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弧三段舞!”
時值上午,漠鐵傭兵團的駐地場中,一道銀色人影低喝一聲,手中長槍有雷霆閃現,如蛟龍出海,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詭異的痕跡,接連不斷的向我刺來。
有場邊觀戰的傭兵一陣驚呼,高聲喊道:“這可是玄階下品鬥技!沒想到二團長這麽快就用出來了,再加上雷屬性的麻痹效果,四星鬥師也不可敵!”
“這小子只是一星鬥師,他輸定了!”
聽得這話,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是蕭鼎從哪裡收來的奇葩?都什麽時候了,怎麽打架還喊這種話?
我看著蕭厲直衝而來的身影,心中絲毫不慌,翻手從納戒中取出一枚重盾。
重心下沉,雙腿微張,我側過身,右半邊身子傾力頂在重盾後方。
“嘭!嘭!嘭!嘭……”
蕭厲的長槍不斷轟擊在重盾上,發出一聲聲巨響,迸發出一陣陣火花,與銀色雷霆交相輝映。
有些猛,有些麻……
我暗罵了聲,一道道巨力透過重盾傳來,將我擊的微微後移。還有一股股雷霆之力傳來,電的我有些發麻。
我左腳一踏地面,周身鬥氣全力運轉。因為我也是雷屬性,鬥氣所過之處,頓時手臂上的細微發麻感消失不見。
同時,我也穩住了重盾,身子再不後移。
又“嘭嘭”響了幾聲,見攻不破我的防禦,蕭厲總算停下,身影一晃向後退去。
我將重盾斜過,探出頭看去,只見他額頭汗水不少,正在不遠處喘著粗氣——看來這玄階下品鬥技,對他的消耗很大啊。
我哈哈一笑,喊道:“二哥,剛才你要是再加把勁,我可就扛不住哩!”
蕭厲持槍而立,抬手抹去額頭汗水,冷哼一聲,掃了眼我手中一人高的重盾,說道:“你這盾牌……不錯!”
我嘿嘿一笑,收起右手的利劍,抬手拍了拍盾面,上面因為剛在的攻擊微微變形,還有些燙手。
我頭一抬,很豪爽的說道:“二哥要是喜歡,這盾牌就送你了。”
蕭厲愣了愣,握槍的手因為用力而有些微微發抖,他有些憤怒的喊道:“你這個家夥……真的也是雷屬性?!”
鬥者有九大屬性,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和風雷光暗,其中雷屬性鬥氣的攻擊力最強大。
而天下鬥者之中,九成鬥者是五行屬性,擁有風雷光暗屬性的鬥者隻佔一成——所以,一名雷屬性鬥者很少見!
我這麽一個攻擊力強大又少見的雷屬性鬥者,居然扛著一面重盾作戰,也難怪蕭厲會這麽憤怒。
我面皮不由有些發紅,不過旋即又平複下來。戰鬥太危險了,雷屬性又怎麽樣?高攻低防,死的還更快。
扛著一面重盾,雖然不夠威風,但安全感卻是難以言喻的!
我嘿嘿一笑,收起重盾,拍了拍手,說道:“二哥,這場切磋就算平局了?”
蕭厲有些惱怒和無奈的看著我,我裝備好,他雖然修為比我高一點,卻打不敗我。
當即他收了長槍,雖然沒有說話,但卻是默認了。
這一結果,無疑讓漠鐵傭兵們無法接受。紛紛叫嚷起來,說我作弊,有能耐放下盾牌真刀真槍比上一比。
嘿,一群小跑龍套,我哪裡會理會他們?
扶手彈去衣袍上的灰塵,我邁著八方步向場邊一處走去。那處角落有蕭媚兒,她正站在房蔭下,一襲火紅長裙,遠遠看著我的比試。
此時,
距離古河離開已經過了四天,今日剛巧碰上漠鐵傭兵團測試團內傭兵實力的時間。加上沙之傭兵團的並入事宜,也算熱鬧。 然後嘛,或許是因為我和蕭厲都是雷屬性,或許是因為退婚之事蕭厲看我不順眼。總之他非要向我挑戰,這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我走到蕭媚兒身前,袖子一甩,笑嘻嘻說道:“媚兒,剛才我打的不錯吧?”
“二哥可是四星鬥師,我只是一星鬥師,卻和二哥打的難分伯仲、不落絲毫下風,厲害吧?”
蕭媚兒眨了眨眼,偏頭避開我的目光,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剛才怎麽老是防禦,都不進攻?”
小丫頭片子,眼力不夠啊……
我嘴角咧了咧,滿臉無奈的歎息說道:“因為我一進攻,二哥就會落敗啊。二哥好歹也算長輩,當眾輸給我一個小輩,這多沒面子?”
蕭媚兒吃了一驚,有些不相信的扭頭瞪向我,說道:“蕭厲堂哥可是四星鬥師,他怎麽會輸給你?”
我哈哈一笑,昂首挺胸,雙手負於身後,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做派,更是一言不發不屑做絲毫解釋。
蕭厲?呵呵,要不是有蕭炎的關系,我納蘭葉豈會將他放在眼裡?
這時,蕭玉邁著一雙誘人的大長腿踱步走來,寬大的藍白學院衣袍隨之擺動,腰間掛劍,更顯風采,讓我的眼角余光忍不住偏去。
她走到蕭媚兒身旁,嘻嘻一笑,說道:“媚兒,這你可小看小葉子了。”
“他好歹出身納蘭家,身上不說玄階上品,但玄階中品鬥技肯定是有的。 一旦用出來,未必不能打敗蕭厲。”
我點點頭,讚許的看了眼蕭玉,不愧是迦南學院的高材生,眼光不賴。又偏頭看向蕭媚兒,我心中不免生出幾絲“恨其不爭”的情緒來。
實在是比起蕭玉,蕭媚兒無論是修為、眼光、見識,乃至心性,都差了許多。唯一能與之媲美的,大概只有容貌了——這還是天生的。
我摸了摸下巴,或許,嗯,蕭媚兒真的該去迦南學院深造一番。
烏坦城……這破地方太小了,小到連個鬥靈都沒有,待在這種地方,能有多少出息?
“納蘭少爺,茶……”
身旁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卻是青鱗。她雙手捧著一杯茶水,有些怯生生的說道。
我朝她一笑,伸手接過,溫度將將好!我仰頭一口飲盡,咂咂嘴,有些意猶未盡的把茶杯給回青鱗。
青鱗接過,雙手小心捧著茶杯,身子微微扭動,有些猶豫遲疑,欲言又止。
“青鱗,你怎麽了?”
我眉頭一挑,問道:“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告訴少爺,少爺找他算帳去!”
“不,不是,沒有人欺負青鱗的。”
青鱗像隻受驚的兔子般,慌忙搖頭。遲疑了下,她接著說道:“是,是少爺交代給我的事。我,我好像感應到了……”
她的聲音開始發顫,也越來越低,低到我根本聽不見。隻得移步緊貼著青鱗,才聽見她說什麽。
“我現在能感應到,在城外東面,有一股,一股和我體內相似的,而且很強大、很強大的氣息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