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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為首姑獲鳥這故意挑釁的話語,林思君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能生氣,會影響對局勢的判斷,但還是忍不住怒意橫生。
想要橫身擋住白毛姑獲鳥,卻被為首姑獲鳥與另外一隻母姑獲鳥死死纏住,不得脫身。
即使她斷流了半條溪澗,生出滔天巨浪碾壓而下,依舊被面前這兩隻姑獲鳥渾身散發的火紅色霧氣阻攔在外,不分伯仲。
她與這幾隻姑獲鳥,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因此隻得眼睜睜的看著白毛姑獲鳥順著溪流振翅而去。
她的騰蛟種雖然是金字塔頂尖的物種,但姑獲鳥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種族,能以一敵三周旋良久而不顯頹勢,已經足以證明騰蛟潛力之巨大。
當然,這些姑獲鳥也心知肚明。
相比騰蛟一族,姑獲鳥一族勝在繁衍能力上。騰蛟種本是海族,代代單傳,族人數目極為稀少,因此即使每隻騰蛟的個體實力都極為強悍,但在“不詳”一族中,騰蛟屬實算不上大族。
而姑獲鳥一族本身也是高等物種,雖然個體能力遠不如騰蛟,但族人眾多,族內也有大能坐鎮,故而它們並不怎麽怵騰蛟一族。
這也是為首姑獲鳥敢叫囂著讓林思君償命的原因。
畢竟,震懾力,是建立在血與征服之上的。騰蛟一族一貫不喜顯山露水,故而稍稍有實力的種族,都不怎麽怕它們。
而這幾隻姑獲鳥因為族人的死亡,已經與林思君結下了不輕的仇怨。它們清楚騰蛟的潛力,因此也絕不會放任林思君離去。
斬草除根才是王道!
看著白毛姑獲鳥飛離此地,不見了蹤影。林思君暗歎一口氣,心知林媚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了,因此不再言語,攻勢越發凌厲起來,想趁此機會尋找遁逃之機。
兩隻姑獲鳥亦是洞悉她此刻的想法,一左一右死死盯住了她。
尤其是那隻母姑獲鳥,知道林思君後背有傷,
於是變本加厲的攻向她的傷處,甚至不惜以傷換傷,只求能擴大林思君的傷勢,讓她不擊自潰。
林思君則嚴防死守,不給任何機會,同時操縱著溪水悄然倒灌,漸漸漫上岸來,流淌到了這兩隻姑獲鳥的腳邊。
趁著兩隻姑獲鳥一前一後同時攻來,林思君抽身閃開,同時早有預謀的勾動手指,腳下的暗流瞬間呈螺旋狀升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泡,在林思君戮力的加持下,死死地困住了這兩隻姑獲鳥。
“起!”
操控著水泡遠離的同時,林思君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溪澗中,踏蓮而行,躍過河水,跳上了對岸,朝隴西山脈深處奔逃而去。
半晌。
兩隻姑獲鳥才掙開了水牢的困縛,從其中脫身而出。
看著已經消失到不見蹤影的林思君,那隻母姑獲鳥不甘道:“就這麽讓那騰蛟跑了麽?她將來一定會報復我們的!”
為首的姑獲鳥老人面上泛起一抹笑容,搖頭道:“她跑不掉的,蘭長老已經到了。”
……
山風獵獵,一處斷崖邊。
林思君躍過河岸,一路奔逃至此,不敢有絲毫停留。
背上的傷口處殘留著絲絲異種戮力,來自那隻母姑獲鳥的戮力。這些不同源的戮力一直在阻止著傷口的自動愈合,不斷向林思君傳遞著痛感。
她遙望著山川那頭,心道應該已經擺脫了那幾隻姑獲鳥。於是就地盤坐在崖邊,運轉戮力驅除起了體內的異種戮力。
片刻。
傷口處殘存的異種戮力被清除的一乾二淨,傷口開始迅速的愈合了起來。
林思君緩緩起身。
想到目前生死不知的林媚,她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暗自埋怨自己不該如此托大,認為到了“三階”便足以在隴西山脈外圍自保了。
她甚至覺得,正是她的自大,才害了林媚。
正當她無比自責之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是你害了可夢?”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林思君頓時覺得如墜冰窟,有種正在與整個世界背離的錯覺,甚至一向引以為傲的“控水”神通,此時竟也不起絲毫作用。
周身的戮力,在這一瞬間被凍僵了,再也運轉不得。
自從她成為“異人”以來,這種感覺,她只在一個人身上體會過,那個人就是趙廷。
可現在開口的,分明是個老嫗的聲音。
只是一刹那,林思君心中便有了結論,那群姑獲鳥的家長,追來了!
小的打不過就群毆,群毆也不能拿她怎麽樣,於是老的就上場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斷崖,林思君不動聲色的轉過了身,看向來人。
果真是一隻身軀壯碩至極的姑獲鳥。
比先前那幾隻姑獲鳥的身形輪廓至少大了一半不止,九隻鳥首皆呈猩紅之色,每隻鳥首都有一面,神態萬千。
而方才出聲發問的,正是其中一隻皮膚乾癟如樹皮般的老嫗鳥首,嘴巴一張一合,有種詭異的怪感,陰森恐怖。
從這隻老姑獲鳥的眼睛顏色上,林思君便知道,這老貨肯定沒少吃人,吃的靈神都蒙昧了!
看到老姑獲鳥的十八隻眼睛一同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林思君深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道:“你若說的是那隻小姑獲鳥,那確實是我殺的。”
“不過,是它們幾人先圍攻我和我的同伴,我才被迫出手,不慎反殺之,故……”
她還沒說完,老姑獲鳥便打斷了她的話語,猩紅的眼睛泛起一股暴虐之意,聲音尖利:“我不管是誰先動手的,也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害了可夢,那就替她償命吧!”
說著振翅一揮,周遭的空氣迅速升溫,很快便炙熱到了幾近燃燒的地步。
林思君處在這股突如其來的熾烈高溫之間,渾身滾燙,臉頰瞬間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這隻老姑獲鳥,竟想活生生的烤了林思君!
正當林思君不堪忍受,想要縱身跳下斷崖之時。
老姑獲鳥碩大的身軀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她甚至什麽都來不及做,身軀便轟然倒塌,一左一右分為兩半,砸在地上。
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滋滋”的腐蝕著地面。
與此同時,一道帶著笑意的淺淡聲音響起:“傻女人,怎麽還跟‘不詳’講起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