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狂怒了一陣,妖鬼恨恨的看了林思君一眼,舍她而盯上了另一名正在逃跑的關府家丁,正欲有所動作,體內的血液又忽而躁動了起來,使得它不得不放棄了目標,轉而怒吼一聲,再度與林思君纏鬥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趙廷忍不住暗暗道:“進退有度,對時機把握精確,知悉敵我實力,思君還真是天生的戰士啊!”
說話間卻已是察覺到了那陳白出現在了關府外,此時正在府邸外徘徊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他和林思君的蹤影。
趙廷一揮手,陳白隻覺得眼前景色大變,風聲狂響,再睜開眼時他已出現在了趙廷身前。
“大師!”
看到趙廷,陳白臉上露出喜意,呼喚一聲。
而後遠處那陣陣非人的嘶吼之聲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扭頭看去,只見一隻渾身包裹在黑霧中的奇怪東西正在與先前見過的那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女“驅魔師”纏鬥,兩人在蓮池內打得你來我回,聲勢驚人。
“那東西……便是妖鬼麽?”陳白瞪大了眼睛問道。
趙廷笑著道:“是啊。”
陳白道:“大師不去幫忙麽,我看那位仙子似乎不是妖鬼的對手啊!”
趙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急,等著看吧。”
聽到趙廷這般一說,陳白也懂事的選擇不再多問,立於他身側觀看了起來。
“你看,那妖鬼雖然看似勝券在握,一直處在上風,可實則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趙廷伸手在陳白的眼前一晃,他頓覺耳清目明,眼前的世界都變了一個樣。
趙廷與他繼續解釋道:“而且你細細查看,看那妖鬼的腹部是不是有道長長的傷口,一直在往外流血,止都止不住。”
聽他這麽一說,陳白定睛努力往那妖鬼身上看去,臉上竟然沒有露出絲毫懼色。
觀看片刻,他心頭閃過一絲欽佩,道:“我懂了,那位仙子是要活活耗死這妖鬼麽?”
“你說對了,”趙廷點點頭表示讚同,“無法力敵的敵人,耗著便是權宜之計,這妖鬼久戰不下,任由傷口這般惡化,恐怕不能持久了。”
“我料它須臾間便會生出退意。”
話音剛落,蓮池旁那妖鬼果然是憤怒的吼叫了一聲,惡毒的看了林思君一眼,像是想要將她的模樣記在心中,而後縱身一躍,黑霧翻騰間竟是離林思君的距離越來越遠。
卻是就此放棄了!
林思君見它遠去,生怕有詐,因此也不追趕,只是懸浮在蓮池上空,盡力恢復著體內的戮力。
那妖鬼行走間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兩圈,其中有一顆眼珠竟趁著黑暗從瞳孔中滾出,悄悄掉落在地上,以這種方式監視著林思君。
見林思君並沒有要追的意思,妖鬼方才作罷,悻悻的往關府外走去。
只是它剛剛走到一半,便被一股無形的牆壁擋住了,竟是不能前進一步。
妖鬼先是一愣,旋即又以為是林思君在搗鬼,憤怒的轉頭看去,卻發現林思君還在蓮池上空,並未離開。
它心中升起疑惑,欲要將這片牆壁撕裂,只是它的力量與戮力在接觸到牆壁之時,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猶如石入大海,掀不起一絲浪花。
它漸漸慌了,想要就地療傷,但又怕林思君過來騷擾它,不療傷的話,傷口一直在流血,這如何是好?
……
不遠處,陳白有些疑惑的道:“大師,這妖鬼為何駐足不前?莫非是有什麽陰謀不成?”
趙廷笑道:“非也,它是被我的鬼打牆擋住了。再過一時三刻,它死期將至。”
“鬼打牆?這非妖鬼之術?”陳白驚詫地問道,“大師你也會?”
趙廷道:“妖鬼之術也是可以學習的嘛,三人行,必有我師。”
“三人行,必有我師?”陳白喃喃自語,品味著這句意境深遠的話,“三人行,必有我師!”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對這陳白,趙廷倒是很有好感,因此也不吝嗇於解答他的一些疑惑。
就這樣,過了半刻鍾之後,妖鬼是求戰而不得,想要療傷但林思君又會用控水之術來操控它體內的血液騷擾它,讓它痛苦萬分。
綠色的血液走了一路流了一路,此時都快流幹了。
它憤怒但又無力的吼叫了一聲,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即使是見妖鬼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但林思君仍然不敢大意,喚來水龍化作囚牢將這妖鬼困在了其中。
直到一番試探,確定它確實已經不行了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趙廷此時也和陳白從黑暗中顯出身形來,一邊鼓掌一邊笑道:“初出茅廬第一戰,便生擒一個二階的“妖鬼”不詳,這番戰績,著實可喜可歎啊!”
林思君注意到他,嬌俏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笑意,道:“趙大哥出手幫我了吧?”
“沒有啊!”
趙廷攤攤手,作無辜狀。
林思君美目流轉,剮了他一眼,道:“還想騙我,趙大哥若未出手,那妖鬼為何走著走著便不動了?”
“哈哈哈……”趙廷哈哈一笑,“還是瞞不過你啊。”
“來, 陳白,看看這隻妖鬼!”
方才趙廷與林思君說話之時,陳白為了避免失禮,一直不敢抬頭看向林思君,此時聽到趙廷喚他,這才抬起頭看向了那碧波囚牢裡的妖鬼。
只見那妖鬼正虛弱的懸於半空中,猩紅的眼睛,破破爛爛的衣物,慘白的手臂,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家夥非人是鬼。
陳白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道:“大師,陳某願親自手刃這妖鬼,還請大師垂憐,讓陳某報得大仇。”
他主動請願,趙廷自無不許,朝林思君示意後,林思君便收了術法神通,將那妖鬼放了出來。
“哎!”趙廷叫道,“等等。”
見陳白從胸口處摸出一把寸許長的匕首來,趙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家夥居然想用凡鐵打造而成的匕首殺死一隻二階“不詳”?即使這妖鬼任他施為,恐怕他連人家的皮也割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