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然是要你了!”
每每回想起平安夜那天下午,唐武都有些心有余悸。
“那你猶豫什麽?”周好好抱著維尼熊,還是一臉的委屈。
“我猶豫了嗎?”
“你猶豫了!”周好好鼓著小腮幫子,“有省略號,我都看到了!”
“”唐武一時無語。
不過出於門將的瞬時反應,只是一秒鍾的時間,唐武便再次張開口,“誰知道你突然問出這麽個問題啊,竟然還帶上南宮?我們倆的事和她有什麽關系?”
轉移女生注意力時一定要附帶反問,就像在防守時不能隻想著防守,還要想著如何反擊一樣。
這是唐武的守門宗旨。
單純的周好好果然上鉤,“南宮那麽喜歡你,還那麽優秀,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心動。”
“我發4!”唐武再次伸出四根手指。
“我真沒心動。”說話期間,唐武心臟跳了5下。
就這樣,唐武連續哄了幾次後,周好好終於抹了抹眼眶,把淚水憋了回去。
但這之後周好好也長了個心眼,就比如今天,在和南宮告別後,她才悄悄來到停車場,等唐武來接她。
這幾天唐武身體剛剛康復,又加上切爾西成績不好,一直在集訓,所以唐武和周好好幾乎沒有見面。
今天和完勝利物浦,拉捏利直接給眾人放了一天的假,也算是把元旦和聖誕的假期補了回來。
弼馬溫上,唐武一邊開車,一邊偷瞄著副駕駛的周好好。
車開的很穩,梨渦女孩把頭靠在車窗上,靜悄悄地看著窗外。
恬靜而優雅,端莊而可愛。
周好好的臉上看不出喜悲,就這樣目視著前方,似乎早已融入在這車水馬龍之中。
唐武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放在左褲袋裡的那個裝著一張明信片的信封。就像魯迅筆下的華老栓,為自己的肺癆兒子討到治病的“人血饅頭”後,回家路上不斷摸著口袋裡的藥一樣。
呼!還好!那“硬邦邦”的還在!
“去《水到渠成》如何?”
這是唐武找遍倫敦才找到的一家茶坊。
廣東人喜歡喝早茶,英國人喜歡喝下午茶,這家茶坊卻從早開到晚。
唐武挑這裡的原因,不是因為這裡的茶好喝,而是他們家的糕點很好吃。
這個點了,周好好的肚子雖餓,但也不適合吃太多油膩的東西。
吃點可口的糕點,既能滿足口感填飽肚子,又不至於長肉。在加上這家店離兩人所在的小區也不是很遠,唐武可算是煞費苦心。
“嗯。”梨渦女孩輕哼一聲。如果不是唐武耳朵靈,還以為剛剛產生了幻聽。
不過唐武並不介意,周好好發呆時,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唐武經常會看得如癡如醉。
不一會兒,弼馬溫停在《水到渠成》外的停車場。梨渦女孩緊了緊衣領,仍然在風中等唐武停好車。
推開茶坊的玻璃門,唐武朝吧台小哥點點頭,走向角落的靠窗的座位。像往常每一個夜晚一樣,茶坊依有三五對青年男女在奶茶的清香與跳動的燭光中竊竊私語。
“你好,請問來點什麽?大球星!”看到唐武入座,小慧拿著菜單來到了唐武面前。
小慧並不小,據她所說她幾乎比唐武大一輪。只是她從青島來到倫敦的時候別人都叫她小慧,久而久之就這麽叫下去了。
“慧姐,你就別調侃我了,我就是個守門的!”雖然老板娘不介意,但唐武卻還是禮貌地說道,“兩杯麥芽糖奶茶,一碟“乾隆禦膳”,謝謝。”
“喲,皇后娘娘要開齋啦?”小慧打趣了一句,不等周好好張口,掉頭走向後廚。
“嘿嘿,慧姐也真是的,哪個皇上是守門的啊!”唐武尷尬地接過茬。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句話你沒聽過麽?”周好好雖通紅著臉,但還是昂著頭輕哼道。
好吧!有時會女孩子不講起理來,是不管你是球門還是國門的。
“好好,你這頭髮質量真好,都可以給洗發水代言了!”唐武連忙轉移話題。
“誇我頭髮質量好的人多了!”
“這”
聽周好好的語氣,唐武就知道這幾天集訓確實忽略了對方。但一時間找不到新的話題,只能讓氣氛陷入尷尬地沉寂之中。
“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當周好好把湯匙按照順時針到的方向在奶茶杯裡轉了一百多圈時,唐武終於鼓起勇氣,從兜裡把信封掏出來。
平常靈活的左手,此刻像是松了螺絲的扳手一樣,顫抖不已。
“那個好好,我,我想給你一封信,你回家再去看吧!”唐武一咬牙,把信封遞到了周好好桌上。
“嗯?”雖然周好好察覺到今晚的唐武有話要說,但她萬沒料到唐武會以寫信的這種方式。
當她慢慢接過這個信封時,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
“他,他該不會要向我表白吧?”
周好好一咬牙,突然做出一個令兩人都吃驚的舉動——她竟然當著唐武的面,直接撕開了信封。
信封裡面掉出來一張卡,一張倫敦街頭隨處可見的明信片。
“白茶輕風無余事,我在等風也等你。”
這是什麽?
情詩?
從上中學到現在,周好好沒少收到男生寫給自己的情書。但情詩還是頭一回!
周好好看著明信片上的文字,反反覆複地讀了好多遍,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這是你寫的?”
“嗯,我寫的。”唐武點頭應道,同時在心裡說了一句:我照著電腦寫的。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唐武再不猶豫,挺起胸膛,一眨不眨地看著周好好的雙眼。
周好好又默讀了幾遍,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起卡片,伸出右手和唐武的左手緊扣在一起。
十多分鍾後,弼馬溫“吱嘎”一聲,被唐武停在家門口的空地上。
至於明天會不會貼罰單,已經不在唐武考慮之列了。
周好好的手依舊被唐武緊緊握住,梨渦女孩依偎在唐武肩膀,和唐武一起慢慢踩上了樓梯。
一階,兩階,三階
一層,兩層,三層
看著近在咫尺的房門,唐武心中激動不已。
這也太順利了吧?!
我難道在做夢?
網上說的沒錯,女孩子都對情詩沒有抵抗力!
唐武的右手哆哆嗦嗦地從兜裡拿出鑰匙,懟了幾下,才把鑰匙插入鎖眼。
擰了小半圈,房門就被唐武擰開。
“歐耶!”
“哦no!”
“哦y!”
“哦god!”
兩人剛進屋,房間裡就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低吼。
客廳裡,煙霧彌漫。羅馬尼亞前鋒正靠在沙發上,他身上那具白色軀體還在不斷地扭動著。
“噢!to,你回來了?”聽到開門聲,穆圖歪了一下脖子,從晃動的軀體的間隙裡看到了門口目瞪口呆的兩人。
“誒?這次不是上回那個短頭髮的女孩麽?怎麽換成長頭髮了?”穆圖顯然沒看清楚周好好的面貌,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他即使看清楚也分辨不清,“要我給你們讓地方麽?我可以帶著瑞拉到裡屋去!”
“變態, 流氓!”反應過來的周好好捂著眼大喊一句。
“不,好好,你聽我解釋!”強行鎮定了一晚上的唐武,這次終於慌了神。
“啪!”周好好的右手從唐武的左手掙脫出來,狠狠地扇在唐武臉上。
“你這個騙子!”
梨渦女孩兒瞬間紅了雙眼,捂著臉朝外跑了出去。
“好好,好好!”唐武被這一巴掌扇蒙了,捂著臉愣了一會兒後,才想起現在的時間。也不顧臉頰火辣辣的痛感,連忙追了出去。
“嘿,to,你跑什麽?”穆圖從茶幾上拿起一根小管,放在鼻孔底下深吸了一口,全身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噢!我知道了,你們喜歡野戰是麽?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來,寶貝,我們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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