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柯宇又覺得算了,就算她發現什麽,自己也要裝作不知道,誰知道獵魔人會怎麽做,萬一那個什麽組織讓她也做獵魔人該怎麽辦?
還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柯宇這樣想到,他轉頭看了看癱在地上的班長和努力扶著他的團委,本想過去告訴他自己練完了要走了。
但是看他在地上躺屍的樣子又算了。
柯宇看向樹蔭處,李老師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已經離開了。
“真是個神出鬼沒的女人”柯宇暗道。
隨後的幾天都是滿課,柯宇想要去苦水街一探究竟的想法也被推遲了好幾天,直到周五才終於脫開了時間。
報社那邊雖然只是掛個名,但是柯宇偶爾還是要過去一趟,匯報一下自己的進展。
當然柯宇把自己整理的素材稍微的改了改,沒有何師傅說的那麽難懂,更沒有寫關於下水道的案件。
網上的消息柯宇還在關注著,自從那天從苦水街回來之後,柯宇時不時的就會關注網上的小道消息。
不過最近幾天以來,關於苦水街的奇怪傳言已經漸漸的沒有人討論了,相反最近新紅的一位明星倒是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一時間基本上都是關於那位年輕女明星的討論,連青芒山的老虎吃人事件也無人關注了。
青芒山的消息倒是很明朗,據報道稱,有一隻老虎逃出保護區外面,不僅襲擊了動物園的管理人員,還咬死了當地的村民。
據說當地正組織捕獵隊抓老虎。
今天是周五,上午上完課之後柯宇便坐公交車來到了城北新區,苦水街的維護已經告一段落了。
柯宇剛過去,便聽到一陣爭吵聲傳了過來。
“我說過多少次了,死人的消息都在往下壓,你們還敢隨便說出去!”
“我也不是故意的嗎!還是因為喝多了。”
“喝多了?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嘴,就不說這一次,我聽說上次有個記者還過來暗訪這件事,而且是你帶的路?”
“不是的,那個記者是來報導我們的維護過程的,他們說下水道是咱濱海的傳統工程,要大力宣傳,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你覺得什麽記者會為咱這無聊的破工程來奔波?還不是另有所圖。”
“您是說?”
“從今天開始,不管是記者,酒友,還是你在外面尋花問柳吹牛筆的老相好,都不能吐露半個字!”
說罷,男人急促的腳步聲離開了。
柯宇離得並不近,但以他的耳力聽得清清楚楚,他認出來那個唯唯諾諾的人了,那就是上次帶他去下水道的老陳。
看樣子自己這次來要吃個閉門羹了。
柯宇還在想自己該怎麽辦的時候,老陳從鐵皮圍牆裡出來了。
“柯記者,你怎麽來了。”老陳一臉詫異。
柯宇點頭示意,“啊,我上次的調查還不夠全面,我們王主任讓我再來做個詳細的采訪。”
老陳聽到他這句話向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人之後把柯宇拉到了一邊,“柯記者,不是我們不想給你問,關鍵是領導不允許呀。”
“啊,領導不允許,怎麽會呢,我們這可是對你們工程隊的大報導呀,到時候版面一放,你們工程隊多有面子,這麽好的事情,領導怎麽會不願意呢?”
柯宇假裝自己沒聽到剛剛的談話。
老陳歎了一口氣。
“柯記者,
有些話我也沒法跟你說,只是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們內部都是禁止說出去的。” “您要是願意的話,去旁邊的甜水街看看,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
柯宇連連道謝,他知道自己在問下去毫無意義。
工程隊裡死了人,這可是個大事情,柯宇很奇怪,為什麽這種事情都要遮遮掩掩的呢?
除非那個事情超乎尋常,甚至於,可能和魔物有關。
柯宇想想就頭痛,魔物,又是魔物,自己剛從那如同噩夢一般的世界走出來,沒想到半隻腳卻又要踏進去。
真是永無休止。
話說回來,都半個多月了,好像白辰那邊還沒有聯系,難道是把自己忘了?
這倒是一件好事,只要忘了自己,那麽自己不就能重回正常的生活了嗎,又能過以前的日子,又不用被抓去當獵魔人,多好。
但柯宇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從白辰的話中分析,獵魔人不可能是個組織散漫的組織,肯定不會忘了自己。
但是,他們這會兒在哪呢?
柯宇心中一震, 在周圍細細的掃了一圈,他隻感覺周圍一陣風刮過,私下的街道和房屋的角落裡,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眼睛在注視著他。
柯宇背上一片發寒。
苦水街到甜水街不到三站路,柯宇不打算坐車,因為維護下水道的原因,周圍的街道很難走,一不小心就會堵車。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天,光線也比較暗。
甜水街雖然叫“甜水”,但是卻顯得極為冷清,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周圍的店鋪也基本處於關門狀態,只剩下鐵皮圍牆裡的機器聲正在“嗡嗡”的傳過來。
一陣風刮過,一張黃紙飄到了他的腳下。
柯宇蹲下來,好奇的撿在手裡,他莫名覺得這黃紙有點眼熟。
他看到黃紙的一邊有焚燒過的痕跡,心中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麽東西。
柯宇趕緊扔掉黃紙,這不就是清明節的時候大家在街上點燒的黃紙嗎?
柯宇在家裡的時候會有這種事情,有人再街上放個火盆或者畫個圈,然後就當街跪拜,焚燒過的黃紙變成黑色的灰塵,揚在城市的上空。
以前他上學的時候印象極其深刻,只是來到濱海市之後就基本沒遇到過了。
當街燒紙?這倒是件很奇特的事情,柯宇順著紙灰揚起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順著鐵皮牆,穿過了一條小巷,便看到了燒紙的人。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睛通紅顯然剛剛流過淚,眼角的皺紋向下延到顴骨。
她的面前放著一個搪瓷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