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如果不想繼承紐約黑手黨,最好還是出去避一避風頭。”佩德羅態度真誠,“他們這群人為了利益向來不擇手段,小姐要當心才是。”
就在這個時候,舒嘉手邊包裡的手機響了,她隻好先跟佩德羅告擾,然後拿起手機接通。
張豐毅上來就直截了當道:“我得走了。”
舒嘉頓時一臉迷惑,她禁不住看了看手機號碼,然後問:“是打錯了嗎。”
“沒有,我是張豐毅。”
“張豐毅,你怎麽換號了,上次我打給你,你都沒接。”
“你給我打過電話。”張豐毅有些驚疑不定了,同時他又想到那位酒吧老板和舒嘉對話時的尷尬。於是就連聲抱歉:“本部近來在查我,我用的是別人的號碼。”
“你知道我家出什麽事了嗎。”
“什麽,不知道。”
“你不看新聞的嗎。”
“這幾天很忙,而且平時也不看。”
“我爸死了。”
張豐毅當下就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什麽時候的事。”
“就怎天晚上,半夜有一群人把炸彈扔進了我家。這下全完了,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所有的屍體。”
“你爸怎麽樣,傷得嚴重嗎。”
舒嘉默默地扣了扣手指,“我說了,他死了。”
張豐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本來是想跟舒嘉道別的,何曾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行李箱,此時是夜裡,約摸剛入夜不久,街道上還有行人在走。
他想了想,終於決定好了,然後說:“要不我去你哪裡吧。”
舒嘉輕聲答應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快一點。”
張豐毅應了一聲,就下去了。,他把行李箱鎖在了房間裡面,他也不知道此去要走多久,或許很短,等半夜的時候就可以踏上回國的航班了。
傑奎琳在本部的隔間裡等了很久,見沒有人來,便自顧自地回去了。正在路上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一聽聲音,是個心情急切的老頭,他上來就問:“瓊小姐在你身邊嗎。生意很忙,沒她不行。”
“沒她你就乾不動事情了。”傑奎琳沒好氣道。
“但是得人家出面安排事務啊,只有她點頭了,我們大家才信服。”
“你可以號令得動你手下的那群人嗎。”
“這倒可以。”
“那就去做事,”傑奎琳粗暴地喝罵,“能跑得動就去跑,隻說是瓊的命令,瓊感冒了,一切照舊。”
那老頭隻好諾諾連聲,不敢再發言。
“以後別拿這種事情來煩我,我沒空管那些人,你維持運營。”
這老頭此刻站在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廳廊內,朝充斥著靡靡之音的大廳裡望了一眼,然後暗想,這次他可以借機撈點外快了。於是恭謹道:“以後再不會,您忙您的吧。”
話未說完,傑奎琳便直接掛斷了,她一向是很厭惡瓊做的肮髒營生的。
本部的一間會議室裡,好像坐了很多人的樣子,但是藉著黑暗看不太清。他們對即將離開的胡瑪說:“老板的人選,我們會考慮的。這一時期的工作交由你主持,擊斃張豐毅要放到第一位。”
胡瑪低頭道:“我明白,謹遵命而行。”
張豐毅很快就到了舒文滔的那棟別墅前,這裡被紐約黑手黨的人圍得密密實實。許多的汽車環繞著別墅停靠,看起來氛圍就異常緊張。
舒嘉站在門前朝他招了招手,別墅的大門這時候已蕩然無存。舒嘉旁邊的管家佩德羅趕緊跑下去,驅離聚攏來的下屬,然後拉著張豐毅往裡面走。
舒嘉趕上了他們,穿過曲折的走廊,進了一間被臨時用作待客的客廳。佩德羅對張豐毅說道:“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去倒茶。”
張豐毅哦了一聲,然後和舒嘉進了房裡,並反手把門關上。房間裡的陳設很少,而且都是剛剛買下的家具,張豐毅和她坐在一張沙發上。
等了好久,管家佩德羅也不見回來。張豐毅遂看了看她的臉色,並不好,比較蒼白,試探性地問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或許是競爭者下的手,監控錄像都留著,但是查不出那群人的身份。他們就像從地獄裡闖出來的一樣,警察局告訴我們,他們順著一條主乾道駛進一家隱蔽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就消失了。”
“我是想問,從那時候起到現在,你哭過嗎。你想哭就哭吧。”
“那時候是想哭的,現今也不太想了。”舒嘉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令張豐毅難以看見她的表情。
“跟教授請假吧。”張豐毅說道。
“為什麽。”
“我覺得你沒這個心情。”
舒嘉應聲思索了兩三秒鍾,“也是,是沒有。 ”
正此時,一身黑西裝的管家佩德羅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副茶具。張豐毅看見那還是紫泥的陶土茶具,於是隨口道:“紐約黑手黨真是講究啊。”
“先生別埋汰我,我是舒先生的管家,可不是紐約黑手黨的管家。要說講究,也是離世的舒先生講究。”他把茶盤放到張豐毅和舒嘉面前,“兩位慢用,需要我準備點心嗎,廚房剛收拾好。”
“不用了,”舒嘉用眼神示意他坐下,“這裡就我們三個,互相都信得過。”
佩德羅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舒嘉跟張豐毅說:“舊的管家死掉了,這是新上任的,我老爹的部下,可以信任。”
佩德羅略一猶豫,然後審慎地說:“這位不知是小姐的什麽人,看樣子有僅次於舒先生的親密程度。”
“我朋友,張豐毅。”
佩德羅哦了一聲,然後又問:“他知道舒先生的那些事情嗎。”
“我告訴他了,你把你的擔憂講一下吧,我想說不定他能出點主意呢。”
“張先生,我就真說了,我懷疑紐約黑手黨的高層可能想對小姐不利。”
“這怎麽會,他們不是該跟舒文滔站在一塊的嗎。”張豐毅疑惑道。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紐約黑手黨的高層裡面死了兩個人,他們一定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