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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208章 南下伐唐
天?
  天要阻朕?笑話!
  郭榮雙手一撐,猛地從禦椅上站起身,高喝:“來人!速速將李重進、張永德、韓林坤、李繼勳...以及趙匡胤叫來!”
  天如何能阻撓朕?
  朕有天下最精銳驍勇之禁軍,最能征善戰之武將,兵鋒所指,即便是天也不能阻撓朕!
  如若那蕞爾吳越國當真背叛了朕,朕連它一並平滅!
  ......
  品嘗完了正宗的吳越國燒魚,吃飽喝足的李延慶與呂端結伴上街閑逛。
  李延慶逛了幾家店鋪,隨意問了幾樣商品的價格,發現這些商品相較九月初時,價格普遍上漲了一倍有余。
  自朝廷推行禁銅鑄錢之後,大量新錢流入市場,引發了嚴重的通貨膨脹。
  原本花一百五十文,就可以在開封市面上買到一石粟米,如今卻足足要三百三十文才可買到一石粟米。
  李延慶喜愛的二陳湯,也從原本的兩文一罐,上漲到了五文一罐。
  食品的上漲幅度還算是低的,易於存儲的布匹絲綢漲得更高,因為朝廷目前仍在大規模鑄錢,錢幣未來還有進一步貶值的風險。
  禁銅鑄錢,富了朝廷,通脹的損失卻是天下百姓來承擔。
  隨意逛了兩條街,消化完肚中食物,李延慶便返回家中,繼續讀書溫習功課。
  學習的時光總是漫長的,讀著讀著,李延慶隻覺雙眼發酸,以為自己讀了足有半天的書,但抬起頭看了眼窗外,太陽離落山卻還有些時間。
  “不行,眼睛累了,去演武場練會射術調節下。”李延慶回臥房換了套黑色勁裝,提著長弓直奔演武場。
  到了演武場門口,李延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射箭的大哥李延順。
  “大哥,好興致啊。”李延慶笑著走進演武場。
  李延順聞聲轉過頭,瞧見三弟手上的長弓:“三哥,好久沒在演武場裡見著你了,今日你怎有空來?”
  自打八月之後,李延慶就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上,來演武場的時間相比從前少了許多。
  “嗨,讀書讀得有些膩了,便想來射幾箭。”李延慶來到大哥身邊,拉了拉略感陌生的弓弦:“我好不容易才練了點射術出來,總不能白白荒廢了。”
  “也是,你雖然走了文官路子,但多一門技藝總歸不是壞事。”李延順繼續張弓搭箭:“我就不同了,我是武官,射術乃是我安身立命之根本,再過幾日,聖上就要在宮內考校殿直射術,優勝者此番或許能得到上前線立功的機會。”
  話音剛落,箭羽如驚雷般直中靶心。
  郭榮之前決定十月二十日出兵南唐,而且還要禦駕親征,宮中殿直自是要隨他南下。
  為了激勵身邊的殿直,郭榮決定於十月八日在殿直內部舉辦一次射術比試,位列前茅者不光能榮獲郭榮賞賜的駿馬玉帶,還能得到上前線領兵的機會。
  大哥對沙場立功的渴求,李延慶心裡是很清楚的,從仆役遞上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羽,用力拉開弓弦,眯著眼瞄準箭靶:“大哥此番定能得償所願。”
  “嘿嘿,我也如此認為,殿直裡就沒幾個射術能入我眼。”李延順射順手了,又搭起一支箭羽,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此番射術比試的優勝,我拿定了。”
  一連射空兩囊箭羽,李延慶告別大哥,提著長弓,汗流浹背地走出演武場。
  傍晚涼風撲面,李延慶隻覺渾身通透,洗個澡便能吃下三大隻烤肉蒸餅。
  回到一心院收好長弓,李延慶去往浴室,在兩名侍女的伺候下清洗一番,頂著一頭濕發,剛踏著木屐走出浴室,卻見到了父親李重進院中的一名中年侍女。
  中年侍女在浴室外已經等了一小段時間,見李延慶走出浴室,輕輕福禮:“郎君,阿郎有事找你,請郎君立刻到書房相見。”
  一刻鍾後,李延慶換了身舒爽的袍衫,匆匆趕到父親的書房。
  李重進正在琢磨桌上一張攤開的地圖,聽聞敲門聲,頭也不抬:“進來。”
  李延慶輕輕推開門:“阿爹,你有事找我。”
  “嗯,朝中出了個大變故,伐唐恐怕難以為繼。”李重進抬起頭,面色有些難看:“坐吧,我與你詳細說說。”
  “是。”李延慶搬來靠椅,坐在父親斜對面,順帶瞄了眼桌上的地圖,看起來像是淮南的地圖。
  “出使朗州的使臣今日已抵達開封,而最早出發的,出使吳越國的使臣卻至今未歸。”李重進將地圖疊好放到一旁,抬起右手,用大拇指與食指揉了揉眼窩:“郭榮和王樸懷疑是吳越國叛變,倒向了南唐。”
  吳越國叛變了?李延慶一聽,大感驚訝:“那先前制定的出兵計劃,恐怕是要作廢了?”
  “是啊,今日為父與幾名禁軍同僚受召入宮,郭榮要我等再另行商議一套出兵計劃,以防吳越國當真叛變。”
  李重進今日在宮中與幾名同僚一直爭論到日暮西山,也未能敲定個新的出兵計劃。
  李重進原本雄心勃勃,想在淮南之戰中帶領禁軍將士立下大功,維持甚至提升自己在禁軍將士中的威望。
  可如今征討南唐的計劃極有可能擱置,李重進的雄心遭受沉重打擊,加之一日操勞,此刻已是身心俱疲。
  因為父親李重進常找自己商議,李延慶清楚原本的出兵計劃。
  按照李重進原本擬定的出兵計劃,周朝此番南下的作戰部隊統共有十五萬人,包括十二萬禁軍以及三萬地方州軍,征調的民夫則多達四十萬,對外號稱七十萬大軍。
  雖說經過幾次擴軍,開封城中目前駐扎有禁軍十四萬,但為了防備北漢與契丹,至少也要在開封留兩萬禁軍以防萬一。
  而南唐目前部署在淮南的軍隊,經過烏衣台詳細的調查,人數統共在五萬上下,基本都是地方節度使的軍隊,作戰能力參差不齊。
  與周朝接壤、淮河南岸的幾個州,守將皆為良將,且守軍訓練有素。
  而靠近長江的內地州,守軍基本缺乏訓練,甚至連兵甲都未裝配齊全,完全不堪一擊。
  但南唐能夠據城據河而守,雖然軍隊數量和實力遠遜與周朝,但也並非一捏就破的軟柿子。
  南唐坐擁富庶的江南七十州,國泰民安幾十年,國力和人口其實並不太過遜色於轄地一百州的周朝。
  在都城江寧府,南唐擁有禁軍近十萬,只是因為要防備東邊虎視眈眈的吳越國,難以跨江支援淮南。
  對南唐而言,江南腹地的重要性遠超淮南,自然以保住江南腹地為要務。
  並且南唐還擁有數額龐大的水軍,三層樓高的樓船都有數十艘,周朝此番南征,可是半個水兵都沒有,全仰仗吳越國水軍能夠在長江上牽製住南唐水軍。
  所以,吳越國此番即便是中立觀戰,那周朝不光要獨自面對南唐水師,淮南地區也會因此再增加不少於五萬的南唐禁軍。
  以十五萬不善水戰的北方軍隊,攻打十萬守軍以及強大水師防守的淮南十四州,要想成功難如登天。
  如果情況到了最壞的地步,也就是吳越國與南唐完全攜手抵禦周朝,那周朝此次伐唐,半點成功的可能性都沒有。
  李延慶神色凝重:“若吳越國不相助,這出兵計劃,是商議不出來的。”
  李重進感慨道:“正是如此,為父與幾位同僚皆以為,若是吳越國此番倒戈,我朝絕無可能擊敗南唐,但郭榮卻鐵了心要南征,逼著我等拿出個法子來,這如何能拿出來?”
  雖然極度渴望領兵南征,但李重進作為禁軍中成長起來的武將,絕不會帶著熟悉的禁軍將士們去送死。
  缺少吳越國協戰的南征,就是送死無疑。
  見父親面色陰沉,李延慶連忙勸慰:“吳越國應該不會倒向南唐,它與南唐是世仇,兩國從唐末就一直敵對,打了五十多年仗,哪是說和解就能和解的?我看,恐怕是出使五吳越國的船只出了問題,在海上耽擱了些時日而已。”
  李延慶竭力從腦海中挖取有關淮南之戰的記憶,按照後世讀過的史書,李延慶依稀記得吳越國站在周朝一邊,還出兵相助了周朝,在戰爭初期發揮了不少作用。
  所以李延慶猜測,出使吳越國的使臣,應該是在返回周朝的路上出了點意外,這時候又沒有電話,在路上出了意外可沒法通知朝廷。
  此時周朝使者出使吳越國,是從山東的密州登船,走海路從杭州上岸,路途遙遠,此時北方的航海技術又不太行,發生點意外再正常不過了。
  “郭榮與你想法倒是一致。”李重進勉強笑了笑:“為父也希望如此,但無論吳越國那邊情況究竟如何,郭榮已經決定十一月初一發兵。”
  “就不能勸諫一下麽?”李延慶問道。
  雖說記憶告訴李延慶,歷史上吳越國是與周朝同一戰壕的盟友,但隨著自己的穿越,歷史已然發生了變故,這次吳越國也許就站在周朝的對立面......
  “郭榮決定的事情,五頭牛也拉不回。”李重進慨然歎息:“從前他就是這個臭脾氣,這時候又正在氣頭上,哪個敢去勸諫?”
  “也罷也罷。”李重進緩緩起身:“我終究是臣子,食君祿受國恩,郭榮要打,我奉陪便是,此番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李重進依然認為,是吳越國臨陣叛變。
  但十天之後,事實就打了他的臉。
  代表周朝出使吳越國的“過海使”康澄,於十月十日帶領使團抵達開封,並帶來了吳越國的國書。
  吳越國國君,周朝敕封的吳越王錢俶,響應周朝皇帝郭榮的詔令,願意出兵,配合周朝對南唐用兵。
  郭榮在拿到吳越國的國書之後,緊緊捏著國書,逐字逐句地確認了書中內容,方才松了一大口氣。
  天,終究還是站在朕這邊。
  郭榮欣喜之余,心底卻陡然生出憤恨:本來半個月前就該送抵開封的吳越國國書,為何到今日才至?害得朕心憂如焚,害得本該十月二十日出征的大軍,不得不推遲十日,害得朕收歸淮南的時間,生生晚了十日......
  此次出使吳越的使臣,盡皆有罪!
  郭榮高坐禦椅,雙手搭於扶手,面色陰沉不明:“你奉命出使吳越,逾時半月有余,你可知罪?”
  “陛下,臣也想盡早回返開封,只是海上天氣惡劣,連日暴雨,船隻難以前行,不得已在海上漂泊半月,方才勉強靠岸,臣懇請陛下開恩。”過海使康澄顫巍巍地跪在地板上,額頭磕地,白發散亂,鮮血直流。
  康澄的理由十分充足且合情合理,而且還有全船人給他作證,但依舊逃不掉懲處。
  郭榮將這十幾日受的氣,盡皆發泄到了使團身上。
  自康澄以下,所有跟著他出使吳越的朝官,盡皆貶為地方閑差。
  朝中還有個名為李知損的諫官, 八月時曾向政事堂自薦為過海使,未被政事堂選中,惱羞成怒,在公共場合嘲諷政事堂暗箱操作。
  此次,李知損被郭榮翻了老帳,並且受罰最重,直接被褫奪官身,發配沙門島充軍。
  人也罰了,氣也消了,吳越國的出兵保證也到位了,郭榮終於決定出兵淮南,日子就定在十一月初一。
  十一月初一,郭榮正式任命李谷為淮南道前軍行營都部署,也就是征討淮南的先鋒官,從河北抗擊契丹前線歸來的王彥超為副手,領著三萬軍隊先行南下。
  李谷此番當先鋒官,並非他多能打仗,他對打仗可謂是一竅不通,他能做先鋒官,其實是因為他善於搞工程建設和錢糧調配。
  中原半個世紀沒和江南開戰,通往江南道路、橋梁盡皆年久失修,宿州前線各個府庫空空如也,難以承擔伐唐大軍以及後續的龐大的輜重部隊。
  李谷領著三萬人先行南下,主要任務是修橋鋪路、調集各地錢糧,並且要在淮河上搭建一條堅固的浮橋,同時負責守住這條浮橋,以供後續部隊渡河。
  為此郭榮特意將王彥超從河北調回來,做李谷的副手,實際負責指揮先鋒部隊。
  王彥超這一年多時間一直待在河北,並且帥軍成功抵禦了契丹對胡盧河的屢次進犯,證明了自己擁有出色的防守能力,並得到郭榮信任。
  李谷與王彥超一文一武,統領三萬前軍,一路修橋搭路,緩慢朝壽州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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