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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報,攻打天土城的炎棱都尉部八千余人……全軍覆沒!”
聞言,滿堂之人都面色一變,八千余人全軍覆沒——自攻打安遠城以來,蛇人族何曾吃過這種敗戰?
他們憤怒起來,而隨著憤怒而來的,是深深的疑惑。
如今出雲帝國境內空虛,整個出雲北境也找不出一支成建制的主力軍隊,這八千余蛇人是如何覆滅的?
是……被誰覆滅的?
來報的蛇人小校躬著身,手中捧著一份卷軸,便要呈給月媚,但月媚此時同樣怒火中燒,哪有心情看卷軸?
她揮手喝道:“念!”
小校當即打開卷軸,念道:“裨將炎枯再拜言,陛下毋恙也?首領毋恙也?”
接著,這位炎枯便將事情始末緩緩道來。原來天土城只是一座三級主城,但城中有出雲軍隊的一處後勤倉庫,故有三千軍隊駐扎。
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勢力,以及收攏的潰兵,天土城聚有五千左右的守軍。
但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蛇人派了八千多精銳前往,本該是手到擒來之事。
但竟然全軍覆沒了?!
炎枯震怒之余,也派斥候調查清楚了。原來天土城附近有一座萬花山,山上有一個宗派,那宗派是近年新建立了,本沒有人在意。
但誰能想到,在炎棱攻打天土城時,這個宗派突然下山來援,往炎棱部大營的水中投毒,將八千余大軍毒殺一空!
這個新建立的宗派,名曰……
“毒宗?!”
站在角落中的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沒想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竟再次傳入我耳中。
這究竟是重名,還是真的是她?
我眼前恍惚浮現一抹淡白衣裙,但我看不清她的臉龐,因為她是背對著我,漸行漸遠……
或許是我反應太大,周圍的蛇人將領紛紛向我看來,月媚也有些遲疑的問道:
“……納蘭葉,你知道這個毒宗?”
我收斂神情,拱手說道:“陛下,若不是重名,這個毒宗的宗主……應該是我的一位故友。”
聞言,月媚臉上更加驚疑不定。我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她該不會意為我說的“故友”——是我以前那個世界的“故友”吧?
這誤會有些大了……
我乾咳一聲,解釋道:“陛下,這位故友,是我在兩年前認識的。”
一眨眼,我竟然和她分別了兩年之久……她還記得我嗎?
月媚臉上這才平靜下來,沉吟片刻,問道:“納蘭葉,你既然認識,可有把握勸降他?”
“陛下,此人毒殺我族八千余族人,怎麽能勸降?!”
她話音剛落,炎刺便忍不住站出來。炎棱,聽名字便知道是炎蛇部落的人,而那死去的八千余蛇人,自然也是來自炎蛇部落或其附庸部落。
炎刺身為炎蛇部落首領,怎麽可能放任殺了自家八千多族人的仇人逍遙自在?
他身披赤色重甲,臉上青筋暴起,呼吸粗重,惡狠狠說道:“陛下,讓我帶大軍過去,親手斬下他的腦袋!”
我看著炎刺粗壯的身影,歎息一聲,小醫仙啊,看來現在,我又要救你一次了。
“陛下,此舉不妥,我這位故友乃是一位鬥皇,而且是毒屬性的鬥皇!”
小醫仙現在是什麽修為,有沒有晉升鬥皇?我當然不知道,但往高處說,總不會有錯。
我從角落走上前,看向炎刺,說道:“面對一位毒屬性的鬥皇,普通士卒根本沒有用處。便如炎棱部般,八千余人也被輕易毒死。”
“所以,想要斬殺這位鬥皇,必須依靠強者圍攻。”
“但如今的蛇人族……哪裡還有足夠的強者?”
此時的蛇人族,正處於低谷期,族中強者只有一位鬥皇,八位鬥王。
其中三位鬥王留守塔戈爾沙漠,月媚貴為美杜莎女王,不可能輕易出戰,花蛇要保護月媚。
這麽一算下來,便只剩下四位蛇人鬥王。但他們也是各有任務,如今蛇人族在鯨吞整個出雲帝國北境,哪裡不需要鬥王強者坐鎮?
把他們集中起來,圍殺一位不一定非要斬殺的鬥皇?
簡直是在胡鬧,是置整個大局於不顧!
“人族,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炎刺怒喝一聲,周身鬥氣運轉,便要拿我出氣。但凌影哪裡能讓他得逞?
他身形一晃,攔在我身前,朝炎刺輕輕冷哼一聲。磅礴的鬥皇氣息在大堂內蔓延,提醒著諸多蛇人,我可不是光靠嘴皮子的!
月媚也揮揮手,呵斥道:“炎刺,還不退下?”
炎刺沒有退,對彩鱗的忠心以及對人族的仇恨,在今日因為八千多族人的身死,讓他終於爆發了。
“女王陛下,就是這個人族殺了先王——你為何還要與他合作?”
他面露憤怒之色,面皮漲的通紅,猛地掏出赤色戰刀,喝道:“還是讓我一刀將他砍了吧!”
可惜,他的爆發太遲了。
我偏頭環視大堂內諸多蛇人一眼,除了炎蛇部落的幾人跟隨炎刺,其余蛇人都靜靜站在原地,並沒有什麽動靜。
彩鱗統治蛇人族上百年,在蛇人族的威望自然極高。可為什麽我這個凶手站在這裡,卻沒有蛇人動手?
是因為我身旁散發著鬥皇威壓的凌影?
當然不是,蛇人性情凶悍,別說是一個鬥皇,估計就算是一位鬥宗,只要是敵人,他們也敢衝上。
究其原因,無非是利益罷了。
和我合作之後,他們已經攻入了出雲帝國,正在佔領大片富饒的土地,佔領一座座繁華的城池,還有無數的人類……
這是多麽龐大的利益?
嘗到了與我合作的甜頭,在我還能為他們提供利益之前,誰有會將我打殺了?
哪怕,我是一個殺了蛇人先王的人族。
沒有其他蛇人的附和,僅憑炎刺一人,當然不足以反抗月媚的權威,被月媚幾句話便平息下來。
“女王陛下,我打算去天土城一趟,看看能否勸說我那位故友——不要與我為敵。”
出了議事大堂,仰望著湛藍天空,青空萬裡,陽光明媚。
時隔兩年,當我再次聽到小醫仙的消息,我本以為我會滿心想念她。開始想象她這兩年是如何過來的?她的修為到了什麽境界?她的厄難毒體還好嗎?
但我發現,我沒有。
我只是在想月媚,想她剛才在議事大堂內的表現,幾句話便壓下了炎刺的憤怒。
“看來因為給蛇人族奪來了大片富饒的土地,月媚在蛇人族中的威望,在迅速提高……”
我凝視著城中以金線繡有“人身蛇尾”模樣的紫色大纛,那是蛇人族的王旗,低聲說道:
“彩鱗,等你依靠隕落心炎之力凝聚出肉身,重新活過來時——你還能再度統治蛇人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