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重慶,這裡是亞洲杯前國足集訓的地方。
在世預賽勝了大馬以後,國足隊員只是簡單休息了幾天,便再次在重慶集合。
匯合之後,阿裡漢很坦誠的告訴唐武,中國隊需要一個穩健的開局。
阿裡漢其實想讓國足隊員踢433的,但由於許多隊員對這套陣容的戰術踢法還不是很熟,所以只能以442迎戰對手。
“我看過你的比賽,也研究過你的視頻錄像。”阿裡漢挎著唐武的脖子用荷蘭語道,“你是一個進攻型守門員,等我們需要進攻時,才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刻!”
“不阿裡漢先生。”唐武搖頭道,“我是一名全能型門將。而且我認為一名防守型門將出現在進攻陣型、一名進攻型門將出現在防守陣型中才是重要的。”
“全能型門將?哈哈!”阿裡漢避重就輕道,“全攻全守的荷蘭隊都已經過時了,沒有球隊需要一名清道夫去進球了!”
“抱歉,我並不覺得...”
唐武還沒說話,就被阿裡漢打斷。
“TOM,中國隊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好吧,我懂了。”唐武無奈地回答。
唐武知道,自己亞洲杯揭幕戰的首秀是泡湯了。
其實阿裡漢看的也比較透徹,國足雖號稱擁有“亞洲第一中鋒”的郝大炮,但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整體的技戰術水平在亞洲都不是前列。
身體上拚不過伊朗等西亞球隊,技術上拚不過日韓兩個老鄰居。哪怕是面對巴林,印尼和卡塔爾這樣的小組賽對手,阿裡漢和國足都得小心翼翼。以國足的歷來戰績,陰溝裡也沒少翻船。
對此唐武也是很理解。
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入選國足,肯定沒有其它隊友間配合默契。阿裡漢需要的是成績,但前提是自己得保住帥位,這樣才能創造出成績。
更何況門將這個位置極其特殊,如果貿然動用唐武首發產生什麽意外的話,那麽這之後的連鎖後果阿裡漢是兜不住的。
說白了,唐武對國足來說,還只是個新人!
這次集訓,在重慶要待半個月,然後飛往京城,一直集訓到亞洲杯開始。這之間足協邀請到了兩支國家隊踢熱身賽,在重慶踢黎巴嫩,到內蒙去踢阿聯酋。雖然有些折騰,但誰讓中國地界大呢?
當唐武在酒店退房,背著行李來到球員宿舍後,唐武發現自己的室友並不是和自己同在英超的孫太陽,也不是自己的國奧隊友閻嵩、孫祥,而是一名長著國字臉,留著一頭乾脆面頭髮的年輕球員。
這讓唐武有點尷尬,因為唐武被國奧征召後才看一些國奧的比賽,而國足除了幾個熟悉和特別知名的球員以外,還有好多人不認識。
“唐武?”見唐武進屋,正躺在床上聽MP3的室友連忙摘下耳麥,伸手就要去接唐武手中的拉杆箱。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
耳麥裡的聲很大,唐武聽著這首熟悉的歌,一時間想不起來歌曲的名字叫什麽。
“唐武你什麽時候歸隊的?來這邊坐。”室友很熱情的把拉杆箱放在一邊,把唐武引進屋子。“不好意思哈,隊內要求,只有白開水。”
“謝謝。”唐武接過水喝了一口禮。
唐武回國只是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裡面全是歡喜衣服。而拉杆箱裡除了守門員防護用具以外全是手套,是這段期間從倫敦空寄過來的。
“哥,你也是東北人?”唐武聽室友的口音,好奇地問道。
“嗯,咱倆老鄉,我也沈陽滴!要不教練能把咱倆分一個宿舍麽!”
“那難怪了!”唐武恍然大悟,隨即猜測道,“哥你是踢後衛的?”
“你小子行啊,這都能猜出來!”室友哈哈道,“我的確是踢後衛的,教練讓我踢中後衛。不過我在深圳隊時是踢中場的。”
“原來是這樣!”唐武點點頭。
不是你在俱樂部踢啥位置你在國家隊就能踢啥,許多人到了國家隊之後經常會踢自己不熟悉的位置。有的人因此一飛衝天,有的人卻就此沉淪。所以教練能否有一雙識英的慧眼,極其重要。
“不知哥貴姓...”唐武眨眨眼詢問道。
“哈,不好意思啊,忘記做自我介紹了!”室友咧開嘴,指了指胸口的英文縮寫,“我叫鄭智,你叫我小鄭就行了!”
“噢!原來是鄭哥!”唐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真沒認出來!”
鄭智是02年中國足球先生,這點唐武還是清楚的。
“哈哈,什麽狗P的足球先生,那都白扯!”鄭智擺了擺手自嘲道,“我這個足球先生走在外面都沒人能認出來。你就不一樣了,別人看一眼就知道你是唐武,英超的大球星!”
“鄭哥你就別開玩笑了!我這特點當然別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啊!”唐武伸出左手晃了晃,“估計全世界最出名的六指就是我了。”
“唐武你也別謙虛,你現在可是隊上最大的‘腕兒’了,連孫哥都不如你!”
“我就是運氣好,趕上切爾西崛起罷了!”唐武訕訕笑了笑,“這賽季切爾西四大皆空,下賽季老板還要不要我還說不定呢!”
“唐武你也別妄自菲薄。教練把我和你安排到一個屋,就是讓我向你學學歐洲後防的防守技巧和站位理念。我不原本是踢中場的麽,教練非要我踢中衛。還說讓我和你多學學長傳,也不知道他是怎想的。”
“出球?”唐武眼睛一轉,“出球中衛麽?”
“沒錯,就是這個詞!”鄭智拍手笑道。“原本是想讓李哥(李鐵)踢的,但李哥不是受傷了麽,最後只能輪到我身上。我到現在都搞不懂啥玩意是出球中衛,他就說你長傳準,視野好,讓我多和你學習學習這個就行了。”
“學習談不上,就是探討探討。”唐武謙虛了一句,“其實出球中衛很簡單,就是要適時的帶球向前, 然後瞅準空擋直接發動進攻。只要這兩項達標就可以了。”
“對啊,說的就是啊!”鄭智撓著後腦杓,一臉苦惱,“長傳我還好一些,順風時差不多能提到對方小禁區。但是什麽時候帶球前插,什麽時候傳我就搞不懂了。”
“那沒辦法,這個就得靠實戰中練了。”唐武也聳聳肩,“不過別看出球中衛需要發動進攻,但作為一個中衛來說,防守才是第一要務。至於什麽時候出球,等一起訓練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好!沒問題!咱們有錄像機,訓練完還能看回放!”鄭智一臉的高興,“我最近練習的側重點也在防守上,所以防守這點唐武你大可放心!”
“噢?那鄭哥你鏟球怎麽樣?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一個可以乾淨利落,果斷鏟球的幫手。”
“鏟球?”聽到這個詞後鄭智的臉變了變顏色,隨即說道,“鏟球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這時耳麥中的音樂也唱到了高潮,“...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哦噢!原來是《水手》!”唐武小終於想起了這首歌的名字,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麽,看著一旁的鄭智驚道:“鄭哥,你不會把對手鏟成鄭智化吧?”
鄭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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