怠惰。

各地盜匪層出不窮?當竇儀看到這裡,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不是就偃師縣一起麽?還是韓倫那廝的走狗乾的,這各地盜匪是怎麽回事?這不是在往我竇儀頭上潑髒水麽?

竇儀暫且按下疑惑,接著往後邊看。

范質聲稱自己會將這封彈章暫且壓下,並詢問竇儀在洛陽對付十阿父的進展,又問竇儀對這彈章是否知情,若是知情,其中又有何內情?李延慶又為何會上這封彈章?並希望竇儀能盡早回信。

竇儀看罷,將信丟在桌上,往椅上一靠,心中賭氣道:你還問我呢?我要知道怎麽回事就好了,誰知道那李延慶是怎麽個想法?

瞪著桌上的信,竇儀瞥到了方才被他疏忽的信末日期,突然有所覺察。

嗯?不對!

竇儀板著指頭算了算日子,李延慶那封彈章從洛陽發出的日子,不正是高錫送信的那天麽?

他李延慶是怎麽想的?一邊讓高錫給我送信,告訴我他只是與十阿父虛與委蛇,一邊又向朝廷遞我的彈章?

李延慶難道腦子出了問題?

這年頭沒有精神分裂這種說法,竇儀現在隻覺得李延慶腦子出了問題。

正常人哪會有這種前後矛盾的舉動?

但竇儀轉瞬又想到:那李延慶上門拜訪時,挺正常的,不像是個腦子出問題的人,總不可能這幾天突然就傻了吧?

既然如此,李延慶遞給朝廷的彈章,和他讓高錫送來的信中,必然有一個是違背他本意的......竇儀很快有了結論。

那違背他本意的,是彈章,還是信?

竇儀心中仿佛有千隻螞蟻在撓癢,他現在隻想當面問問李延慶:你小子到底站在哪邊?!

咦?

竇儀的視線再度停留到信上,突然發現,自己有理由去親自見李延慶了。

桌上這封信不就是現成的理由嗎?

他小子區區一介檢查禦史,竟膽敢彈劾三品西京留守,身為西京留守的自己找到留台或者他府上去,將他痛罵一頓,理由很充分啊!十阿父也沒理由對這事情起疑心。

竇儀也是個行動派,有了念頭,當即就要動身。

但他很快又覺得有些不妥。

自己身為西京留守,親自去找一個監察禦史理論,豈不是很丟面子?

應該將那李延慶直接叫到留守府來,當面痛批,這樣才對。

竇儀當即叫來方才送信的仆役,高聲吩咐道:“立刻去禦史留台,告訴侍禦史賈玭,就說他手下的李延慶上彈章汙蔑本官,再將那監察禦史李延慶給我叫來!要快!”

......

李延慶吃過午飯,就在屋中靜靜地讀書。

讀的是成都鄒氏書坊最新刊印的一冊大藏經,也就是一冊佛經。

此時民間雕版印刷盛行,尤以後蜀與吳越國最為成熟。

因民間佛教盛行,民間書坊,甚至地方割據勢力控制的官方書坊,都只會刊印容易販賣的佛經或者日歷。

唯有開封國子監,背靠財力雄厚的中原王朝,才會做刊印九經、詩詞集這樣的賠本買賣。

鄒氏書坊雖在成都,但其刊印的佛經行銷天下,洛陽當然也能買到。

李延慶對佛經其實興致不大,但他喜歡收集這時候的刊印書籍,佛教書籍也是他探究這個時代的工具。

雕版印刷成本高昂,民營書坊以營利至上,刊印販售的佛經必然都是在民間極受歡迎的那種。

李延慶手頭這冊大藏經,乃是當年玄奘法師自天竺取回經卷譯本的一冊。

其中生僻字不少,但既然能刊印販賣,自然是市場廣闊有利可圖。

這佛教在後蜀到底有多盛行?對後蜀政權的影響力又有多少?李延慶看著手中佛經,眉頭不自覺地有些緊皺。

正當李延慶鑽研佛經之際,李石敲響了房門。

“郎君,留台的侍禦史賈玭派來胥吏,說是有急事,要郎君立刻去一趟留台。”

“終於是來了。”李延慶合上佛經,起身道:“你去告訴那胥吏,就說我馬上去留台。”

很快,李延慶打馬來到禦史留台,剛進到賈玭的公廨,就見到了一張臭臉。

賈玭板著臉端坐在公案後, 身邊是一名李延慶在竇儀府上見過的仆役。

“李延慶,你那彈章惹大禍了!”賈玭怒視李延慶。

李延慶輕松地笑了笑:“大禍?哪來的大禍?”

“你還有臉笑!”賈玭一巴掌拍在案上:“你可知本官身旁這位是誰?”

李延慶不慌不忙道:“不勞賈員外介紹,這位是竇留守的親信,下官見過。”

賈玭剛想說“你小子肯定沒見過吧”,卻沒想到李延慶竟會來這麽一出。

“你如何認識的他?”賈玭驚了。

李延慶不再理會賈玭,轉頭看向仆役,笑著問道:“不知竇留守有何吩咐?”

仆役卻沒給李延慶好臉色,黑著臉回道:“我家阿郎知道李禦史上書彈劾他,怒不可遏,要李禦史立刻去留守府一趟。”

賈玭臭著張臉,在旁幫襯道:“哼,我當初就要你別上那彈章,你非上不可,現在你知道你闖多大禍了吧?”

李延慶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既是竇留守召見,那下官絕不推辭,這就去向留守請罪。”

當然,李延慶的慌亂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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