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閉口不言,心中焦急的想著。
突然,
“嗤”的一聲,隨著一陣灰白色的氣體出現,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男子似乎是被人從虛空中排擠了出來,狼狽不堪的憑空出現在了白天運身邊。
“嘶……”
黑袍中年男子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然後捂住嘴巴,一臉驚訝的看著白天運。
白天運卻似乎早有準備,對黑袍中年男子笑道“咦,這不是黃族長麽?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黑袍中年男子也就是黃霄,此時心中愕然,有苦說不出。
他本來正欲家族中的兩位族老隱藏在虛空中,想要等待白天運徹底放下防備之後再趁機對白天運下手。
誰知還沒等到白天運放松警惕,他自己居然因為一時間靈力紊亂,沒法穩住身形,從虛空中現出形狀,被白天運給發現了。
跟在白天運身後那白帆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副尷尬的微笑,似乎並不明白黃霄突然跳出來但是又不動手是什麽意思?
要叛變麽?
見事情敗露,黃霄自知無法隱瞞,索性心一沉,手中憑空出現一盞琉璃杯,狠狠摔在地上,大聲道“動手!快動手!”
原本隱藏在虛空中並未被白天運察覺到的兩大族老隻得被迫現出身來。
先是以看智障的眼神看了黃霄一眼,接著那藍袍老者一臉正義之色,看向白天運,宣判道“白天運,你倒行逆施,罪惡滔天,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白天運看到這二人出現,內心沒有出現一絲波動,反而目光朝他們身後投去,有些失望道“就來了你們二人麽?”
被他這股風輕雲淡的姿態震懾住,藍袍老者謹慎的四下查探了一番,才道“就我二人足以斬你。”
話音剛落,白天運卻突然轉過頭去,看向了一臉猶豫之色的白帆,微笑著問道“你為什麽還不出手?”
“嗯?”白帆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旋即鎮定下來,冷聲道“原來你早已識破了我的身份。”
“哼,白天運,即使你看破了一切,可你未免也太過托大了吧?你真以為,今日你能全身而退?”
似乎是為了響應他的話語,山中突然泛起了一層層黑色的霧氣,一條條粗大的藤蔓枝節如同蟒蛇,軀乾上布滿詭異的黑色笑臉,遊動間朝白天運緩緩探來,似乎欲要將他吞食掉一樣。
“還有一隻鬼臉藤?”
看著這隻突然出現的詭異“不詳”,白天運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的神色,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樣。
只見他昂首看向頭頂的天空,一臉恭敬的高聲道“恭迎老祖!”
話音剛落,
“轟隆隆”!
原本平靜的山間突然響起了雷鳴之音,緊接著,如瀑大雨傾盆而至。一道看不清相貌的模糊身影隨著雨簾出現在了天地間。
這道模糊身影盡管看不清相貌,但他只是一現身,便理所當然的佔去了這一方天地所有的目光。讓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片天地,似乎是以這道身影為中心。
與天象合。
這是一個可怕的強者!強到讓在場的所有人根本沒有一絲想要繼續動手的欲望。
連那隻宛如遊龍的鬼臉藤,此時也靜悄悄的攀附在一棵參天古木之上,不敢再弄出絲毫動靜,像是想要接著這種裝死的方式來躲避這道模糊身影投來的目光。
氣氛一瞬間凝固住了。
在場的黃家眾人都感到了一股窒息的壓力。
藍袍老者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水,緊繃著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白無涯,你……你怎麽來了。”
他心中此時只有一句話。
太欺負人了!
兩家小輩們之間的你來我往,恩怨情仇,本來自己解決就算了,可是這白天運居然不守規矩,叫起了家長。
玩不起啊?
那模糊身影並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揮手,有微風拂面,黃家的兩位族老、那株鬼臉藤盡數化為了虛無。
甚至連鬼臉藤體內的戮晶都直接被一股浩瀚的靈力給蒸發掉了,這讓白天運不禁大呼可惜。
這恐怖的一幕,看的黃家的族長黃霄人都傻了,喉嚨乾澀想要說點什麽,但卻被白家老祖的靈力死死禁錮住,連開口也無法做到。
而白天運身後的叛徒白帆,此時更是磕頭如搗蒜,一個勁兒的哀求著,老祖繞我一命,老祖繞我一命。
白家老祖並沒有理會他,而是降下一道浩渺神音“盡快離開此地。”
話音落下,他揮了揮袖,傾盆大雨消散,黃霄與白帆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山林中。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白家老祖那模糊不清的神異身影。
老祖有令,白天運自然是不敢違逆,恭敬的磕了幾個頭之後,踏上飛劍,一路往幽州而去。
……
……
雲州府城。
與林思君在此處相別之後,趙廷未有片刻停留,匆匆趕往與白天運相約的地方。
待得飛過通幽河時,天色已晚,察覺到下方荒野的村莊內似有妖氣,趙廷不由放緩了飛行的速度,落在了這處荒野山村。
村子不大,也就一二十戶人家,此時天色昏沉,家家戶戶都緊閉房門,似乎是在防范著什麽。
然而讓趙廷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山村的村頭的石碑處,此時卻站著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肅穆,腰間掛有一柄黑色長刀,光是站在那裡,如松般的身軀便能給人一種可靠的安全感。
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嗯,應該是受過長時間正規訓練的軍人。
看著中年男子的站姿,趙廷便能判斷出這一點。
與此同時,他也看出,這中年男子的身上殘留著一絲戮力的氣息。雖然淺淡,但確實是戮力無疑。
這讓趙廷頓時有些好奇。
按理說,這中年男子身上纏繞著戮力,那就說明他與“不詳”有過遭遇,不,不止是遭遇,很可能是他最近才與某隻“不詳”交手過,並且活了下來。
但是,從他身上,趙廷並沒有察覺到一絲靈力或是同類的氣息,也就是說,他是個普通人。
可一個普通人,是如何做到在“不詳”面前全身而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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