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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98章 狡兔3窟
  “哦,張都監先說來聽聽。”李延慶抿了口果酒,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其實內心早就警覺了起來。

  在進屋的時候,李延慶一直在猜測,為何邀請自己的是張謙宜,而真正宴請自己的卻是張惟遠。

  這父子兩人不是關系不和麽?怎麽張謙宜現在還會乖巧地站在門口呢?

  現在李延慶回想起了張謙宜上馬時的那個費勁樣子,想來不一定是因為張謙宜身子被掏空了,而是被他父親打得啊!

  曾經在竹明義和張謙宜的談話中,竹明義就透露過,張謙宜曾被他父親在青樓抓了現行,當場暴揍過一頓。

  張惟遠對內是一位打罵孩子毫不手軟的嚴父,對外則是一個行事精明的官員。

  這樣的一個人暗中宴請李延慶,必然不會是什麽簡單的請求。

  “在下有兩個兒子,大哥兒如衙內所見,不學無術,但二哥兒聰明伶俐,勤奮好學,在下想為他求一個牙職。”張惟遠直視著李延慶,眼中透著一股子精明。

  李延慶心中驚訝,詳裝鎮定道:“此事張督監不應該來尋我吧,我並無權力任免牙職。”

  牙職,就是牙兵中的武官職位,也稱牙將,是藩鎮割據時的遺留產物。

  牙兵本是節度使的親信侍衛軍,此時牙軍基本都被撤銷並入了州軍,但牙軍中的官職還是保留了下來。

  節度使可以隨意任免牙職,但並沒有可以統領的牙軍,就是個空頭名號。

  朝廷對此持聽之任之的態度,既不會承認牙職的合法性,也不會否定他的存在,隨節度使自由任命,反正就是聽著好聽罷了。

  此時的節度使一般會將牙職分給親屬、或者屬官的後代,反正大小也是個官職。

  牙職都是些什麽衙內都指揮、牢城使、衙內巡檢使等威風霸氣的名字,加在名字前面,說出去也好聽。

  但這也意味著一州的牙將,通常都是節度使的親信之人,張惟遠此舉,其實是在向李家輸誠。

  這正是令李延慶感到疑惑的地方,張惟遠的官途並非能一眼望到頭,還有無限的可能。

  何必要急著向被郭榮猜忌的李重進輸誠,自斷官途呢?

  如果張惟遠的兒子加入節度使麾下,任為牙職,這可不算一件小事情。

  往小了說,這是宋州官場一派和諧,節度使和手下的武將關系和睦。

  往大了說,張惟遠此舉可謂是背叛朝廷,投靠地方節度使!

  作為宋州巡檢,張惟遠名義上是節度使的屬官,俸祿還是節度使府在發放,這個職位曾經叫做衙內巡檢使,大約三十年前,是由節度使任免的。

  但此時地方的武官任免權都已經收歸朝廷,張惟遠這個宋州都監,可是樞密院直接委任的。

  李重進這個節度使若沒有樞密院的調兵文書,是不能輕易調用州軍的。

  察覺到了李延慶眼中的一抹訝色,張惟遠捏了捏八字胡,微笑著道:“牙職有限,李使相又一直在京中,遲遲未赴鎮,在下怕牙職全被李使相許了出去,所以想讓李衙內替在下的二哥兒美言幾句。”

  李重進確實有在信中提過牙職的事情,有幾個牙職已經許給了李延慶的幾個堂弟,還說李延慶要是今年沒被蔭補官職,也可以先當個牙職。

  不過這些都得等李重進赴鎮之後才能安排。

  “此事並不難,不過令我感到驚訝的是,為何你會如此在意牙職。”

  牙職本身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是這個職位代表的意義,李延慶是在懷疑張惟遠的用意。  張惟遠笑了笑:“狡兔三窟罷了。”

  “狡兔三窟?”李延慶喃喃自語,腦袋卻在高速運轉,他有點明白張惟遠的用意了。

  張惟遠對著門口的大兒子擺了擺手:“大哥兒,你先出去罷。莫讓生人靠近。”

  門口的張謙宜聞言,摸了摸屁股,麻利地開門,出去,然後關門。

  “衙內的聰慧,在下早有耳聞,對於當今陛下,衙內有何看法?”見兒子出去了,張惟遠說起話來放肆了不少。

  如何評價郭榮?李延慶謹慎地說道:“當今陛下志向高遠,為政勤勉。”

  “對了,就是這個高遠,這個勤勉,在下從邸報和京中熟人中得知,當今陛下還極易動怒,而易怒之人,壽命往往難以長久。”張惟遠語出驚人。

  當然這驚不到李延慶,按照歷史,郭榮確實只能活四年多了, 他的死因雖然成謎,但肯定與郭榮的行事風格,和個人性格脫不了乾系。

  有不少歷史研究者認為,正是郭榮事必躬親、常年親征在外、性格極易動怒,造成了他的英年早逝。

  張惟遠的意思,就是想投機,他認為郭榮活不長久了,本朝的官職到時候就不值錢了,眼光放長遠點,投資下未來可能當皇帝的人,才是良策。

  “而當今陛下的子嗣,又都年幼。”李延慶輕聲說道。

  聰明的人說起話來就是輕松,張惟遠心中的石頭落下,語氣愈發輕松:“屆時又是一場皇位的爭奪,在下認為李使相機會最大。

  “你敢對我說這些,所依靠的是什麽?”李延慶緊盯著張惟遠,他知道張惟遠必有依仗,才敢說出這些來。

  “在下八年前曾在武德司供職。”張惟遠也是點到為止。

  兩人這下也算是交換了把柄。

  李延慶捏緊了桌下的左手,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平複了一番心神,李延慶說道:“其實並不一定要牙職,這樣會讓朝廷懷疑張都監,我有個更好的法子。”

  張惟遠聞言,用手指沾了點酒,在桌上寫了個清晰的“烏”字。

  宴會終了,李延慶在四名護衛的陪同下返回節度使府。

  張惟遠竟然曾在武德司供職,這是令李延慶萬萬沒想到的。

  恐怕他認識府上烏衣衛中的某人,從此發現的烏衣台。

  但張惟遠卻以此為依仗,想要投靠到李家的麾下,這令李延慶感慨萬千。

  這個時代果真全是二五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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