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心裡本就對上一次安意在衛宅奚落自己而不痛快,如今見了這麽大好的機會哪有不湊上去的道理。
兩人就這樣一拉一扯的上前。
“啪”
桌子一響,連帶著咖啡杯裡的鐵杓也是一聲“叮鈴”。
安意抬眼,她早就看到這兩人了,就是沒想到這兩人就敢在外面這麽明目張膽的做潑婦。
“安意,你竟然背著我哥和別人勾勾搭搭。”
衛顏看著盛明非,因著盛明非常年很少在家,所以見過他的人也少,衛顏就沒見過,自然認為不是什麽大人物。
以她的世界觀,只要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麽侮辱都不為過。
咖啡廳內眾人都尋聲忘來,安意近來常出現在世人眼前,這裡的人也基本都認識安意。
還有一個衛顏,那可是出了名的刁蠻。
在看旁邊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嬌弱惹人憐愛,可不就是新來的李家千金嘛。
這可都是風雲人物,正想著前段時間風平浪靜沒什麽好噱頭的吃瓜群眾們,一下子燃起來熊熊的八卦之火。
這是什麽操作,即將退婚的未婚妻和別的男子一起喝咖啡,被妹妹帶著即將進門的新嫂子抓了個正著,還理論起來了。
這消息覺得勁爆。
“衛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我喝咖啡礙著你什麽事了,這樣出來亂咬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周遭大笑,安意神色淡然,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衛顏憋了一口氣下不來,直指著安意的鼻子“你罵我是狗,你這個……”
話剛出口,先是伸出來的手被安意一巴掌拍了回去,這才開口。
“衛小姐可別亂說,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你……”
“阿顏,算了,我們回去吧,安小姐和朋友喝杯咖啡而已。”
李沫兒正拉著衛顏的手,神色淒然,不停的搖頭。
這話就說得奇怪了,朋友,什麽朋友?一男一女一起喝著咖啡,還能是什麽朋友。
那小兔版般的眼神裡帶著懼意,倒像安意是那母老虎般。
眾人這會眼神越發意為深長了。
“算了,為什麽算了,當她在這裡和人喝咖啡還有理了是嗎,一對奸夫……”
“啊!”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你憑什麽打我。”
說著就抬手也想朝安意揮過去。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沒想到這才片刻功夫就動起手來了。
盛明非見狀暗道不好,正想伸手攔住衛顏,卻被李沫兒一個側身似有似無的擋住了。
手被緊緊接住,安意扼住那隻手挽。
“想知道為什麽嗎,本來我也沒想過對你動手,誰叫你管不住自己那張嘴,要知道,不是什麽話都能隨意蹦出口的。
人呐,總要為自己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付出代價,你年紀小,今日我只是教你,這些道理你都要記住。”
說著又抬眼望著廳內那些看戲的人。
目光之銳利,所及之處那些人紛紛轉開腦袋不敢再看。
安意收回眼神,松開了衛顏的手。
手腕被捏得生疼,一放下來衛顏便再也忍不住,一手托著手腕,彎下了身子,被李沫兒扶著。
“安小姐,你太過分了。”
李沫兒厲聲,美人就是美人,連生起氣來也都楚楚可憐。
“我過分?那安小姐是覺得任由衛小姐將那口不擇言之詞說出來,
是對她的好是嗎,這是今日在這裡,往後要在別的地方,對著別的人,若也是這樣。 旁人有沒有我這般好脾氣我是不知道,但她畢竟是衛家的人,所及之處都是為了衛家的臉面,李小姐這般言語又是何道理,為了什麽?”
說完也不看兩人,拿起放在凳子一旁的包包,徑直走到前台,從包裡拿出五枚銀元放在櫃台。
李沫兒此時一張臉紅了又白,她也是萬萬沒想到,安意竟會拿著花堵她,如今她怎麽反駁都不對,不如閉嘴。
此時盛明非也走到前台,神色肅然。
“我是盛家盛明非,方才與安小姐在咖啡廳,是為了談盛家與安家的合作,對於此事,有時間我會和衛二老爺詳談。”
說著最後看了眼李沫兒兩人,跟著安意出去了。
留下咖啡廳裡一眾人,都驚呆了片刻,而後又是一陣嘩然。
“盡然是珠寶大亨盛家大公子,我說呢,誰有那麽好的氣度。”
“這麽說起來我好像有點印象,記得當初去盛家還見過,不過是幾年前了。”
“聽說盛家大公子常年各個國家奔走,鮮少留在嘉城的,今日倒是見著了,倒也是一表人才。”
“倒是沒想到盛家要與安家有合作了,有了這層關系安安氏商行的地位倒是更加穩固了。 ”
“嘁,那談生意怎麽找個女的,直接去找安家做主人不就好了嗎,誰知道有沒有貓膩。”
“婦人之見,你懂什麽,這做生意之間的彎彎繞繞豈有那麽簡單,複雜了去了,哎,跟你這婆娘說不通。”
“是吧,我倒是聽聞這安家小姐倒是極為聰慧,想來有安悅君夫妻那樣的爹娘,這兒女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是呢,正是這話。”
那邊的衛顏心理後悔極了,也恨極怕極了,她是怎麽也沒想到那男子竟是那樣的身份。
再加上那人說要把這事說給她阿爸聽,想起阿爸上次打衛二夫人的事,心裡一陣後怕,生怕她這次也要挨打。
當初看那一巴掌有多興奮如今就有多恐懼。
李沫兒也是心裡後悔,但怕她還是不怕的,看了眼桌上沒喝完的咖啡。
錯身扶著正在掉眼淚的衛顏,好巧不巧的,那杯咖啡就那樣潑濕了她的衣服。
月白色連衣裙染上了一大片黃褐色咖啡漬,耀眼極了。
“阿顏,走了,我們回家。”
衛顏低著頭,被李沫兒攬著一步一步往外走,眾人的視線都隨著兩人的腳步挪動,眼睜睜看著李沫兒群上的那坨濕潤的黃褐色液體,緊貼著肌膚。
“我還以為這頓飯無望了。”
盛明非笑著打趣,努力想要調節氣氛。
安意抿唇“我答應過的事,自然不會忘。”
“說起來今日倒是我連累你了。”
盛明非切著牛排,姿勢優雅,顯然也是做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