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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任務》那個人的信封
  自稱姓陳的督司打開車門,下了車,車廂裡的唐於是收起手槍。

  外面的陳督司在汽車燈光下,一邊用力揮舞雙手,一邊向圍成人圈的督察高聲呼喊:

  “放下槍,放下槍。”

  外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收槍聲,督察們雖有疑慮,但還是一一遵循照做。場面的緊張感頓時減輕了不少,張豐毅不由得輕舒一口氣。

  陳督司接著叫來一個平時很得力的督察,在他耳邊叮囑了他幾句。

  那個督察連連點頭稱是,他跑進警車的駕駛室,準備帶張豐毅他們去見督察局局長。

  車廂裡的張豐毅倒也心安了不少,有了支援過來的防暴督察和突擊隊,想來受困者應該能平安無事,起碼他們的力量要遠勝於勢單力薄的張豐毅和唐。

  寧靜的夜色包圍了郊區的荒草地、廢棄工廠樓房和寬闊的路面,路燈忽地全部亮起。

  警車“嗚”地被發動起來,向前急馳而去。

  司機和老男人則被張豐毅他們丟在了原地,他們喝下的白酒能讓他們睡到天亮。幸好車廂並不算寒冷,不用擔心他們著涼。

  市督察局的辦公樓位於市中心那座大廈附近,一共七層。

  明淨的大理石瓷磚、全新的台式電腦和窗明幾淨的工作環境表明市督察局的經費仍舊非常充足。由於今天發生了銀行搶劫案,局長下令所有督察在局裡待命。然而還是有很多督察臨陣脫逃,留下的人寥寥無幾,他們可能是回家哄孩子了。

  張豐毅由為他們開車的督察一路請到了局長的辦公室裡。

  過來的路上,張豐毅了解到這名督察叫小李,畢業以後就一直跟隨陳督司,據他介紹,陳督司為人正直、幹練,算是局長在督察局最倚重的人了。

  昌平路發生銀行搶劫後,能留下來工作的督察都被局長叫來開會、加班,商討案情。

  接到張豐毅打來的假警後,說到這兒,小李還回過頭,不懷好意地看了張豐毅一眼。

  …報假警怎麽了,小孩子也經常報假警的,我又不是因為好玩。你搞清楚狀況,和恐怖襲擊比,哪個更嚴重,果然和你的上司一樣死板。

  接到假警後,局長一聽說礦工們又聚眾鬧事了,就派陳督司過去。陳督司很擅長處理此類案件,最近的礦工鬧事都是由他解決的,小李說的時候一臉敬佩的神色。

  小李為張豐毅他們拉開局長辦公室的木門,用眼神示意,讓張豐毅進去,自己則默默地退出。辦公樓的過道裡人不多,但都腳步匆匆,看起來很忙,好像有許多事情待處理的樣子。

  進門是一套咖啡色的辦公沙發,圍繞著雙層木質茶幾擺放。茶幾上放置著朱紅陶泥茶具,茶壼正冒著淡淡的霧氣。

  辦公室靠裡些,矮小精悍的督察局局長佝僂著腰背,坐在辦公椅上,面前是整齊摞有文件和書籍的實木辦公桌。

  他顯得精神怠倦,眼神委靡,解開警服袖扣的手扶著額頭,督察軟帽被扔在一邊。他已經很老,快到退休的年紀了,腦門上的頭髮全掉光了。

  他面前的辦公桌上除了兩摞文件外,在正當中放著一張白色信封,封口已被打開,那似乎就是督察局局長煩惱的來源。

  “坐吧,茶倒好了。”局長用沉重的語氣,招呼張豐毅和唐。

  其時年輕女孩已被帶走,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她被懷疑為患上了創傷後應激性障礙症。

  張豐毅和唐各自躺進一張沙發椅裡,

手槍放在茶幾上。既然他們是督察局的合作夥伴,小李就按照陳督司的囑托,為他們辦理了持槍證,他們現在相當於正式的實習督察。  局長放下扶著額頭的手,從抽屜裡取出一包中華煙,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上,他仍是愁眉不展。

  …看來督察局裡喜歡抽煙的人,原來不在少數,領導也愛抽。張豐毅腹誹一句,他想起了之前遇見的瘦高督察。

  局長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咳嗽一聲,說:

  “我知道你們的來意,小陳剛剛用對講機報告過他那邊的情況,雖然事情比較複雜,但結合這封信,我基本可以得出事件的概貌了。”

  “不管你們是誰,如果你們對市民們沒有危害,我們完全願意合作。相信你們也看到了,督察局裡實在是無人可用,很多督察自領工資的那天起就沒來過局裡上班,不然我也不會被逼到和你們這樣的陌生機構合作。”

  “事情的嚴重性,盡管市政府召開的臨時會議中難免聽到質疑的聲音,但我們大部分人已經認識到它了。我們正在考慮進一步向上級報告,請求軍隊介入,以維持秩序。但從申請到軍隊正式介入還需要很長的時間,需要經過繁瑣的程序。在此之前,我們迫切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我願意答應你的條件,任何一份助力在當前情況下,對我們來說都至關重要。”

  “當然,我申明,決定權依然在我們這邊,但我們,或者說我,會參考一下你的意見。”

  “另外,其實真正促成我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並不是對政府、軍隊的不信任,而主要還是這封信,你們可以看一看。信是趁督察們去食堂吃晚餐時,放到我桌上的,沒有署名,但我猜與事件的幕後黑手脫不了乾系。”

  局長拈起白色信封,探出身體,把信封遞給了伸手來接的張豐毅。

  躺在沙發椅上、手搭著扶手的唐接都懶得接,她傲慢地說道:

  “新手,念給我聽。”

  張豐毅於是找出信封裡折起來的信紙,他按著上面的字跡讀了出來,像被老師檢查背誦的學生。

  “我很高興你們願意讀這封信,那說明你們這些政府雇員的智商,還沒有低於人類的平均水平。我之所以告訴你們我的計劃,是因為我覺得城市裡沒有誰再能阻擋我了,也沒有誰能阻擋新的歷史。”

  張豐毅覺得寫信的人肯定特別自戀,好像他就比別人聰明似的,他讀信的時候能感覺出來。

  “歷史猶如所向披靡的戰車,凡阻礙它的都將被它的車輪毫不留情地碾得粉碎,這座城市的毀滅是歷史的必然,唯有毀滅才能帶來新生。這都是那個來自雲端之上的聲音說的,它說的就是真理,你們應當信奉它,我只是在遵照它的旨意行事。”

  “如果你們把這封信燒掉了,那遺憾了,你們將錯過一次救下市長的機會。”

  “他好像,我記得,任期剛滿兩年,是位不錯的市長呢。可惜他不走運,遇到了我,那就注定他的結局必定是與我的城市一起毀滅。”

  “記好了,他的死亡時間是明天早上8:36,事先通知你們,免得到時候來不及聯系火葬場。等到8:37你們就能見到他的屍體,我不會解剖他的,我對你們這些懶蟲的身體結構沒有絲毫興趣。但他送來的屍體不是完整的,是分塊的,勸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建議膽小的女士們最好呆在家裡。”

  “你們大概沒有想過,終有一天,你們也會落入絕望的深淵裡。像我一樣,你們將感受到自己存在於世的脆弱、渺小、無能為力。”

  “我要讓你們面對現實,什麽都做不了,我要讓你們嘗嘗痛苦的滋味,我要讓你們這些統治建築物、柏油路、汽車、紙質鈔票的人明白。當你們騎在別人脖子上的時候,也終有從別人脖子上掉下來的一天。而那天,就是你們為你們的罪行承擔代價的審判之日。

  “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郊區外的七家鋼鐵冶煉廠關押著一共一萬三千二百九十六位可敬的市民。他們剛關進去時確實是這個數,現在剩下多少可就很難說了。”

  “如果可能,要快點去救他們,說不定還能收個全屍。”

  “至於其他失蹤的市民,他們明智地選擇棄暗投明,非常榮幸地加入了我的隊伍,我想,我的隊伍將成為掃蕩一切腐朽、落後、貧困的勝利之軍,它和你們不一樣,它能帶給這座城市以光明和未來。”

  信寫到這裡便結束了,張豐毅很難想象,這是那個人留下的筆跡。

  他明明該是個危險的恐怖分子,字跡卻那般清晰、工整,它的主人應該是位受過良好教育的頂尖人才, 然而它出現在這裡就令人感覺奇怪。

  張豐毅念完了信紙上的內容,他把信紙折好,放進信封,臉上的表情充滿迷茫。

  他不知道信封的主人究竟抱有怎樣的信念,才能讓他如此堅持自己的道路,他真是個難以捉摸、難以理解而且難以猜透的人。

  局長把卷煙放進嘴裡,深吸一口,夾著卷煙放下,然後又吐出肺裡的煙霧,煙霧在他鋥亮的腦門上彌散開來。

  他咳嗽兩聲,說:

  “我準備明天派部分警力去專門保護市長,市長現在在家裡,處於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監視下,不會有危險的。假如他們真的要動手,我想他們應該會在市長去市政府的辦法室時,半道截殺。”

  “陳督司那邊,我已經調派全市三分之二的防暴督察、突擊隊趕赴現場,其中還有幾位督察局裡的防恐專家。”

  沙發椅上的唐輕輕地頷首點頭,她和張豐毅仍需要等待陳督司那邊的消息,只有解救出受困者,才能保證那個人不以受困者為資本要挾市政府和督察局。

  辦公室裡煙霧繚繞,陷入了氣氛沉悶的寧靜中。

  張豐毅慢慢踱到辦公室窗邊,從這裡可以直接眺望那座市中心的大廈。

  夜色無邊,城市燈火通明,大廈偉岸的身軀處於城市最中央的位置,它頂天立地、直達雲霄,巨大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奇妙的微光,它靜靜地閃爍著,無比璀璨,憾人心神。

  觀賞它的人們如同面對著無人區的一角星空,又如看到了一塊龐大無比的、鑲滿金粉的深黑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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