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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景而歸》第540章 割城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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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寧手中那所謂的證據眾多朝臣自是沒有見著。

 可單是看皇帝的臉色也知曉此事恐怕是不能善了。

 整個大殿寂靜一片,便是方才被拆穿身份還不慌不忙的鳳卿岩此時面上有些難看。

 惠仁帝捏著那‘證據’的手此時不住在顫抖!

 真是他的好臣子啊!好!好!好!當真是好極了!

 林茂才本就心虛,又聽沈煜寧說那證據乃是太子親自查證的。

 他此時又不知沈煜寧拿出的究竟是何證,自然也不敢妄自開口,隻沉默著跪在地上。

 微微垂著頭讓人看不起神色,這般模樣看上去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皇上,皇上明鑒,父親他在朝為官多年,一直盡忠職守,從未做過什麽危害北靖之事。

 “他怎麽可能是他國暗探,還請皇上明察,切勿聽信小人讒言。”

 穩坐在高位上的德妃此時也坐不住了,連忙跪倒在惠仁帝腳邊哀求道。

 長孫景元不管心裡怎麽想的,他作為林茂才的外孫,此時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母子兩人一頓哀求,當真是情真意切。

 惠仁帝卻是並不理會兩人,死死盯著台下林茂才看了半響才開口。

 語氣聽不出喜怒,卻是直呼其名道:“林茂才!”

 “臣在。”

 “你可知罪。”

 “皇上,臣不知……”

 “不知!”惠仁帝似被惹怒,狠狠將沈煜寧呈上的‘證據’劈頭蓋臉砸在他頭上。

 他用勁極大,那裡頭又有林姨娘的手劄,砸下之時尖角正巧砸在林茂額頭上。

 鮮紅的血跡頓時湧現出來,順著額頭不停往下流。

 眼睛被血糊住,林茂才卻是連疼都不敢喊上一聲,隻慌忙去看惠仁帝砸向他的東西。

 被血糊著眼,他也看不清旁的,第一眼見著林姨娘的手劄。

 林茂才頓時瞪大了眼,滿目不可置信,這東西分明已經被他燒了……

 “皇上,皇上臣冤枉啊皇上。”回過神來,林茂才也似打了雞血一般一改方才的沉默,大呼冤枉。

 沈煜寧略微詭異的看了他一眼,心底暗暗猜測這林茂才莫不是被打傻了不成。

 她如今所呈上的證據可不僅只有林姨娘的手劄那般簡單,其中有不少是長孫景淮這段時間所查到的。

 自然也包括了前幾日廖陽前來府上送來的山匪一事以及那軍中細作。

 這一樁樁一件件皆是證據確鑿還能容得他抵賴?

 林茂才確實不管她怎麽想的,隻拿著那記手劄高聲道:“此物定是偽造的,是有人故意誣陷與我……”

 他說著扭頭看向沈煜寧,質問道:“安寧郡主,我與你素有恩怨卻無甚大仇,你何至於偽造此物陷害與我?!

 “聽聞你從前一直與我那過世的女兒親近,模仿她的筆跡也是常有的。你……”

 “林大大。”沈煜寧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這手劄究竟是真是偽林大人心底清楚。

 “只是大人如今傷了頭,莫不是連眼睛也傷了?我呈上的證據可不止那一本手劄啊。”

 有了沈煜寧的‘好心’提醒,林茂才如今也發現了手劄旁邊散落的以封封信件。

 他迅速抓起手邊最近的一封,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似不肯相信再度拿起另外一封。

 他一封封看去,惠仁帝此時似乎也極有耐心,便靜靜看著。

 鳳卿岩單是看著地上林茂才的表情也知曉此事怕是無力回天了。

 畢竟這人如今是他的暗探,他人還在這殿下,想要全身而退恐是不行了。

 鳳卿岩垂眸,心底開始不斷思忖起退路來。

 林茂才此時的面上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眾人見此情景哪裡還有什麽不明白了。

 方才還開口力挺林茂才的幾個大人,瞬間面色煞白一片。

 他國暗探和通敵賣國比起來,這沒有哪個更好一點的說法吧?

 平日裡與尚書府走的近的臣子,此時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林茂才一封封看完那些個震驚,抬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側的鳳卿岩一眼。

 見著他暗中打下的手勢,似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頹然跌坐在地上。

 林茂才此時的沉默讓德妃心底繃著的那根弦也徹底斷了。

 不可置信看向他,嘶吼道:“父親,你說話啊!你是被冤枉的,你……”

 “皇上!我雖是燕國人士,可自幼便被送往北靖。從小在北靖長大對北靖也是感情深厚。

 “我雖背負了暗探的身份,可我才剛入朝不久燕國便被離國所滅。

 “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將自己當做北靖的臣子為北靖鞠躬盡瘁,從未做過出賣北靖的事。”

 林茂才被她的叫喊聲拉回些思緒,將頭磕的砰砰作響。

 祈求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可我的夫人,德妃和五皇子她們對此事一概不知。

 “皇上,求皇上開恩呐……”

 眾人雖已有所猜測,可真正聽到林茂才親口承認一個個卻也有些恍惚。

 “你是燕國暗探,為何孤從不曾聽聞!”一側的鳳卿岩此時卻是一副極度震驚的模樣。

 “我到北靖之時皇上尚且年幼,而後燕國被滅,我也有心安安份份留在北靖。

 “固此聽聞燕國復國之後也不曾與皇上聯系,皇上自是不知。”

 沈煜寧冷眼看著兩人演戲,看著林茂才將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將鳳卿岩摘的乾淨,她內心依舊半點波動也無。

 她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林茂才如今確實跟鳳卿岩有所勾結。

 便是有,身為一國皇帝, 鳳卿岩也有的是辦法安然脫身。

 她今日本來也沒打算就此要了他的命,如今見這情景自然也不會在意。

 況且,兩人這番話是真是假相信惠仁帝自己心底也有計較,用不著她多此一舉。

 鳳卿岩思忖一番,朝著惠仁帝拱拱手道:“如今的寧燕雖已不是過去的燕國。

 “可這人既然過去曾是燕國人,為燕國做事,那便也算是我半個寧燕人。

 “此番孤也是剛剛知曉,此事是孤有愧與北靖。

 “這人孤也沒臉同北靖要,但是罪不及家人。

 “還請皇上放過林茂才的家人,孤願意割讓平陽城作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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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卿岩馬上就要下線了,看在他不遠千裡前來送人頭的份上,且讓他再多活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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