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聞言便是一喜,她本想等場上四人將爭奪的方法定出,方出口一錘定音。
卻未曾想,經歷了蕭雲樓惜敗的蕭純元仿佛開了竅一般。
然而蕭純元的下一句話便讓林芝一愣,只聽蕭純元道:“雲樓堂兄本不該失去擁有玄琥的資格,然有人從中使壞,以至於“玄琥”被這些人爭奪。”
“雲樓堂兄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他們去爭奪“玄琥”是為了自己,我卻要將“玄琥”爭奪回來後物歸原主!”
蕭雨荷與羅波皆是一怔,他們接著便認同道:“雲樓確實付出了許多,也本該得到“玄琥”!”
羅波這時卻道:“但我覺得純元你若是奪得了“玄琥”,還是自己留下比較好,畢竟我們不得不承認,“玄琥”在你身上才能綻放出更大的光彩!”
蕭雨荷也是頻頻點頭。
蕭純元聞言便笑道:“這是雲樓堂兄的機緣,我怎麽可能見利忘義呢?”
這是林芝便想要開口,蕭千帆卻是拉住了她。
旁邊聽到蕭純元話語的一位修士笑道:“我且不說純元你能不能爭奪到妖精“玄琥”,就算你真的爭奪到了,那就不是耍耍嘴皮子的事情!”
另一個修士道:“也有可能純元這小子不知道妖精的珍奇,他一時被義氣衝昏了頭腦,方說出了如此胡話!”
這人有看向蕭千帆道:“千帆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純元,省的真的爭奪到了妖精“玄琥”,因這一時失語,而錯失了“機緣”!”
蕭千帆看向這個修士道:“多謝十五叔教導!”
這人以為蕭千帆聽進去了他的良言,便是點頭一笑。
蕭千帆卻是對蕭純元笑道:“既然純元你這樣想,為父就支持你!”
蕭純元聞言便是一喜,他有父親蕭千帆的理解,心中便滋生出了絲絲豪氣!
那個被蕭千帆稱為十五叔的修士聞言便是一臉錯愕,接著他氣道: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並拉著好友遠離了這裡。
蕭千帆只是笑著道:“十五叔慢走!”
……
蕭純元心中的豪氣漸漸積累,再加上他在蕭雲樓被他人以卑劣手段對付時生出的怒氣,便是直接上前幾步,走向了場中!
林芝這時卻甩開蕭千帆的手道:“純元還小不太懂事,你怎麽也這樣不知輕重?”
蕭千帆笑道:“純元做的很對,你又何必強求於他呢?”
林芝氣道:“你與黑虎的情義我自是知曉,純元也與雲樓關系也是很好,像“百花果”那樣的靈植,你倆不想讓對方吃虧而相互爭奪也就罷了,但這可是一隻“妖精”的歸屬,一場足以讓蕭飛宇撕破臉皮也要得到的機緣!”
蕭千帆笑道:“蕭飛宇不顧堂兄弟之間的親情,我卻不能不顧與黑虎的情義,更何況這妖精“玄琥”本就是雲樓的機緣。”
“玄琥”被人以陰謀手段奪走,純元將其奪回後還給雲樓便是義之所在,純元不為利益所動,方是我蕭家男兒作風!”
林芝急道:“這可不是一件普通東西,若是雲樓家丟了東西,我們將其找回後物歸原主便是。”
“這妖精的機緣卻是關乎到純元的前途,更何況黑虎已經放棄了奪回妖精“玄琥”的念想,他道出將“玄琥”獻給長老會時,可是給了我們眼色,其意不正是想讓我家純元去爭一爭嗎?”
蕭千帆仍是堅定道:“黑虎此時雖失去奪回“玄琥”的念想,
但作為生死兄弟的我,怎可為了私利而將其據為己有?” 林芝仍道:“你要知道奪回“玄琥”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兒子純元,他為何要為你的兄弟情義而付出如此大的犧牲!”
蕭千帆笑道:“方才純元的意思已經很是明了,他是真心願意將“玄琥”奪回後,將其送還給雲樓的啊!”
林芝不由一陣無語,然後無奈道:“其中原由,還不是你認可了純元說的話?”
蕭千帆牽起林芝手道:“純元此時還小,他的觀念正在成形,我們若是為了一隻妖精機緣而讓他形成了錯誤的觀念,便是讓他得了機緣,我也會覺得痛心!”
林芝停下了抽出手的動作,她倒是想聽一聽蕭千帆為什麽會痛心。
蕭千帆目光向著蕭純元,道:
“純元若是在此時認為再高的情義也比不上一隻妖精“機緣”,那他以後便有可能見利忘義、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然後還有可能在更有價值的物品、更大的機緣面前而利令智昏、滅絕人性,之後便是拋妻棄子、殺父弑母也不無可能發生!”
林芝聞言身上便是一顫,她自是聽說過有修士滅絕人性、殺父弑母,他們便是沒有修煉邪惡功法,也被認定為邪魔!
林芝此時心中後怕,卻仍是要強道:
“你少拿這些肯定不會發生的事情來唬我,我們家純元以後肯定會是一個尊老愛幼、光明磊落、高風亮節……俠肝義膽之人!”
蕭千帆笑道:“既然如此,你可想還讓純元見利忘義,因妖精“玄琥”的機緣而忘卻與雲樓之間的情義?”
林芝卻是岔開話題道:“你們父子倆串通一氣,那裡還有我說話的份?”
蕭千帆聞言便是一笑,他已經知曉妻子林芝是放下了心中那些心思。
……
此時四位少年還未討論出怎樣結合“才智”、“才能”、“資質”、“靈感”作為評判的手段,他們便看到了走來的蕭純元。
蕭遠航笑道:“純元弟弟此時上前,可是有了什麽評判方法?”
蕭純元鼓動心中豪氣,揚聲道:“小弟確實有一個極好的評判方法,正好用來權衡誰人可以奪得妖精“玄琥”!”
此言一出場下之人便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要知道在場上的四位少年皆是各有所長。
蕭江勝於才能、蕭遠航強於才智、羅芙富於靈感、蕭芸君高於資質,每個人皆想讓自身所長高於他人。
此時能稱為極好的評判方法,便要讓每一個人滿意,要不然難以服眾之下,誰還肯采用?
蕭芸君此時卻是一怔,她此時想起蕭純元的三道“符識”便是一驚,她又想到能讓人領悟“符識”的“琴曲”,便心中暗道:
“純元此時來獻法,莫不也是為了爭奪妖精“玄琥”?”
這時不知內情的蕭江便笑道:“純元弟弟既然有心為我等想出評判之法,便無需贅言,直說便是!”
蕭純元看了蕭飛宇與其身後那個修士一眼,心中怒氣、膽氣驟然一升,便道:
“妖精“玄琥”乃是天生地養,對我等來說便是一道機緣!”
四人聞言皆是點頭,不說村學的“妖精冊”、“妖怪冊”內記載了這些,便是坊間傳聞也讓人們認識到了妖精的珍奇。
蕭純元繼續道:“而想要奪得“玄琥”,便必須要有過人之處,如蕭江堂兄的才能、遠航兄的才智、羅芙姑姑的靈感、芸君姐姐的資質!”
其他人都覺得蕭純元言之有理,蕭芸君卻是有預感蕭純元接下來的話會語出驚人。
蕭純元見一眾點頭,便自信道:“如此,評判之法便是才能、才智、靈感、資質各佔其一!”
此言一落場上四人便都變了臉色,簫江笑道:“純元弟弟此言有理,但要是如此評判,獲勝者便肯定是芸君妹妹了!”
“依我所看,還是各憑本事,來一場靈術間的戰鬥吧!”
蕭遠航也是笑道:“依我所看,我們還是各憑本事,來一場攻守之間的戰鬥!”
羅芙笑道:“你們想的都很美,不如還是依著我的意思,不論手段的來一場戰鬥!”
蕭純元知曉,三人之所以要以戰鬥分勝敗,便是認清了太過年輕的蕭芸君此時修為不過初識三重天小成,但他又何嘗想讓這些人得逞,畢竟他這時比蕭芸君還要不堪,只是一個凡人少年而已。
蕭純元此時便上前一步道:“此番卻是只能用“才智”、“才情”、“靈感”、“資質”來判定“玄琥”的歸屬不可了!”
蕭江皺眉道:“純元弟弟,莫要在此胡鬧!”
蕭遠航卻失笑道:“莫不是純元弟弟你想出此法,便是為了幫助芸君妹妹獲勝?”
蕭遠航此言一出,場下便一陣恍然,有人道:
“四爺剛將長老之位讓給五叔,純元有此舉也是應當,畢竟芸君是四爺最喜愛的曾孫女!”
四爺便是長老蕭同,五叔便是蕭純元祖父蕭長風。
蕭純元看了場上四人一眼,鼓起勇氣道:“我不是為了芸君姐姐,我是為了自己獲勝!”
此言一落,場上場下皆是一靜。
這時羅芙開口笑道:“純元你便是有了參加奪取“玄琥”的資格又如何,你不過兩道“符識”,便是連我也比不上,哪裡來的信心獲勝?”
蕭遠航仍是直抒己見道:“純元你說你想與我等共爭“玄琥”,目的不是獲勝,而是成全芸君妹妹吧!”
他見蕭純元沒有一絲獲勝希望卻仍要爭奪,便認定了就是這樣。
他們三人剛才將洛家洛書說服並讓其放棄,便是有了以戰鬥來分勝負的心思,畢竟洛書資質雖差,但其仍是一個老牌的初識三重天修士,在場沒有一人敢說能勝過他。
此時蕭純元又想用“資質”、“才能”、“才智”、“靈感”等來決一勝負,便是破壞了三人各自的籌謀,一時間三人皆是向著蕭純元發難,想對待洛書那般將蕭純元拉下場去。
蕭純元剛想說話,蕭芸君的一席話便震驚了所有人,只聽她道:
“純元真的不是為了我而假借參與爭奪“玄琥”,從他所說的方法來評判,他確實勝過了我良多!”
蕭芸君自是知曉蕭純元的琴曲秘法,即使她只知道蕭純元擁有的三道“符識”,她仍是覺得在此處比不過蕭純元。
此時場下便騷動起來,蕭遠航道:“純元雖以凡人之身領悟了兩道“符識”,但這也隻證明他在升靈大典上有獲得機緣的可能罷了,他若是成為修士,那兩道“符識”又有何大用!”
蕭雨荷在下面看不下去了,便大聲道:“純元哥哥若是同時領悟了四道“符識”,又該如何?”
場上聞言便是一靜,他們先是不信,但他們看蕭千帆、林芝皆是沒有言語,便知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了,畢竟此事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蕭遠航從震驚中回過神後,仍是反駁道:“純元弟弟即使領悟了四道“符識”,也只是表明他能在升靈大典上奪得機緣,哪裡能夠說明他在修煉上也是如此!”
簫江也是道:“不錯,那“牽魂符”、“入夢符”、“夢行符”、“清明符”隻為升靈大典而學,成為修士後若是遇到戰鬥,這四道“符識”便沒有一絲作用!”
羅芙也是忙道:“他雖有四道“符識”,但也不能證明他能夠領悟五行、陰陽“符識”、“術識”,也許他的天賦就是僅止於此處了!”
說完她卻有些後悔,便看了蕭純元父母一眼,出乎她意料的是,蕭千帆並沒有因此而動容,便是林芝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其他人對蕭千帆夫婦的無動於衷也是不解,要知道羅芙此言已經是有些惡意重傷的意思了。
蕭純元這時卻是笑道:“你們的這些話並不能讓我退卻,我能夠領悟出四道“符識”,靠的並不是天賦,而是我創造出的一門“秘法”!”
蕭飛宇聞言腦中便是轟然一響,他算到了幾位少年修士會來與蕭芸君爭奪“玄琥”,卻是沒有算到明面上只有擁有兩道“符識”,實際擁有四道“符識”與一門“秘法”的蕭純元!
場下一眾聞言皆是更加震驚,蕭純元若是靠他的天賦領悟四道“符識”,這些人只會驚歎,而蕭純元若是擁有了領悟四道“符識”的“秘法”,那這就可是關乎到場下所有人後代的事情了!
還是有人不敢相信道:“此話是真的?”
羅波這時上前笑道:“我的“牽魂符識”便是從此“秘法”中領悟!”
場下一眾恍然,他們本以為羅波是覺醒了什麽天賦,卻未曾想是蕭純元“秘法”的功勞!
場下的蕭臨岸卻是反駁道:“能夠領悟少年凡人學習的四道“符識”確實不簡單,但對於我等修士來說,這便只是修煉的開始罷了!”
馮開元此時卻是笑道:“臨岸你說的卻是大錯特錯,我得了純元的“秘法”,不到幾日便領悟了一道二階“符識”!”
“什麽?純元的“秘法”竟然能夠幫助馮教習領悟二階“符識”?”說話者正是勸解蕭千帆不成拂袖而去, 且被蕭千帆口稱“十五叔”之人。
此人已有五十余歲,雖也有初識六重天的靈識境界,卻至今沒有領悟一道二階“符識”!
場下震驚議論之聲連綿不絕,剛才他們還以為“秘法”隻對凡人少年有用,未曾想對初識境界的通靈修士也有用處!
便是一隻坐看少年們爭論的長老洛胡氏的心中也是晴天霹靂。
洛胡氏心中思緒翻滾道:“此“秘法”對馮教習有用,對我等“變化”境界的修士應該也有一些用處!”
場上的四人皆是陷入了震驚,便是蕭芸君也被馮開元的一席話鎮住了。
蕭江回過神後,便苦笑道:“如此說來,這妖精“玄琥”的歸屬便只能是純元了!”
一直沒有作聲蕭飛宇也是面色震驚,他本沒將其他三位少年看在眼裡,畢竟他們各有所長,誰也不服誰,更別說商量出什麽方法來,最終還不是要各位長老在長老會上一同定奪?
到時最有前途的蕭芸君便肯定能奪得玄琥的歸屬,故他一直沒有理會三位少年。
此時蕭純元一出口,這能讓人領悟“符識”的“秘法”一出,只要證明蕭純元說的是對的,這妖精便定會歸於蕭純元。
場下一眾興奮的討論著,他們大多數對蕭純元的“秘法”都眼饞不已。
便是場上三位少年的親屬也歎氣不已,他們知曉蕭純元不論是憑借實力,還是憑借大勢所趨,都是必然勝了。
場下一眾便無不開口道:“純元才是最適合得到“玄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