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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175章 高錫其人
  夜深時分,李谷靠坐在軟塌上,輕眯著雙眼,背部享受著嬌美侍女輕柔的按壓。
  半晌,李谷抬手命令侍女退下,睜開眼,望著坐在面前的大兒子李吉:“你以為,老夫與范質這次誰能勝出?”
  李吉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心中的答案:“定然是阿爹。”
  “老夫也是這般認為的。”李谷捏著唇上的白須,輕蔑地笑了笑:“范質那小子不自量力,竟敢推出高錫與我舉薦的呂端打擂台,他難道不清楚高錫做的那件破事嗎?”
  李吉聞言略作思考,而後問道:“阿爹說的莫不成是諫匭上書?孩兒也只是有所耳聞,並不知詳情。”
  匭意為木匣,諫匭便是收納諫章的匣子,這匣子就立在皇宮前,天下臣民皆可通過諫匭給朝廷和皇帝上書。
  李谷輕輕頷首,臉上依舊掛著輕蔑的笑容:“沒錯,正是諫匭上書,去年八月,高錫放著好好的河南府推官不當,徒步跑到京城上書陛下,請求陛下擇賢任官,分權給諸相,那能有好下場麽?”
  郭榮當時正攜高平之勝的余威,收攏權力與軍隊,哪聽得進高錫的諫言?
  不過郭榮並未因此而責罰高錫,只是將高錫遞上的諫書留中不發。
  這份諫書的真正內容,只有郭榮與政事堂的三位宰執知曉。
  李吉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那高錫是因為諫匭上書惹惱了陛下,才在九月被削官流放?”
  “這倒不是。”李谷哈哈大笑:“咱們這位陛下心眼沒你想得這麽小,陛下只會對玩忽職守的蠢貨動怒,別看那高錫年紀輕輕,卻也是位諍臣,而且只是個小小的推官,陛下並不會與他為難。”
  “但是。”李谷話風一轉,幽幽道:“陛下不與他為難,不代表王晏不與他為難。”
  “王晏與高錫為難,這又是為何?”李吉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王晏乃是西京洛陽留守,河南府的最高長官,河南府推官高錫是他親自招募的直屬幕臣。
  官居一品的王晏,為何要與自己的親信幕臣高錫,一個小小的八品推官為難?李吉想不明白。
  見大兒子一副迷糊的蠢樣,李谷歎息道:“王晏此人能從後唐朝一直風光到現在,最善見風使舵和察言觀色。
  高錫跑到開封來上諫書,這份諫書因不合聖意被陛下留中,若是王晏不處置高錫,那陛下就會認為這份諫書是出自王晏之意,王晏不願擔責,為擺脫嫌疑,他就必須要處置高錫。”
  所以,高錫被削官流放,並非因為他審案失察,而是被他的上司王晏故意坑害。
  一方節度使想要動些手腳坑害屬官,那可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被坑害的高錫還得打碎了牙和血吞,畢竟他是王晏舉薦的節度使屬官,如果向朝廷狀告自己的舉主,非但沒有任何用處,還會遭受極嚴厲的懲處,余生基本再與官場無緣。
  這等隱秘內情,只有李谷等少數幾名高官知曉。
  李吉好奇地問道:“那這份諫書究竟是不是王晏的本意?”
  “王晏風光幾十年,能有這麽蠢?”李谷瞪了兒子一眼:“他要是真這麽蠢,全家早就灰飛煙滅了!”
  “那就是高錫自作主張咯?他諫匭上書時才十八歲吧?”李吉略感驚訝,但他並不排斥高錫這種出格的行為,反而生出一絲仰慕和向往:要是我也學他諫匭尚書,那豈不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這種大膽的想法剛一出現,就被李吉在心中無情掐滅,他很肯定,在自己一朝成名天下知前,就會被阿爹派護院揍個半死。
  “是啊,才十八歲...”李谷很是感慨:“這小子太過張狂,行事放蕩出格,范質舉薦他入三館,定然是沒有結果的。”
  不對啊...李吉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當即問道:“阿爹,范相公清楚高錫為人張狂麽?”
  李谷略感疑惑,但還是回道:“應該是清楚的。”
  “既然范相公清楚高錫的為人,那他為何還會舉薦高錫?”李吉一語驚人。
  李谷當即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心中懊悔:對啊,這麽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麽沒早想到?
  范質清楚高錫的行為和秉性,很明白高錫不可能成功升入三館。
  所以,范質舉薦高錫入三館只是表象......
  “范質別有所圖!”李谷猛地從軟塌上直起身來,旋即又軟了下去,將李吉嚇得是一驚一乍。
  李吉輕輕撫了撫胸口:“阿爹,范相公到底圖什麽?”
  “范質到底所圖為何,老夫不感興趣。”
  李谷的熱度隻保持了一刹那,回過神來已是意興闌珊:憑借一個小小的高錫,即便范質別有所圖,又能如何?自己大可不必如此驚慌,簡直失了風度。
  天色已晚,困意抖升。
  “你退下吧,老夫乏了。”李谷睡眼惺忪地衝兒子擺了擺手,示意兒子離去。
  片刻之後,李谷在兩名美婢的陪睡下酣然入眠。
  與此同時,偏僻簡樸的范府內, 范質正在仔細檢閱一篇文稿。
  木桌上的火燭並不明亮,范質看了半晌,放下手中文稿,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角:“這篇不錯,就定下這篇了。”
  坐在范質對面的,是一名留有短須的瘦削男子,面容很是年輕,顴骨高聳,棱角分明,正是被削官流放的高錫。
  高錫低聲言謝:“下官多謝相公斧正。”
  “回去謄抄一番,靜待時機。”范質將文稿遞給高錫,這篇文稿他已指導高錫修改過近十數次了,此次終於符合了范質的心意。
  高錫雙手接過文稿:“那在下這便回去了,在下已經耽誤相公太多時間,不敢再做叨擾。”
  見高錫起身欲走,范質連忙叫住他:“你啊,還是性情太過急迫,文章也是如此,失於穩重,還需多加打磨。”
  “相公教訓的是。”高錫坐回到座位上,語氣中卻聽不出多少自責,顯然沒能充分意識到自己的不是。
  范質輕聲歎道:“你初中進士時,是我一力主張不授你差遣,就是怕你宦途不順,你天性張揚,多讀幾年書,或是多遊歷幾年,待到性子沉穩下來再為官,宦途會通暢許多,絕不會淪落到今日的境地。”
  高錫低著頭,嗓音低沉:“相公,下官明白了。”
  “也罷,今日你就先回去吧。”范質無奈地搖了搖頭,再度囑咐:“一定要等我知會你,你再將這份諫書遞上去,切莫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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