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散去後,露出了皺著眉頭的江心語。
羅波此時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一道一階中品“虛實箭”便射向了江心語。
江心語咬牙的同時開始催動靈器中的防護性靈術抵擋,她暗藏的手段倒是沒有用掉,剛才射中她的三箭卻是消耗掉了她身上半成無色光膜。
她剛才若是不主動撤去水霧,不消二十息就會耗光幻影靈符。
羅波也是為此番比試用了心,昨天傍晚他專門去多買了一些箭矢,就是為了防止出現長時間的消耗戰。
沒有水霧的江心語開始構建符陣,而羅波仍是在一丈外拉扯,只不過此時他施展的是一階中等中品箭法。
三息後,只有八成無色光膜的江心語終於構建好了符陣,此符陣正是防護性符陣。
又是三息後,江心語被身法速度更快的羅波拉扯著打,她的攻擊只有五成命中率,而羅波的命中率卻有七成許!
江心語即使催動了幾種不同的一階上等中品“葵水”靈符,仍是被羅波佔據了上風。
再是三息後,一直進攻的江心語身上只剩下了四成無色光膜,而羅波身上還有七成。
江心語知曉施展防護符陣只會輸的更難看,於是她繼續施展攻擊性符陣。
三息後,羅波身上還有近四成防護,而江心語已經敗了。
這時羅波持弓而立,他看著場下皆是肯定的目光,不由嘴角上揚。
然而他剛要和江心語互相行禮時,卻是一愣。
此時江心語的小臉上寫滿了憋屈,一雙杏眼恨恨的看向了羅波。
羅波忙收斂了笑容,他猜想,他若是再笑的話,說不得就把江心語給委屈哭了。
不到十息時間,羅波就靠著身法與箭法勝了江心語。
這時場下便有錢家少年修士笑道:“羅波昨日敗給了我錢家付玉,今日江心語又敗給了屬性之子羅波,看來通靈修士小組第一非我們錢家付玉莫屬了!”
江家修士聞言便是不服道:“屬性之子羅波已經找到了應對你錢家付玉構建主場手段的方法,你們敢斷言此時屬性之子羅波還會敗給你們錢家付玉?”
場下其他修士聞言皆是點頭,昨日錢付玉是靠著構建的主場才能施展出特殊靈術“金角白獒”,若是再戰一場,羅波定然不會給他機會了。
那錢家少年修士反駁道:“我雖不敢斷言我錢家付玉必勝,但若是再戰一場,也不見得屬性之子羅波會贏!”
旁邊一個年長一些的錢家修士看著江家修士笑道:“不說什麽若是,現在明擺著的是你江家心語敗給了被我錢家付玉擊敗的羅波!”
江家修士一時無語,他們也不能反駁這個事實。
不遠處的羅波卻是心中微怒,錢家與江家不合歸不合,他們爭吵也是讓人看笑話,誰成想錢家一口一個“羅波”,竟然用他的這場勝利彰顯昨日僥幸勝了一場的錢付玉!
他勝了一場的喜悅之情,這時便被此時錢家修士所言破壞的乾乾淨淨!
羅波一氣之下便上前,對著錢家修士語氣不忿道:“你們錢家付玉昨天是勝了我一場,我也低頭稱他為師兄,但他又沒有與江心語比試,你們拿來哪裡來的底氣通過我的勝敗來壓製江心語?”
不遠處的江心語見羅波如此言語,便消去了對羅波的大半恨意。
而她之所以還留有一絲恨意,皆是因為在剛才一戰中羅波能打到她,她卻很難打中羅波,這種感覺她一想到就恨的牙癢癢。
四周修士聞言就是湊起了熱鬧,本來是錢家與江家的爭風,此時卻惹到了屬性之子羅波,這不由得讓一些人起了興趣。
那年長一些的錢家修士聞言便是賠起了笑臉,眼前的這位屬性之子羅波可是門主的傳承秘傳弟子,以後的前途可謂是無可限量,這人便準備開口賠個罪。
未曾想那年長一些的錢家修士還沒有開口,那錢家少年修士便搶先道:“羅師兄此言差矣,我付玉堂兄的戰績可是實實在在的勝了三十五場,而江心語卻是隻勝了三十四場,我付玉堂兄就是比她江心語強!”
錢付玉與江心語皆是炎思彤同屆的修士,他們為了這場門派小比暫緩了境界的晉升,又都專門修煉了一些手段。
此時擁有“金角白獒”的錢付玉與擁有“葵水靈符”的江心語各自的實力皆已經超過了今年二月三十日奪魁時的炎思彤,他們有這麽多勝場便不足為奇了。
羅波聞言卻是有些微怒,這個錢家少年沒有提到他的勝敗,卻是單論錢付玉與江心語的勝場,他一時間倒是不好言語了。
這時不遠處的蕭純元信步走來,看著那錢家少年修士笑道:“江心語師姐在這一輪中雖敗了一場,但她已經和我們兩個魁首種子交過手了。”
“而你們錢家付玉只不過與羅波戰了一場,他還沒有和我一戰,怎麽就能確定他的勝場會比江心語師姐的多?”
四周的修士聞言多是點頭,然後皆是興趣滿滿,如果說方才只是錢家與江家的爭風,還沒有什麽意思,那麽現在就是四位魁首種子一同登場爭論,這如何不讓觀眾們興奮。
羅波這時也有了思緒,忙應和道:“純元說的不錯,這一輪比試還沒有結束,你們錢家付玉也沒有和純元一戰,此時鼓吹他,就有些言之過早了吧!”
此言一出四下裡多是點頭,錢付玉想要在與江心語真正一戰前以聲勢打壓,還需要戰勝蕭純元獲得這一輪全勝的戰績。
江心語左右看了兩眼,也是上前道:“我和錢付玉終歸要正面一戰,你們現在卻是在這裡逞口舌之快,就不怕到時候錢付玉輸了之後你們會更難堪嗎?”
那錢家少年修士笑道:“我付玉堂兄怎麽會敗給你,若不是為了此番門派小比,我堂兄的境界早就超過你了!”
“就算是同等境界,你也要靠符陣才能追上我付玉堂兄的身法速度,今日羅師兄能靠著攻擊距離和身法速度吊打你,我付玉堂兄更是可以!”
江心語此時聞言便是看著羅波一陣牙癢,然後她反駁錢家少年道:“你錢家付玉的身法即使再快又能如何,不還是和我的攻擊范圍仿佛?”
錢付玉也是上前,笑道:“我有“金角白獒”在手,何須與你拉扯,等你嘗嘗我的手段你就知道了!”
那錢家少年修士也是笑道:“連攻擊范圍更遠的羅師兄都被我堂兄那般戰敗,更何快你江心語!”
羅波聽到這個錢家少年又在拿他的勝敗說事,便直言不諱道:“你錢家付玉能勝我是他的本事,怎麽到你這裡就好像是你打敗了我一樣?”
這時那錢家少年修士便被羅波一句話堵住了口,一旁錢付玉卻是笑道:“羅師弟不要生氣,說起來我這個空玉堂弟還是同是秘傳弟子你的師弟呢!”
這時錢家少年錢空玉便行禮道:“空玉比師兄們晚一年入門,在此見過羅師兄、蕭師兄了!”
蕭純元點頭,他去年這個時候還在默默修煉呢,這才入門一個多月的錢空玉倒是先來這裡見識場面了。
羅波也不好失禮,勉強點頭回應。
這時那錢付玉知曉和江心語爭執不出什麽結果,便轉頭對著蕭純元道:“既然純元師弟說要跟我戰過一場才能確定勝場次數,那麽今天下午我們就決出勝敗!”
“我在去年的升靈大典上因故未能與純元師弟你爭一爭第三關的魁首,今天下午一戰,正好要看一看誰雌誰雄!”
蕭純元卻是搖頭笑道:“你我二人的修煉道途都不一樣,怎麽可能決出雌雄?”
那錢付玉略一思慮便道:“我有“金角白獒”在身,便相當於有了近戰手段,再加上我擁有靈血加持的身法速度,這一戰你就把我當成修者對待吧!”
蕭純元仍是搖頭道:“你不是修者又怎知靈武的奧妙,這一戰若是我敗了,只能說明我不如你。”
“若是我勝了,我仍不會覺得我超越了你!”
場下一眾聞言便是對蕭純元有了新的認識,未曾想這位少年修者看的如此通透。
錢付玉卻是笑道:“不管你的靈武有多強,都不可能像羅師弟那樣能遠距離攻擊到我,那樣的靈武又有何用?”
不遠處的西鎮蕭江與王連甲幾人聞言皆是歎氣,他們前面兩天與煉體修士對戰還好, 還能使用出靈武。
然而自昨天開始與通靈修士對戰起,他們才是打的憋屈,有時連近身都做不到就被拉扯失敗,有時便是近身,也會被通靈修士以極大的優勢打敗……
他們隻覺得成為修者一年多,甚至還打不過晚修煉三個月的通靈修士,有大多數人不由產生了轉修的念頭。
西鎮王連甲歎道:“我們修者和那些通靈修士對戰時,卻是只能施展出通靈修士的手段,真是不知道修者真的像傳說中那般厲害嗎?”
西鎮古江卻是道:“我們現在只是在參加門派小比,若是平常,沒有無色光膜的通靈修士哪裡能打得過我們!”
另一個西鎮少年修者聞言便是歎道:“古江你說的雖不錯,但哪一個通靈修士會在沒有完勝我們的實力下與我們對戰?
“而且通靈修士還能禦使戰寵、雇傭煉體修士保護等,我們修者多花那麽長的時間修煉,修為境界的進境緩慢不說,對戰通靈修士還沒有優勢……”
蕭純元本來對不想理會錢付玉的狂言,但他又聽到了西鎮幾位修者的對話後,心中便孕育了一些意氣。
蕭純元眼中慢慢出現了一些光芒,然後語氣昂揚道:
“修者既然是我們宇堇宗各門的秘傳弟子,便不是通靈、煉體兩條路所能比擬的,殊不知現在就是我們修者的時代!”
他看著錢付玉、王連甲等人,意氣風發道:
“既然你們認為我修煉的刀法靈武沒有用處,那我今天下午就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麽叫做修者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