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高危任務》計劃最後
  那個人仰面望向面色漸漸凝重的張豐毅,他撲哧一笑。

  緊接著,他深色西服下瘦骨嶙峋的胸膛劇烈地起來,他說:

  “好好想想,我的目的怎麽會僅是殺掉幾個政府官員那麽簡單。假如我只是想要刺殺政治人物,你們除掉我也就算成功了。”

  “可事實恰好相反,我的目標要更加崇高而且遠大。我深知一個人的力量終歸弱小,但是有作惡念頭的人卻千千萬萬。所以,當我把他們都動員起來時,你們殺得了嗎。”

  …他想做什麽,難道除了刺殺局長和市長,他另外還準備了別的行動。

  這個瘋子,純粹是毫無人性的魔鬼,難道他嫌死的人仍然不夠多嗎,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嗎。

  張豐毅心中頓時駭然。

  隨之而來,是一股頓起的無名之火,如烈火般燒遍他的肉體。他感到無比的憤怒,身體難以抑製地微微顫抖。

  張豐毅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慘烈的畫面。

  從那些混雜著塵霧、火光、鮮血、瓦礫和屍體的畫面中,他看到了無數張恐懼異常、哀傷而絕望的面孔,他們當中有老有少,容貌各異,但數千人就這麽活生生地被倒塌的樓板壓死了。

  他看到了走在廠房陰影下的自己,荒涼的廠房悄然無聲。突然,廠房中間的樓層轟地炸響,深灰色宛若實質般的雲霧中,滿是叫不出名字的普通市民。他們的屍體被坍塌的牆壁和屋頂徹底覆蓋、掩埋。

  他還看到了唯一的那個女幸存者,她坐在空蕩的心理谘詢室內,蓬頭垢面,精神恍惚。

  在張豐毅的心靈世界裡,唯有急欲噴發的滔天怒火,一次又一次灼燒著他的大腦,淹沒了他的所有感情。

  他感到呼吸急促,急速搏動的心臟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似的。

  正如他在訓練中意外用拳頭砸碎狼狗的頭骨之時,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像嗜血的野獸一樣。

  哪怕是個普通到極點的宅男,當親眼目睹數千人死去,也會變得不可理喻。

  張豐毅只是想把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只是有一種想掐死面前男人的衝動。

  …我要殺了他,我要掐死他,他早就該死了。

  張豐毅不再顧忌背後的手銬,他忘記了他現在是被銬上的,他什麽也感覺不出來,想要掐死倒地男人的願望壓倒了一切。他忘記了那些不可能的事,甚至忘記了科學對人體的限制。

  他下意識地想分開雙手,想要伸手到前面去。

  他背後被束縛的雙手於是向外驟然發力,“啪”的一聲,手銬的鋼鏈竟如富有彈性的橡皮筋般,被他生生扯斷。

  鏈子斷成兩截,抖動著彈到兩邊。

  斷成半截的鏈子上,斷裂面齊整,仔細審視下略帶斜紋,那兩段鋼鏈正因慣性而不停地晃蕩著。

  指肚傳來皮膚的溫熱觸感,張豐毅把戴著銬環的手死死地卡住了那個人的喉嚨上。

  當他冷靜下來,發現他貼在對方脖子上的雙手竟然已經自由,手銬的鏈子赫然消失不見後,心中自然又是疑惑又是驚奇。

  …奇怪了,這手銬是怎麽斷的。我試過啊。

  …TM的,剛才緊要關頭不發威,千難萬險才乾倒那個人,現在怎麽一下子就能扯斷了,我好像也沒用多大勁兒啊。

  …難道是它自己斷的,督察局難不成收了批假貨。

  想法亂閃間,卡住那個人脖子的張豐毅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真是無話可說,

只能在心裡一陣嘀咕。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真是不走運,偏偏找上我。

  憤怒的情緒漸漸平息,張豐毅的胸膛停止了起伏。他放輕了手指按壓肌肉的力度,讓一臉驚恐的那個人得以緩口氣。

  怒火消散殆盡的他,開始冷靜地審視自己剛才衝動之下的行為,並分析當前的形勢和具體有用的辦法。

  …到底有些衝動了,根據當前情勢看,他暫且不能死。不管他留有怎樣的後手,我得先問清楚他最後的行動。他死了,就真的沒人知道那最後一步究竟是什麽了。

  只有先了解他計劃中最後的行動,我才能見招拆招,制定相應的對策。

  …就是不知道唐在哪裡,我想知道唐是否預料到了他的行動。

  張豐毅用戴著銬環的手抓住那個人的西服衣領,把他從地上揪起來。

  那個人乾瘦得幾乎只剩一副骨頭架子,肌肉經過強化訓練的張豐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張豐毅注視著那個人的臉,皺起眉頭,露出罕見的嚴肅神色。

  他高聲問道:

  “你想做些什麽,你嫌給你陪葬的人不夠多是不是。你說你不怕死,可你難道不怕疼嗎。”

  張豐毅握指成拳,拳心重砸在那個人的膝蓋上。

  張豐毅覺得沒必要和面前的男人再講人情、講道理,眼下要趁事情未晚,盡快從他嘴裡撬出東西來。

  那個人仰面深深地看了張豐毅一眼,忽然呵呵一笑。

  他的笑容令張豐毅想起了輪椅上的男人,那種笑容類似於譏笑,含著絕望的意味。

  他飽含深意地對張豐毅說:

  “我沒料到,你這樣的普通人原來也有屬於你的秘密。”

  “你大可不必威脅我,我不怕死,也不怕疼。疼痛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連串神經元的波動罷了。”

  “我樂意告知你我的計劃,只是因為當你明白你的能力有多差,你就一定會選擇放棄。”

  “而那,正是我樂意看到的。”

  “其實我真正要做的,只是把市民們內心的惡釋放出來,使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縱欲和殺戮。束縛他們欲望的僅是政府、督察、法院,僅是這些壓製住了他們心中的惡。”

  “一旦除去壞人作惡的阻礙,我剩下要做的就是摧毀掉象征著全市榮譽、希望和未來的信仰之柱。”

  “這一步,在我的計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

  “你也許會疑惑,區區一座建築物,毀壞它又能怎樣。可你不懂它對市民的意義,在市民心目中,它承載著對政府全部的驕傲。有它在,就沒人敢為非作歹。”

  “然而,若是它某天忽地從市民的生活中消失,你能想象到時候,他們的不適應嗎。”

  “那時候,哪怕沒有做過壞事的市民都將懷疑起,原有的社會秩序是否真實存在,他們所信奉的理念和準則又是否真的必要。”

  “因為上面的原因,我的城市將陷入它的子民所造成的厄難深淵,從此永遠地沉淪下去,直到獲得救贖為止。”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遠處的天空中“嘣”地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音爆。

  仿佛落石擊中水面,音爆聲猛然打破了雲層間的寂靜。巨大的響聲遙遙地回蕩在高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張豐毅聞聲向聲音的來源眺望,攥緊的雙手仍不忘抓著那個人的衣領。

  聲音是從虛空中被輕飄的流雲縈繞的市中心大廈內部發出的,它傲然挺立的壯偉身軀,這時忽然微不可見地晃動了一下。

  然後,它那模糊的輪廊略微動了動。

  接著,穩固如山峰的樓體,竟有了大幅移動的跡象。筆直聳立、直入雲霄的方正樓體一點一點地欹斜,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偏離垂直於地面的方向。

  看樣子它是從中間某一部分斷開了,其上的鋼筋混凝土於是便倒塌下來。

  大廈縱貫天地的玻璃幕牆也有了些異動。光滑的玻璃面承受不了倒塌樓體的重壓,發出令人顫栗的“哢嚓”響聲,之後竟整體被從中間折斷,支離破碎。

  閃光的玻璃碎片如雨滴般刷刷墜落。

  “嘣”

  又是一聲巨響響徹雲空。

  隨著爆炸聲的又一次響起,大廈傾倒、坍塌的速度驟然加快,像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似的,突然就整體傾倒而下。

  滾滾塵煙從斷裂處翻騰、噴湧而出,直衝天際。

  閃光的玻璃幕牆霎時全部爆碎,晶瑩的玻璃碎渣呈扇面狀飛濺擴散。

  大廈近旁督察局辦公樓的天台竟也被波及到了,張豐毅面前的地上有碎渣散落。

  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座從全市任何地方均可仰望,哪怕是最黑暗的角落也能望見的通天之柱就這樣在兩次爆炸之後,毀於漫天的混凝土塵埃中。

  張豐毅親眼看著它龐大如隕石般的殘軀,最後呼嘯著從遠處徑直墜落下去。

  鋼筋混凝土與地面的撞擊之下,發出沉悶有力的動靜。

  張豐毅的手指不自主地加大力度, 指尖甚至產生了些許疼痛之感。

  他實在忍不住了,就直接質問面前的男人:

  “你殺了很多無辜的市民,他們安分守己,養家糊口,為那麽一丁點兒微薄的工資累死累活地工作。我想問一句,他們做錯了什麽,你非要殺了他們不可。”

  “你說你想拯救這座城市,可係給這座城市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難以消除的恐懼。”

  “現在你把這座城市的標志也摧毀了,那對它來說獨一無二。你一個當地人比我要清楚得多,它對這座城市的意義,正如自由女神像對美國紐約的意義。”

  “你是在完完全全地毀掉這整座城市,你不僅要從地理上抹除你深愛的城市,你還要從文化上讓它永無複蘇、崛起之日。”

  “我知道,你沒瘋,你就是個混蛋。”

  張豐毅的語氣越來越強烈,話語中掩飾不了他強行壓製下去,而此時又湧上心頭的憤怒,

  …這樣的人,沒必要讓他繼續活下去。他哪怕多活一秒,都會玷汙我們世界的空氣。

  張豐毅松開一隻手,把它掐向那個人的脖子,他用虎口掐死那個人的脖頸。

  張豐毅並不願注視那個人臨死前的眼睛,害怕因為一時的心軟就造成難以挽回的結局。他於是便把頭扭向一邊,仿佛出神般凝視著腳下的地面。

  張豐毅抓握西服衣領的手抬起,又奮力甩下。

  那個人遙望虛空的眼睛驟然瞳孔放大,他的後腦杓砸擊到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鮮血泊泊湧出,很快就在砸擊的部位匯聚成一池血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