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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能力世界裡做神警》第8章 惡作劇大師
    “你們知道我們國家全年發生的案件當中,能力案件佔多少比重嗎?”一位西裝革履,頭髮全白但梳得特別精神的男人站在講台上,他說話的樣子神采飛揚,渾身散發著一股成熟的魅力。

  “5%,每20件案子裡才只有一件是使用能力的,而且能力案件中大部分都是一時衝動的暴力案件。為什麽?因為能力就是你身份的象征。拿它去作案簡直就是在昭告天下:‘我是犯人!我是犯人!’太過愚蠢了。當然,許多犯罪的天才也會把自己的能力融入犯罪中。”陸平教授的新書宣傳會總是座無虛席,雖然不是人人都對他的新書感興趣,但對他講的那些故事卻難以抗拒。

  “二十年前,臭名昭著的姑娘山殺手奪取了五條年輕的生命,當時警察們束手無策,他們都以為凶手就躲在姑娘山上,但是卻怎麽也找不到他。人們開始猜測,這個殺人魔到底有什麽樣的能力,遁地飛天,還是無影無蹤?為什麽沒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陸平走到學生們面前。

  “姑娘山曾因為這個殺人魔一度成為鬼山,沒有人敢接近,殺人魔的傳說也因此終結。不過在第一起案子發生的五年後,一名警官意外地找到了案件的真相,也揭開了姑娘山殺人魔的能力——不動如山。如果你們想更加具體地了解案件的細節......”

  陸平拿起了自己的新書:“《二十世紀的十大奇案》,所有你們想要的都在這本書裡。現在購買,只需25元。”

  新書宣傳結束後,陸平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陸老師。”劉寧有些害羞地走到陸平身邊。

  陸平也笑著回道:“真是好久不見了,自從聽說你來了常安市我就一直想和你見一面。還好嗎?”

  “還好還好,您工作結束了嗎?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於是二人在一家西餐廳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這裡正是個適合聊天的好地方。

  “老師,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自從您從學校離開之後就沒能再和您好好聊聊了。”

  陸平低頭笑了笑,說:“我可一直關注著你,我總能聽到關於你的各種事跡,有好也有壞吧,但你確實值得我驕傲。”

  “老師,其實我這次來找你,還是因為那件事。”說到這裡,劉寧的表情立馬沉了下來,“您在連環殺人案這一塊是專家,當初我也在網上跟您聊過這件事,但是那時候您說您也沒頭緒。那現在,您有什麽想法嗎?”

  陸平聽完默默戴上眼鏡,從衣服裡拿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說道:“劉寧啊,這是件大案子,也是一件很棘手的案子。我很想幫你,但是我也能力有限,這是我能查到的所有東西,你看一下。”

  劉寧接過陸平教授的記事本,它的封皮已經有點舊了,還帶著墨水的分量。

  “你肯定還記得黃沙市三中的那起案子吧?那是你最接近真相的一次,也是我調查的開始。”

  聽著陸教授的話,劉寧的思緒也回到了三年前。

  那天劉寧正準備下班回家卻迎面撞上了一個穿著校服,披頭散發的小姑娘。不用女孩開口,劉寧都知道對女孩來說這一定是相當糟糕的一天。

  “叔叔,你是警察嗎?”那女孩帶著哭腔問道。

  “算是吧,不過你要報案的話還是得到裡面去。”

  “我已經報過案了,但是沒人相信我,叔叔你能幫我嗎?”在那個女孩流著淚開口的時刻,

劉寧就已經沒辦法抽身了  他把女孩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同事們要不是下班,要不是去吃飯了,這也給了劉寧一個合適的機會去了解前因後果。

  “你要報案的內容是什麽?”劉寧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被殺了。”女孩說到這裡眼淚又開始嘩嘩地往下流。

  “等一下,你的朋友被殺了不可能有人不相信你啊。你朋友的名字是?”

  女孩用力吸了吸鼻子,說:“李小雨。”

  “李小雨?大小的小,下雨的那個雨嗎?”女孩點點頭。

  “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名字。”劉寧打開電腦,在系統裡搜索李小雨的名字,很快就得到了結果,“她就是前幾天意外跌落進下水道的那個女孩,我聽說過了。但這是個意外,小朋友。”

  “不,小雨是被殺的,我知道!”女孩嘶吼道。

  “孩子,你先冷靜一點。”劉寧拿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你為什麽覺得小雨是被殺的?你有證據嗎?”

  女孩停止了抽噎,她攥緊了手裡的紙巾,但卻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都可以說,我會相信你的。”劉寧盡力表現出溫柔的樣子。

  “是小雨告訴我的。”女孩睜著自己的大眼睛,“她親口告訴我的。”

  “什麽時候?她出事前嗎?”

  “不,在她死之後。”

  劉寧既覺得荒謬,卻也有些恐懼。

  “所以這是你的能力嗎?”這女孩看起來也就是剛上初中的樣子,算是覺醒能力的黃金時期。

  “不,不是。只是我們一家都能通靈,我想我應該是掌握了一些通靈的技巧吧。”

  通靈?劉寧差點就忍不住要笑了,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楊思雨。”

  “好的,思雨。首先你要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就沒法認定這起案子為刑事案件,而且這起案子已經當作意外結案了。”

  “但是小雨告訴我了,她是被人殺害的!”楊思雨根本就沒有在聽劉寧的解釋。

  劉寧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小女孩,一般像她這種無理取鬧的根本不需要他來出手就會被趕出警局。但現在,他真的束手無策。

  “姑娘,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如果立不了案,我就幫不了你。”

  楊思雨失望的眼神讓劉寧莫名心疼,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即使自己真想幫忙也愛莫能助。

  “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去找誰幫忙了,但我真的確定一定是有人殺害了小雨。我求求你幫幫我。”說著說著,楊思雨又哭了起來。

  劉寧這會兒手不知道往哪放,嘴也不知道怎麽開,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答應了楊思雨:“行,小妹妹,我替你調查這件事。”

  “真的?”

  “真的。”楊思雨的大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一掃陰霾。

  天色已晚,劉寧在送楊思雨的回家的路上向她了解了一下她口中的通靈能力:“你如果能通靈,那你可以讓小雨告訴你任何事情嗎?”

  楊思雨愣愣地搖搖頭,說:“我的通靈能力還很不熟練,上次僥幸聽到了小雨的聲音,之後我就再也沒能聽到小雨跟我說話了。”

  “那你是怎麽確定那一定是小雨的聲音呢?有可能那只是你腦子裡的錯覺,是你自己對你自己的心理暗示。”

  “我沒有辦法向你解釋,但是我很清楚那就是小雨在跟我說話。”楊思雨的語氣十分誠懇,劉寧相信她絕不是信口開河。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有件事我得說在前頭,我幫你也只能利用空余時間,而且能不能查出個什麽也不能保證,這樣你也可以接受嗎?”

  “嗯!”楊思雨高興地笑了出來。

  把楊思雨送回家之後,劉寧也通過手機找到了當時小雨出事的新聞,但是從新聞上得到的東西並不多,只知道當時小雨踩到的井蓋意外脫落,兩天后才在河裡打撈起了小雨的屍體。雖然這是一件令人歎惋的事,可沒有任何人懷疑這件事是有人刻意為之,劉寧單從新聞上也完全看不出這會是一場謀殺。

  第二天,劉寧在局裡特意挑中午的時間用Index調出了當時的卷宗,不過由於當時處理案件的警察也認定了小雨是意外墜井,沒進行什麽調查就結案了,卷宗裡也沒有多少內容。似乎如果劉寧不親自進行調查,他就永遠接近不了真相。

  可只要一想到思雨傷心的樣子,劉寧就不得不強迫自己去將這個案子調查得水落石出。在一番掙扎之後,劉寧還是決定先好好調查一段時間。只要證明了這是一件完全的意外,自己和楊思雨就都不用再牽掛小雨的事了。

  目前劉寧了解到的情況是半個月前,黃沙市經歷了一場為期三天的大雨,巨大的水流衝走了井蓋,並掩蓋了那個吃人的洞。李小雨趟著水,什麽都不知道,只在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水面之下。

  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這樣的事在世界各地都常有發生。

  但這樣的說辭肯定沒法給楊思雨一個交代。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劉寧打了個電話給市政工程部門,“下水道井蓋時間長了難免就有磨損,有了縫隙的話等大雨來襲井蓋有時就會被衝走。”

  “所以出事路段的井蓋是已經很多年了嗎?”

  “應該吧,雖然要查記錄,我想應該是很多年了。”電話那邊甚至還傳出了一些輕蔑的笑聲。

  “那能不能拜托你查一下呢?這其實相當重要。”

  “好吧好吧。”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有些不耐煩,過了一會後,電話那頭的男人有些遲疑地開口了,“這還真是......那個被衝走的井蓋是去年才換的,按理說不應該啊?”

  “所以這很反常咯?”劉寧抓住了一絲曙光。

  “也不一定吧,畢竟那麽大的雨,發生什麽都正常。”

  劉寧放下手機後走出了辦公室,還是一無所獲。女孩在下水道被淹死竟然也是一件“正常”的事,這樣的答案他實在沒辦法告訴楊思雨。這個案子有任何的疑點嗎?或許有吧,但是其中沒有任何一個能讓謀殺成立。

  於是下班後,劉寧在楊思雨的校門口等來了剛好放學的她。

  “叔叔,你是抓到凶手了嗎?”

  還是那副滿臉希望的表情,劉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不得不打碎面前這座瓷娃娃。

  “思雨,你聽我說,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不得不承認那就是個意外。”劉寧一說完這句話,他就看見了在思雨的大眼睛裡,已經漸漸充滿淚水。

  “思雨,我不想騙你,那場大雨衝走了太多東西,我們不可能發現什麽證據的。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沒有能力幫你找出事實的真相。”

  二人就這麽往楊思雨的家走著,一言不發。直到一個十字路口,在等燈時,楊思雨終於開了口。

  “只能這樣了嗎,叔叔。”

  “是的。”劉寧盡量不去看楊思雨那張落寞的臉。

  “那好吧,那就只能這樣了。”

  “你接受?”

  楊思雨點點頭,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下劉寧才終於放松了下來,他點起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後說:“這太好了,我相信小雨也會希望你向前看的。”

  “小雨可不是那樣的女孩,她才不會讓人欺負她之後還能溜之大吉呢。”

  “是嗎?”提到小雨時,楊思雨又露出了難得的陽光,劉寧很願意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願意聊聊小雨嗎?”

  “小雨,小雨她是個很酷的女孩。你別看著她好像很乖的樣子,但是她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我們班上的男孩都不敢惹她。有一次老師說她講小話,可她堅持自己沒講,老師就要她站出去,但她偏不。她說自己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自己有權在課堂裡上課。她根本不在乎老師嘴裡的那種‘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鬼話,她真的很勇敢,她做了許多人都不敢做的事。”

  劉寧想起來自己從小學到高中,的確每一位老師都很愛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他們從來不在意是自己冤枉了學生,到頭來還會怪罪他們浪費了全班的時間。

  “小雨還真是一個很酷的女孩,那她除了這些酷酷的事情還做過什麽別的嗎?”劉寧可不想這個話題太早結束。

  “小雨超愛追星的,她只要一有時間就會聽歌......”

  劉寧從楊思雨的言語裡漸漸描繪出了一個李小雨的形象,一個別人眼中的瘋丫頭,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放在武俠小說裡就是一個妥妥的女俠。

  一路上兩個人都聊得相當開心,劉寧真的能感覺到楊思雨和李小雨兩個人之間那種純粹的友誼。

  “叔叔,說真的,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和別人聊聊小雨的事,我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你,叔叔。”

  劉寧也羞澀地點了點頭,默默點起一根煙。

  “如果下次你還想找人聊聊,你隨時都能來找我。”

  “真的可以嗎?叔叔?”楊思雨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讓劉寧更加堅定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當然。”

  “那我——”

  劉寧突然聽得身邊“咣當”一聲巨響,一台空調掛機在自己身邊帥的粉碎,它的碎片濺到自己身上,劃出了數道口子。其中一片大的甚至穿過了褲子,插進了劉寧的肉裡。

  不過劉寧壓根兒沒有感覺到疼痛,他也感覺不到有任何塑料碎片在自己身上,因為有別的東西覆蓋了自己的左半身,皮鞋,襯衫,包括他手裡的香煙。暖暖的,濕濕的,甚至有些粘稠。

  半個小時後,躺在救護車裡的劉寧才終於從震驚轉變成憤怒,他嘶吼,他掙扎,他嚎啕,他失聲。

  那是一段相當混沌的日子,劉寧時不時就會覺得腦袋空空,有時候又會莫名其妙地難過。盡管醫生說他已經痊愈了,可他還是感覺有一個碎片留在了自己的腦子裡。

  局裡的同事來找他了解了一些情況,也告訴了他一些情況。空調外機的架子老化,再加上一些風吹日曬,這一切都只是意外。

  “這不是意外!有人殺了她!”劉寧完全沒有意識到曾經楊思雨也跟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沒有人聽自己的話,就像當初走投無路的楊思雨一樣,但他不能像楊思雨一樣能在警局門口碰上自己。

  由於劉寧也涉及在案子之中,他被告知自己不能調查這起案件,最後楊思雨也和李小雨一樣確定為死於意外。

  但是劉寧知道真相,他知道一定有個人奪走了兩個純真女孩的燦爛生命。

  劉寧利用職務之便多次走訪了兩起案子的案發現場,但是不管是井蓋的消失還是空調外機的墜落,都像是大自然開的殺人玩笑。

  接著,劉寧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如果這個凶手十分擅長把謀殺掩蓋成意外,那會不會有一些已經發生了的意外也是這個凶手的作品?

  順著這個想法,劉寧整理出了黃沙市近10年來所有令人致死的意外,從中找出了10余件有可能是人為的案件,但是劉寧的工作也就到此為止了。他沒法證明這些案件中的任何一個是人為的,甚至他都沒法找出這些案件當中有一點點人為的痕跡。它們發生迅速,難以操控,更別說要瞄準某一個人。

  三年來,劉寧從沒有把兩個女孩的臉從自己腦海裡抹去,也沒有放棄尋找事實的真相。陸平只是他眾多求助對象中的一個,劉寧向每一個領域裡的專家都寫了信,但是回信者寥寥,而其中的大部分甚至都不相信劉寧和他編造出來的都市傳說。

  幸虧還有一個陸平,陸平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劉寧的假設,但他也沒有否定。如果一個人有能力製造意外,那麽他能掩人耳目很多年也不是一件難事。

  劉寧加上陸平,卻也只能到此為止,過去的三年黃沙市時常還有許多意外發生,但究竟是不是人為的,劉寧始終毫無頭緒。劉寧多麽希望自己也能擁有楊思雨的通靈能力,哪怕是假的,他也希望兩個女孩能為他帶來一點新的希望。

  直到今天,陸平提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假設。

  “我們之前一直認為把謀殺一個人偽裝成意外是一件很難的事,是因為要瞄準一個特定的人很難。但如果是無差別犯罪,那就很簡單了吧?”

  劉寧喝了一口服務員剛剛端上的檸檬水,他一邊看著陸平的筆跡,一邊回想陸平教授的話。

  “好比如說李小雨的案子,如果凶手挑準了下雨天,拿走了井蓋,那遲早都會有人掉進下水道。還有我們之前懷疑的那些高壓電線垂落,空車沒拉手刹撞死行人,它們可能都不是瞄準了某一個人,而是等待任意一個人撞上這些意外。”

  “所以你的意思是......”劉寧的雙手氣得發抖,他努力遏製住自己的情緒,強裝鎮定地說道,“李小雨和楊思雨兩個人悲劇的發生只是因為她們運氣不好撞上了?”

  陸平很清楚劉寧現在的心情,但他遲早都要面對現實,所以他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推測全告訴了劉寧。

  “你知道電視上那種經典的惡作劇嗎?就是在虛掩的門上放一個水桶,只要有人進門就會被澆一身水。這種惡作劇並沒有針對哪個人,而是針對下一個進門的人。你可以找找我的筆記本上關於凶手的側寫,我記得就在最後的幾頁。”

  劉寧照著陸平的指示,找到了他說的內容。

  嫌犯為20到30歲的年輕男性,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上學時很可能受到了同學的欺凌,他把那些過分的惡作劇重現在無辜的路人身上,新聞報道成為他取悅自己的工具。準備這些惡作劇需要大量的時間,所以嫌犯應該是獨自居住。嫌犯有著極大的耐心,縝密的思維,應該受過高等教育,在人際交往中不會讓人感覺不適,但也會暴露出極其幼稚的一面。

  “惡作劇似乎是這個凶手的關鍵詞。”劉寧說道。

  “沒錯,而正是你才讓我確定,他是一個熱衷於殺人惡作劇的幼稚殺人魔。”

  “我?為什麽?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嗎?”

  陸平一度想過要有所掩飾地把這件事告訴劉寧,可話到嘴邊,又不得不說:“因為他在你面前殺了楊思雨。如果我的假設沒錯,他不會把惡作劇指向某一個人,但是那一次他瞄準了楊思雨,而我想那都是因為你。在一個警察面前殺一個人能讓他獲得極大的滿足,也是他炫耀自己的能力的方式。他如果只是想除掉楊思雨,他能找到成百上千個其他更好的機會,但他偏偏選擇了在你面前,這都是他幼稚的表現。”

  雖然陸平說了很多,但劉寧隻記住了一點:“因為我,他才殺了楊思雨。”

  這一刻, 無數的疑問湧進了劉寧的腦子,這些疑問猶如洪水猛獸,再次把劉寧拽進了那段混沌的日子,他想起自己為兩個女孩做出的努力,到頭來連自己的罪都贖不上。

  “那不是你的錯。”陸平可不想劉寧就此消沉,“如果楊思雨永遠不放棄調查真相,凶手遲早也會盯上她的。

  然而陸平的解釋是那麽的蒼白,那麽的無力,劉寧就像是進入了一個黑箱,任何人的陽光都沒法照在他臉上。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陸平眼睜睜地看著劉寧機械化地把面前的食物送到嘴裡,可陸平感覺不到劉寧有在品嘗,只是在咀嚼。失去了靈魂恐怕就是這樣吧,可陸平對此無能為力。

  當劉寧從黑箱中走出來時,他已經在扭動家裡的房門鑰匙了。他站在門前,就這麽站著,久到鄰居看見了一定會報警。奇怪的是劉寧不再像之前那樣混亂,他腦子裡那些責罵的聲音,那些哭聲,全都消失了。

  劉寧走進門坐在電腦前,打開文檔,這已經是他第無數次打開這份文檔,但是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更新內容了。原本這起案子就不被承認,離開黃沙市以後劉寧更是失去了接近真相的機會。那家夥現在在哪?在幹嘛?不清楚。但他希望陸平的筆記能改變一切。

  三年來,劉寧第一次給這份文檔命名,雖然他還不知道凶手的任何信息,但他在陸平的筆記裡找到了一個詞,一個象征——“Prank Master”。

  “你還好嗎?”天馳站在門口,探著腦袋進來。

  “很好。”劉寧笑著說,“三年來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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