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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202章 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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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慶一個人坐在書房中,桌上是一冊攤開的詔令抄本。

 晚飯過後的一個時辰,本是李延慶一天之中精力最充沛的時段,往往被李延慶用於記憶最難的知識點,但此刻他卻沒什麽心思看書。

 翟氏竟然要給那兩小屁孩找朱昂做老師......李延慶雖然視線放在書上,但滿腦子想的都是繼母與兩個同父異母弟弟的事情。

 那兩小屁孩現在確實還小,但若是拜了朱昂為師,將來定然後患無窮,自己能否找個什麽法子,製止此事?李延慶很想要將禍患扼殺於萌芽之中。

 李延慶甚少與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相處,對他們自然也沒太多感情。

 直接向父親李重進明說?李延慶馬上就否決掉了這個法子:

 這肯定行不通,自己作為兒子,有什麽立場阻撓母親給另外兩個兒子找優秀的老師呢?一不小心,也許還會給父親留下個善妒的壞印象,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從朱昂入手?這倒有可能實現,他畢竟是自己舉薦的,對自己應該心懷感恩。

 但李延慶仔細想了想,又否決了這個法子: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朱昂也許已經忘攀上了自己的繼母翟氏,如果自己冒然寫信勸說朱昂,這封信也許轉頭就會到翟氏的手裡,而後就到了父親李重進的手裡......

 而且朱昂他只是個觀察使推官,本身算是個閑差,兼帶著教導兩名小衙內,也是很合情合理的,自己也沒法找公務上的理由阻斷此事......

 腦海中思緒紛飛,李延慶足足兩刻鍾也未能想出個好法子來。

 這就叫做自作自受嗎?李延慶不由苦笑出聲,這朱昂正是自己替父親招攬的觀察推官,結果不光老師吳觀的地位受到威脅,繼母翟氏也借此興風作浪......

 等等,李延慶轉念又想到:或許繼母翟氏只是無意為之呢?也許她只是想給兩個親兒子找個好老師罷了,碰巧身邊就有朱昂這樣的高才,翟氏其實並沒有那麽多彎彎腸子......

 越想李延慶越覺得有道理,他不由想起去年翟氏給他縫製的風帽,想起翟氏對他不似作偽的關懷,而且翟氏今年才二十多歲,

那麽年輕,不太可能心思深沉......

 翟氏是個好人,也是位很好的繼母,這一點李延慶不可否認。

 李延慶剛穿越時,本以為繼母翟氏也許會很難應對,結果翟氏卻是個極好相與的人,用溫柔打消了李延慶的顧慮。

 “此次翟氏應該是無意的吧。”李延慶盯著書頁,出神地念叨著。

 就當她是無意的...李延慶甩了甩頭,將注意力集中到書本上,來年三月初便是明法試,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供他浪費了。

 時間一轉便到了九月上旬,在家悶頭讀了大半個月的書,李延慶感到有些膩味,想出門轉悠轉悠,轉換下心情。

 正巧朝廷因重陽節休沐一天,大哥李延順打算出城狩獵,李延慶便要求大哥搭上自己。

 李延順還邀上了同在宮中為殿直的安守忠,相約明日重陽節出城狩獵。

 本來按照傳統,重陽節是要登高望遠,賞菊賦詩,但開封周邊實在缺少山丘,而且三位衙內都沒有賞菊的雅興以及賦詩的文采,正值秋高氣爽,乾脆出門打獵。

 出城的大道上,李延順騎著高頭大馬,對兩名同伴打趣道:“要我說,什麽登高眺遠,什麽賞菊賦詩,簡直乏味至極,有這功夫,出城射幾頭鹿或者麝,就著美酒吃烤肉,豈不美哉?”

 “長循(李延順的字)兄所言極是,什麽菊啊賦的,我可是全然欣賞不來,還是烤肉美酒稱我意。”安守忠笑著附和道。

 雖然安守忠接受過系統的儒家教育,但他學習的目的並非參加科舉,自然不會花功夫去研究詩賦文章之類的東西,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全然無用之物。

 武將的後代此時雖然也修習儒學經典,但都是出於實用主義,他們的目標是成為坐鎮一方的節度使,身為封疆大員,奏章自然要會寫,案件也要會斷,但詩賦文章之類的無用之物大可不必學習。

 安守忠轉頭問李延慶:“三郎啊,我記得你是在國子監裡讀書,你不會沾染上這些文人的臭毛病吧?”

 “怎麽可能,我讀的是律學館,不學詩詞歌賦的,而且對那些東西我也是興趣缺缺。”

 李延慶當然不可能去學習詩詞歌賦。

 詩詞歌賦能幫他拯救李家嗎?能治理國家安頓百姓嗎?不能,那為何要用有限的人生去鑽研這些東西呢?

 當然了,李延慶也並非瞧不起詩詞歌賦,只是基於武將家庭的出身,自然而然地會排斥這些東西。

 “那便好,我啊,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賣弄文采的蠢貨,家父就養了幾個這樣的廢物,文縐縐地,看起來很像回事,但遇到事情,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最是沒用。”安守忠相當不待見文人。

 李延慶若有所思:看樣子安審琦在襄陽,沒招到幾個能用的幕僚,不過也是,他一直遊離與朝廷之外,此時周朝又強盛,有本事有眼見的文人絕不可能去投靠他。

 安守忠的這番對文人的怒斥引發了李延順的共鳴,兩人合起夥來罵上了頭,一路上都在肆無忌憚地怒罵文人。

 李延慶對文人倒沒有這麽排斥,便未參加,而是欣賞著沿途的田園風光,心中煩悶盡皆消散。

 三人以及身後跟著的二十名護衛,沿著官道行了近兩個時辰,才抵達李家在開封城郊外的一處私有林地。

 開封左近人煙稠密,盡是農田房舍,十分缺少山林,唯一的幾個能打獵的去處還是皇家別苑,若無皇帝許可,常人是不可入內的。

 李家的這處私有林地離開封足有三十多裡,面積倒也不算大,放養了些兔子麋鹿野豬之類的動物,專供主家狩獵所用。

 三位衙內都長於射術,只花了小半個時辰,就獵了一頭鹿以及十幾隻兔子。

 見已經夠一行人所吃,李延順便收攏人手,停止打獵,以準備來一場野餐。

 一應活計都由隨行的侍衛們代勞,三名衙內坐在平鋪的大地毯上,就著帶來的美酒閑聊。

 此時男人聊天,通常都是政治、歷史和女人。

 李延順與安守忠顧及到李延慶年歲不大還未成親,很有默契地不聊成人話題,專聊時政軍情。

 “聽說趙匡胤沒幾天就要歸京了,此番他立下大功,應該又能升官了吧?”談及趙匡胤,李延順滿是羨慕。

 論年齡,趙匡胤目前也就三十歲不到,沒比李延順大太多,可人家趙匡胤都已經做到防禦使了,離武將的頂峰節度使就差一步之遙。

 而李延順呢,還在宮裡給郭榮扛矛,兩者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扛矛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這種沒有出路的日子,可謂是一眼望不到頭。

 李延順一身武藝,當然想征戰沙場,為自己的武藝和兵法正名,可惜郭榮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李延順心裡本已憋了幾年的怨氣,如今見兩個弟弟接連入仕,有後來居上的勢頭,他已經有些快憋不住了,便想借打獵來消解煩悶。

 談及趙匡胤,安守忠也有些不忿:“趙匡胤就別提了,他運氣實在太好,就因為他是聖上幕府裡出來的,就能得到聖上如此眷顧,論實力論資歷,他如何能配不上如今的位置?還不是靠運氣?”

 “趙匡胤這廝確實運氣極好,但其中卻少不了他爹,當年正是趙弘殷出手,趙匡胤才能去澶州。”談及這樁往事,李延順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李延順卻忘了,他父親李重進當時也是皇位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

 如果郭威傳位給李重進,而李重進順利繼位,李延順這會估計都是開封府尹,正宗的皇位繼承人了。

 李延慶正盤腿坐在地毯上,一邊聽兩位大哥的談論,一邊饒有興致地喝著小酒,聞言來了興致:“大哥你仔細說說,當年為何趙匡胤能去澶州?”

 “這事情很複雜。”李延順一開動腦筋,腦袋就有些不太夠用,含含糊糊地說道:

 “我也是在宮裡聽幾個同僚談起過,說是當初聖上赴鎮澶州,不少軍中大員都有意將兒子安排到澶州州軍裡去,聖上當時其實並不中意趙匡胤,只是先帝指名趙匡胤,聖上這才不得不接受。”

 安守忠一聽也來了興致:“先帝指名趙匡胤?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詳細說來。”

 “哎呀,這麽詳細的東西我哪記得住?”李延順開始後悔提及這樁往事了,但還是耐著性子答道:“我記得,當時趙弘殷好像是入了趟宮,先帝第二天就指名讓趙匡胤去澶州。”

 “謔,這麽聽來這趙弘殷與先帝恐怕關系匪淺啊。”安守忠略感驚訝。

 “可不是嗎?”李延順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後漢隱帝在位的最後一年,趙弘殷擔任護聖都指揮使,隨先帝駐守大名府。

 我阿爹那時候正追隨先帝左右,他說趙弘殷當時與先帝並無多少交情,可先帝決定起兵反漢時,趙弘殷卻是侍衛親軍裡最先支持先帝的武將,估計先帝是看在這份患難人情上,才指名趙匡胤這廝去澶州。”

 趙弘殷早在後唐朝時就已加入禁軍,在前朝後漢終於是因功當上了護聖都指揮使,統領侍衛親軍一半騎兵。

 這一軍隊番號在後漢朝曾隸屬侍衛親軍,先帝郭威篡位後,為了削弱侍衛親軍的實力,改組侍衛親軍,將護聖軍並入了目前的侍衛親軍馬軍司。

 而後,郭威從侍衛親軍中抽調精銳,組建了專門護衛皇室的殿前司,原本承擔護衛皇室任務的侍衛親軍則轉為了野戰部隊。

 郭威隨後又將趙弘殷調入新設立的的殿前司,就任鐵騎第一軍都指揮使,統管殿前司最精銳的騎兵部隊。

 不過無論如何,趙弘殷卻是背叛了提拔他的後漢隱帝,投效了叛賊郭威,從道義上看,是個妥妥的背信棄義之徒,李延順向來是瞧不起這等人的。

 這一段禁軍的變遷史,李延慶當然是一清二楚,現在聽聞大哥談及趙匡胤的往事。更加驚歎於郭威對趙弘殷的信賴。

 郭威不光讓趙弘殷負責自己的護衛工作,甚至還將自己繼承人郭榮的護衛工作也交給趙弘殷的兒子負責。

 將父子兩人的性命安危盡皆交於趙家之手,郭威必然是對趙弘殷十分信賴,才敢做這種極度大膽的人事任命。

 “想不到還有這等往事,聽起來,這趙家很是了得啊。”安守忠對禁軍的變遷只是稍有了解,但並不妨礙他對這段往事感到驚歎。

 甚至,對於自己曾經賣力地撮合李延慶與妹妹,安守忠已經有那麽一丟丟點後悔,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趙家相比李家明顯更得郭榮信任和重用。

 安守忠甚至不由想到:若是自己在京中多了解點內情,再決定妹妹的婚事,是不是能有個更好的結果?去年年末,那趙弘殷家裡可是有個適婚的三兒子啊,好像是叫趙匡義來著?

 如是想著,安守忠忍不住轉頭打量了一眼李延慶,見李延慶器宇軒昂,這份後悔旋即就淡了不少。

 眼前這位李三郎當然是極好的妹夫人選,那趙匡義自己又不了解,也許是個不思進取的膏粱子弟呢?如果讓妹妹嫁給他,豈不是禍害了妹妹一輩子?

 安李兩家婚事已經基本敲定, 木已成舟之下,安守忠越看李延慶越順眼,畢竟這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妹夫,並且開始不自覺地在心裡貶低趙匡義。

 李延慶察覺到了安守忠省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這巴蜀果酒甚是好喝,兩位大哥不妨多喝幾杯。”

 “對對對,說了這麽多我嗓子都幹了,喝酒要緊,喝酒要緊。”李延順從弟弟手中接過酒壺,給自己和安守忠都滿上了一杯:“難得出城打獵,信臣你也必須多喝點。”

 安守忠舉杯呼應:“好,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

 “喝,一點果酒還不醉不歸呢?”李延順大刺刺地靠在背後的樹乾上,火紅的楓葉紛紛落下。

 李延慶伸出手,接住一片脈絡分明的巴掌大楓葉,這才頓覺:秋天到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已經足有一年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321章 秋至)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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