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到了狀元等人入職翰林院的日子,昌智因為閨女對顧昇很關注,入職第一天,昌智難得站在外面看著。
昌智身邊的熟人基本調離翰林院,只有他依舊在翰林院,大部分的時候,昌智都在忙著修書,今日難得不忙出來。
狀元郎三人先入職,卓古瑜是圓滑之人,沒入職的時候就拜訪不少人,對翰林院不陌生。
狀元三十多歲見識更廣,又得皇上看重,笑著打招呼紛紛應著。
最後就是顧昇這個寒門探花郎,顧昇比不了前兩位圓滑,又因為出身對翰林院了解不多,亦一下子就顯了出來。
昌智站著挑了挑眉頭,卓古瑜有些打壓顧昇,還有狀元郎過於圓滑,卓古瑜出身國公府,對比寒門的顧昇,狀元朗更親近卓古瑜。
昌智出聲,“顧昇?”
顧昇茫然抬頭,“大人。”
昌智見都看他,出聲道:“我在家排行老四,我沒少聽小弟說起你,昨日還喝了你送的酒味道不錯。”
顧昇反應過來眼前的是誰,“下官聽周公子說起過大人。”
昌智,“日後同在翰林院,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本來周昌智開口就讓翰林院的眾位同僚吃驚了,誰不知道周昌智的性子,現在一聽對探花郎多了幾分探究,到底是入了周侯的眼,還是因為周家小公子?
顧昇心裡感激,他剛才就感覺到卓古瑜對他的打壓,他不想剛入翰林院就被孤立。
皇宮,周書仁默不作聲的站著,前面站著二皇子,過幾年三皇子也要辦差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皇上了解二兒子的一舉一動,禮部分部也是他同意的,這也是他給兒子辦差的第一個考驗,顯然他失望了,將手裡的折子丟過去,“你自己看看。”
二皇子慌忙的接過折子,這是參他的折子,參他私心重,他承認有私心,但父皇也同意了,抿著嘴。
皇上目光幽深,“日後你在禮部的老實學習。”
意思不許繼續插手禮部的差事。
二皇子抬頭,“父皇。”
皇上輕聲清冷,“三年,老實學三年。”
三年後會與入職禮部的這一批官員一起考核,考核過了留下,考核不過就算是他兒子也要老實的回宮繼續讀書,反正他不怕丟臉。
二皇子不敢吭聲了,他還是沒想明白。
周書仁心道,他就說皇上怎麽會痛快的答應禮部分出個部門,原來是考驗二皇子的!
皇上又對太子道:“你也多去六部轉轉。”
太子知道父皇轉過六部,心裡一動,隨後又歎氣,他現在很忙沒時間像父皇當初一樣每部待一陣子,“是。”
周書仁呼出口氣,他可不想帶太子,現在他正是最忙的時候。
皇上讓二皇子出去,談論起了各國來訪,朝廷這兩年會換一些糧食出去,這在一些國家眼裡,朝廷富強的代表,今年更多的國家來京。
皇上在交換物資上嘗到了甜頭,隨著海貿派人將附近國家摸底,所以挺重視這次各國來訪。
周書仁難得大方一回痛快給禮部批了銀子。
晚上,周書仁說了各國來訪,“我聽皇上的意思,這一次來訪不少帶著重禮來的。”
竹蘭轉了下眼睛,“你說會不會送美女?”
周書仁摸著胡子,“應該會。”
竹蘭八卦了,“如果有美女不知道會不會收到后宮。”
周書仁搖頭,“不會,皇上不是好色之人。”
每年都有人進言擴充后宮,皇上就沒松過口,他聽太上皇提過皇上更多的時候住在政殿,這也就意味皇上很少去后宮。
竹蘭問,“各宮使臣哪一天到?”
“半個月後。”
竹蘭,“也不知道各國的女眷多不多。”
“到時候就知道了。”
竹蘭說起了宋瀾,“今日宋瀾帶著來了,說起吳鳴的家書,說讓宋瀾再等一等去草原。”
周書仁見媳婦臉色,“還有別的事?”
竹蘭歎氣,“宋瀾玩笑的說家裡有多了一位妾室。”
周書仁驚訝,“明雲的家書沒說過。”
“明雲哪裡好意思說別人家的事,宋瀾不說我也不知道,我瞧著宋瀾急著去草原。”
周書仁沉默了,“所以說吳鳴是純古人。”
他們兩口子再變,一些骨子裡的依舊沒變過。
竹蘭,“是啊,我看宋瀾接受挺良好的,我本來還想勸一勸的。”
周書仁笑著,“只要明雲老實就行。”
竹蘭也笑了,“嗯。”
天氣一天天的熱了,雨水也多了起來,一轉眼就到了翰林院休沐的日子,竹蘭不意外昌智會請顧昇來府上。
顧昇不是空手來的,又拿了兩盒子的酒。
昌智在前院見的顧昇,“小弟今日去書院了,請坐別客氣。”
顧昇多日的接觸,才知道周昌智在翰林院的地位,周昌智在翰林院多年,因父親是周侯,翰林的官員對周昌智十分客氣,這也庇護了他。
顧昇沒坐下,依舊站著恭敬的見禮,“下官謝過大人的維護。”
昌智觀察顧昇多日,近距離的觀察發現不少優點,“你很聰明。”
他在翰林院沒和顧昇說幾次話,這位很會借機會在翰林院站穩腳,而且也沒慫的一味被卓古瑜打壓。
顧昇是真心感謝,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完全沒往安和縣主上想。
昌智見顧昇喝茶,隨口道:“我聽小弟說有官員看上你。”
顧昇愣了下, 回著:“下官已經說清楚。”
至於如何徹底解決的顧昇不想多談,其中也挺波折的,至少結果是好的。
昌智沒盤根問底,與顧昇討論起學文,談論一會,昌智眼神越發的滿意了。
顧昇受益匪淺,心裡又有些怪異的感覺,終覺得周大人對他多了幾分打量,他忍不住低頭看向自己,確認穿著沒問題才壓下心裡的怪異。
半個時辰後,顧昇離開侯府,顧彥在外面等著,見弟弟臉上帶笑出來,語氣輕松,“我們回家?”
顧昇搖頭,“現在時辰還早,我難得休息陪你去看看地。”
顧彥笑著,“我就怕你累。”
“不累。”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