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銀甲將軍話音未落,突然從馬車的車廂內衝出一道黑影,黑影背生雙翼,雙眼一片墨綠之色,邪異無比。
竟是飛禽種的妖類“不詳”,一隻已幻化為半個人身,渾身漆黑如墨的鐵羽鷹。其速度之快,比同閃電,漆黑彎曲的鷹爪從指縫間彈出,狠狠蹬向了銀甲將軍的腹部。
“好狗膽!”
銀甲將軍不怒反笑,暴喝一聲,一座巍峨蒼莽的紫色山嶽虛影聳入雲霄,在他身後浮現。
“鎮!”
山嶽攜千鈞之力當頭壓下,讓半邊天空都覆上了一層陰影,摧枯拉朽,任憑他速度再快,我自一力破之。
鐵羽鷹瞳孔一縮,饒是拚命掙扎,想要逃離山嶽的碾壓,仍是無濟於事。
一聲慘叫過後,被牢牢地壓在了山下,立時便現出原形來。
圍觀的軍民們此時也紛紛驚訝的叫出了聲。
“這老鷹成精了,居然變成了人?”
“好大的一隻老鷹,要是扔鍋裡煮了,起碼得吃三天才能吃完。”
“這位將軍是何許人也,舉手投足竟帶有惶惶天威,莫非是神仙下凡?”
銀甲將軍並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他眼中冷芒一閃,山嶽虛影再度狠狠一碾,直接將山下的鐵羽鷹碾成了肉泥。
撲通——
一旁的賈全,肥胖的身軀一軟,猛地坐在了地上。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竟擦了不擦,任由汗珠順著臉頰滑下。
他知道,自己完了。
與此同時,關內有密集如鼓的馬蹄聲響起,一支黑甲彪軍從長街盡頭奔襲而來,將整條街團團圍住,一股蕭殺的氣息彌漫開來。
銀甲將軍俯身拾起碎肉中的一枚黑色戮晶,收入袖中,繼而走到了車隊後方。
“涔”!
腰間長劍出鞘,猛力向上一挑,車廂與車轅頓時分離開來。
十幾個蜷縮著腿腳,渾身上下滿是傷痕的人,交疊在一起,沉沉昏睡。他們大都面有菜色,顯然是很多天都沒有吃飽肚子了。
其中甚至還有半大的小孩子。
“哼!”銀甲將軍冷哼了一聲,看向一旁的賈全,高聲道:“帶走!”
“諾。”
黑甲彪軍的首領一揮手,頓時有兩個身材魁梧的軍士撲了上來,架著賈全的胳膊將他拉走了。
銀甲將軍將長劍插入鞘中,目光緩緩掃過,環視著周圍正在圍觀的軍民們。
他濃眉一皺,猶豫了下,還是道:“這些人,也都帶走。”
“一個都不能放過。”
“諾。”
一聽到銀甲將軍要對他們動手,圍觀的好事群眾們紛紛慌了。
“將軍這是作甚,小人只是湊巧路過啊。”
“小人也是,小人正要出城,並無他意啊軍爺,軍爺……”
聽到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叫的慘,為首那黑甲彪軍眼睛一瞪,大吼道:“都閉嘴!”
“只是讓你們協同辦案,都叫的跟娘們兒一樣,還是不是男人?誰在叫,直接扇他一大嘴巴子。”
“……”
眾人聞言,紛紛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待圍觀者和連山商隊的人都被帶走之後,守門的黑臉軍官這才諂笑著走了過來:“大人,我……”
“不用解釋,”銀甲將軍擺了擺手,笑道:“不用跟我解釋,刑部的人會來提你的。”
“帶走!”
“諾!”
……
幽都。
大理寺監牢。
“說吧,賈大人,”透過鐵窗,幽暗的牢房內,銀甲將軍正端坐在長椅上,面露微笑,“乾這事兒多久了?”
賈全穿著一身白色囚衣,肥胖的身軀被綁在刑架上,臉色慘白,嘴唇緊閉,目中滿是視死如歸的神情。
銀甲將軍笑了笑,道:“不願說?好,那換個問題,這事兒,你主子虎威候有沒有參與?”
“哼,”賈全嘴角牽動,露出一絲譏諷的笑,“這全是我一人所為,乾我家侯爺何事?你如此汙蔑皇親國戚,真是狗膽包天。”
“喲,你還倒打一耙。是奢望你家侯爺會來救你吧?別做夢了,他現在自身難保呢。”
銀甲將軍說罷,轉頭看向了門外,出聲問:“那東西還有多久到?”
門外一人恭敬回道:“已經去催了,那邊說,馬上秋闈了,珠子緊缺,正在從別的軍營調。”
兩人一問一答後,又是半晌。
……
“大人,煉心珠到了。”
接過這枚藍色的圓珠,其內正不斷散發著淡淡的意念力波動,讓人有種舒服到想要沉睡的感覺。
銀甲將軍掌心有陣陣紫光冒出,微笑著看了賈全一眼,催動煉心珠。
頓時有湛藍色的星芒從珠子內迸發出來,覆蓋了整間牢房。賈全下意識的瞪大眼睛,繼而眼前一黑,陷入了幻境。
他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油畫一般,一幕幕映照在牢房的牆壁中,走馬觀花一般閃過。
越是看的深入,銀甲將軍便越是感到心驚,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了,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去,立刻去見陛下,這是件大案子。”
……
常寧宮。
蕭徹一身便服,正與兩位后宮的妃嬪說著知心話兒。
“陛下。”
黑衣老公公走了進來,朝他使了個眼色。
蕭徹恍然,坐直了身體,揮手道:“兩位愛妃,你們先下去吧。”
“臣妾告退。”
“臣妾告退。”
待兩人蓮步輕搖,緩緩退下之後,黑衣老公公走上前來,在他身邊低聲道:“陛下,大理寺那邊,有個案子,需要您親自審理。”
蕭徹眉頭一皺,道:“出什麽事兒了?”
他心裡清楚, 一般的案子,即使大理寺拿不定主意,也會與刑部共同會審,很少會遞到他這裡來,除非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兒。
黑衣老公公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是一件販賣人口案,犯人是虎威候府的大管家賈全。因為這起案件中,牽涉到了‘不詳’以及皇親國戚,屠魔軍那邊便做主調用了‘煉心珠’,這一查,摸出了條大魚。”
“據下面傳上來的證據看,此事並非由賈全主使,這背後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虎威侯。”蕭徹試探的問道。
黑衣老公公搖了搖頭,小心翼翼道:“不止是虎威侯,還有南辰侯、逍遙侯兩位侯爺,這販賣人口的攤子,已經支了近十年了。販賣的,都是一些流民,乞丐還有平民百姓。”
蕭徹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道:“販賣給誰?我那敬愛的八皇弟嗎?”
“不,”黑衣老公公聲音中亦是罕見的帶上了一絲怒色,“是‘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