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黑虎看著眼前俯首行禮的蕭飛宇,不由心中歎氣。
一個半月前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他心中本有著不少怒氣,但他妻子去世之後,他對親情便更加看重了。
此時蕭飛宇長拜不抬首,他便道:“飛宇,我這個做哥哥的看重親情,能原諒你……”
“至於雲樓,你便自己去和他說吧!”
蕭飛宇不由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蕭黑虎去世的妻子,便有些感慨道:“多謝三哥!”
接著他向懷中摸去,直接拿出來了幾遝厚厚的靈符來,一眼看去,足足有近百張!
他看著蕭雲樓道:“聽說昨日你和芸君比試,在靈符上有所欠缺,這些靈符正是一階各品圓滿級別的靈符……”
蕭純元看著那些功效不一的靈符,不由有些羨慕,那些靈符大多數是上品圓滿級別的靈符,價值接近一顆下品標準靈石!
一顆下品標準靈石,已經可以購買一把一階上等荒器了!
今日的謝師宴有三百左右的人在場,就算加上曹源那一桌,總共也用不到一顆下品標準靈石!
蕭飛宇誠懇道:““玄琥”的爭奪一事上,我確實不該起壞心思,拿你的血脈異象干擾你繪製符紋!”
蕭飛宇將靈符遞出去,輕聲道:“這些靈符正是我的歉意!”
蕭雲樓卻是沒有接過靈符,而是道:“飛宇叔你若是只有這點誠意的話,還請你恕侄兒我不能接受!”
此言一出,蕭飛宇便是心頭一震。
蕭雲樓不顧四周的各色目光,道:“飛宇叔你可知,當日若不是一聲突如其來針對我的喊叫,我很有可能在十息內就繪製出“甲下”評價牽魂符,進而直接贏得賭約!”
蕭雲樓看著四周想要說些什麽的親長,道:“不錯,純元雖將“玄琥”的歸屬還給了我,但在當時,你們可知我當時是何等的心痛!”
那些想說什麽話的親長皆沒有了言語,畢竟當時的蕭雲樓還是一個沒有經過世事的少年。
蕭飛宇面帶真誠道:“當時那一聲喊叫絕非我的意思,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超出規矩之外的事情!”
這時蕭臨岸卻是上前道:“飛宇兄此言欠妥,按你的意思,責任全部歸於蕭溫兄弟,這樣我們做兄弟的可不認同!”
場下皆是點頭,那大喊大叫的蕭溫乃是跟隨蕭飛宇而去,又是蕭飛宇的隊員,誰也不相信此事與蕭飛宇無關!
蕭飛宇無奈道:“蕭溫兄弟有可能是沒有領會我的意思,擅自喊叫出來了!”
一旁有人卻道:“此言差矣,他蕭溫又沒有和黑虎一家有仇,若不是飛宇你指使,他犯得著做惡人嗎?”
蕭臨岸在一旁歎氣,又在手帕上咳出了一口血道:“飛宇兄你就不要推脫了,到時不說沒有得到雲樓侄兒的諒解,更是要寒了兄弟們的心啊!”
蕭飛宇此時忽然覺得蕭臨岸是如此的陌生,他看著四周神色各異的人,心中便是涼了半截!
他若是抗下這個責任,便落實了他為了獲勝而耍一些詭計!
他若是不抗下這個責任,便會兄弟離心、名聲大損!
蕭飛宇心中苦笑道:“怪不得祖父讓我離我的那些“狐朋狗友”遠一點……”
他目光一凝,暗道:“原來祖父早就看出了蕭臨岸他們的不對!”
蕭臨岸見蕭飛宇目光中似有精光,便暗中道:“蕭飛宇此時才發覺出不對,不愧是一個隻專心修煉、心思簡單之人!”
蕭臨岸便揚聲道:“飛宇兄,
你不要只顧親情,而不顧兄弟情義了啊!” 蕭飛宇面色不動,卻是轉而對蕭雲樓道:“雲樓,我提出將“玄琥”與你分開一事,雖使了一些手段,但也是在規矩之內!”
“我蕭飛宇出生至此二十七載,從未做過超出規矩之外的事情!”
“那日蕭溫的喊叫確實不是我所指示,你若是相信我的為人,就收下這些靈符吧!”
此時蕭臨岸有些意外,暗道:“蕭飛宇沒有跟我翻臉,莫非是學聰明了?”
他明面上確實揚聲歎道:“既然飛宇兄選擇了親情,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也無話可說了……”
說著,他們轉身便回到了原處,留下的便是對蕭飛宇的眾多指指點點。
蕭雲樓此時卻是沒有了主意,他雖有些經歷,但是判斷不出孰對孰錯!
眼看場面就這樣僵持住了,蕭純元便暗中傳音給蕭雲樓道:“堂兄,你暫且收下這一遝;靈符吧!”
蕭雲樓忙回道:“純元你莫非認同了飛宇叔所說的話?”
蕭純元直接道:“不是!”
蕭雲樓苦笑道:“那你還讓我收下靈符, 諒解飛宇叔?”
蕭純元道:“飛宇叔既然不怕背負兄弟離心的後果,我們難道還要他在此時下不了場,以至於“眾叛親離”嗎?”
蕭雲樓聞言心中便是一歎,道:“也罷,我就暫且相信他一回吧!”
蕭純元也是歎氣,事情的複雜程度越發撲朔迷離,他們這些少年哪裡能夠分辨出真假呢?
蕭雲樓便伸手接過了蕭飛宇的靈符,算是將此事告一段落了!
這時曹源那一桌的蕭長風卻是笑道:“我們蕭家村的一些小事讓諸位見笑了,既然那些小輩們事情暫了,此番謝師宴便要開始了!”
其他三村的代表長老皆是一笑,他們也就看個熱鬧罷了!
血妖“赤槐”與靈妖“紅妝”卻是互相看了一眼,“赤槐”暗中傳音道:“未曾想雲樓得到“玄琥”中間竟然有這些事……今日我們看的故事也算熱鬧!”
靈妖“紅妝”笑著傳音道:“那你可知蕭飛宇的話是真是假?”
“赤槐”笑道:“我雖不知真假,但蕭飛宇與蕭臨岸必有一人說了假話,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紅妝”若有所思道:“若是蕭飛宇說了假話,可以說他是為了親情!”
“而若是蕭臨岸說了假話,他又有什麽目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叫蕭溫的自作主張,領會錯了蕭飛宇的意思,蕭臨岸也錯怪了蕭飛宇……”
“紅妝”摸著心口,歎道:“這就是主人所說的人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