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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兩人商議完畢。
石管事和另一位負責管理商隊的副手一起去盤點商隊的損失了,剩下趙廷一個人走到了狂浪身邊。
“嘿嘿,兄台,”狂浪討好的諂笑了一聲,“你的馬車我剛剛看了一下,損壞的地方不多,還能修。”
“修?”趙廷冷笑,這人有點不知趣兒啊,“破鏡即使重圓了還能是最初的樣子嗎?”
狂浪連連搖頭,解釋道:“不不,兄台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了一遝厚厚的銀票,塞給趙廷,道:“我是說,我做的錯事,我會負責到底。馬車呢,我會替您修好。至於對您精神層面上造成的驚嚇與傷害,我也會用錢財來彌補。”
“您看……?”
趙廷不動聲色的將這遝銀票揣進了懷裡,微微頜首,道:“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就既往不咎了。”
聽了他這話,狂浪大喜,追問道:“那敢問兄台,我修好馬車之後……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誒,不急,”趙廷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只是彌補了我的損失,但商隊的損失你可還沒賠呢,賠償了商隊的損失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狂浪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痛的直抽搐。
造孽啊!
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他小心翼翼的問:“那商隊的損失……”
趙廷轉頭看了一眼,道:“商隊的損失石管事還在算,等他算好了自然會過來與你分說,你準備好銀票就是了。”
“……”
半晌。
石管事陰沉著臉帶著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他先是對趙廷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冷聲道:“黃全,將咱們商隊的總計損失念與他聽。”
中年文士拱手道:“是。”
“青犁馬總計六十五匹,死去五匹,受傷十一匹。拉貨的馬車完全損毀了三輛,輕微損壞了兩輛……”
“還有……還死了三個兄弟,輕傷了八個,重傷了一個。”
“馬匹的費用,馬車的費用,車上損毀貨物的費用,加上給犧牲、受傷了的兄弟們的撫恤金,總共是兩萬一千三百一十二兩四錢。”
聽到這個恐怖的數目,狂浪頓時瞪大眼睛,跳了起來,質問道:“胡說八道,哪有這麽多?你們商隊的馬車是用金子做的?”
石管事冷眼看著他,回道:“馬車不是金子做的,但我們商隊兄弟的命,那個個都比金子還金貴。”
“死了三個兄弟,每人收你五千兩,重傷的那個兄弟,收你一千兩,輕傷的那幾個,每人收你一百兩。”
狂浪聞言呵呵冷笑,道:“石堅,你別把我狂浪當傻子,這年頭,二十兩就夠買條人命了。你那些兄弟只是受了輕傷,你居然問我要一百兩?”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石管事被他斥罵,也不生氣,只是轉頭看向了趙廷。
趙廷看了狂浪一眼,循循善誘:“狂浪啊,本來呢,依石管事的意思,是要殺了你給他死去的兄弟報仇。”
“只因我不願沾染人命,勸了他許久,他這才松口,只要你賠償了他的損失他就不再追究此事,並且福雲商隊以後也不會向你追究此事,這是他親口向我保證過的。”
“對吧石管事?”
石管事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見趙廷開口了,狂浪的面色頓時有些難看,半晌,他才道:“可是,這廝獅子大張口,我兄弟二人身上一時半會兒籌不出這麽多錢來。”
趙廷表情和善的笑著追問:“那你現在能籌出多少來?”
“最多一萬兩,還得以物抵值才行。”
“那行,”趙廷一口將這事兒敲定了下來,“一萬兩就一萬兩,我替你做主了,只要你能拿出一萬兩來,你和石管事這事兒就算了了。”
“沒問題吧石管事?”
石管事眉頭一挑,配合道:“嗯,老夫可以接受。”
“好!拿錢吧狂浪。”
看著趙廷異常真誠的眼神,狂浪終於是選擇了相信他,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來。
將自己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之後,還差不少。他又將自己的二弟“翻雲劍”騰雲渾身上下的財物搜刮了個遍。
“還差兩千兩,兩千兩……嗯,有了。”狂浪的目光落在了騰雲的那柄闊劍之上。
就是這柄闊劍,方才狠狠的戳進了,嗯,不說了。
一看到這柄劍,狂浪就來氣!
他的那個部位到現在還疼痛不已,連長袍下圍都被染紅了一大片。
“咣當”!
狂浪趁著騰雲還在昏迷之中,將騰雲的那柄“翻雲劍”拿了過來,扔在了石管事腳下,冷冷道:“這是我二弟的成名兵器“翻雲劍”,劍身以黑隕精鐵打造而成,渾然一體,若拿去當鋪抵押至少能換五千兩。”
“我拿這柄劍抵去剩下的兩千兩。”
一邊說狂浪心裡一邊暗暗想道:“二弟啊二弟,千萬莫要怪大哥。等以後有錢了,哥在替你重新打造一柄新的“翻雲劍”。”
石管事從地上拾起這柄“翻雲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目中露出滿意之色,道:“行,錢已到位,咱們兩清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遠。
狂浪見此內心竊喜,抬頭看向趙廷,小心問道:“兄台,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誒,不急。”趙廷和藹的笑了笑,“你忘了,你還沒幫我修馬車呢。”
“哦,”狂浪恍然記起還有這件事兒,他看了趙廷一眼,賠笑道:“兄台盡管放心,我以前沒落草之前,就是木匠出身,對木工活兒我還是有兩手的。”
“給我半個時辰,還您一個新的馬車。”
半個時辰後。
一輛修補的幾乎看不出痕跡的馬車車廂外,狂浪看著趙廷媚笑道:“兄台,您看這修補的效果如何?”
“不錯啊,真有你的,”趙廷嘖嘖稱讚,“嗯,這樣吧,狂浪,我原來的車夫駕車駕的不是很穩當,一路顛得我很不舒服。要不你來幫我駕車吧,等我到了丹陽郡城,你就可以走了。”
“而且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想啊,丹陽郡內醫館眾多,你也可以順道在那裡治療治療你的傷勢嘛。”
狂浪猶豫了片刻,委婉道:“兄台,車夫這活兒我真的乾不來,要不您還是……”
“你這是要拒絕我的好意咯?”趙廷神色一冷,挑眉問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狂浪連連搖頭, “只是,兄台您也說了,等修好了馬車就放我走,現在卻又橫生枝節,我實在是不知道相信你哪句……”
趙廷見狀面色一變,換了一副笑容,和藹道:“狂浪,我周元說話一向是一個唾沫一個釘,說一不二,你難道不相信我的人品嗎?”
“我……”狂浪很想說“不相信”,遲疑了許久,他才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我信!”
“可是,您能不能給我個準話兒啊,到底何時才會放我兄弟二人走?”
聽著這質疑的話語,趙廷知道,狂浪對自己已然失去了所有的信任。
於是他神色肅穆的舉起了四根手指,沉聲道:“我周元對天發誓,若是到了丹山郡城還不放狂浪走,那就讓我腳底流膿,屁股生瘡,生兒子沒,娶老婆帶著把兒。”
“怎樣,這下你信了吧?”
狂浪見他神色如此鄭重,發下的誓言又如此惡毒,心下頓時信了幾分,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