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死一般沉寂著。
“操,喝酒去,媽的,想著煩,去酒吧跳一下。”
都不說話,披著衣服,走了去,路過那個房間,只有隱隱的叫聲,三個人埋頭走進電梯。下樓,找了半天,在一個死一般寂靜的地方,發現一個酒吧,推門進去,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五顏六色的頭髮。三個人隨便找個沙發坐下,便有一男一女互相吻著,甩綠色頭髮和紫色頭髮踉蹌要過來,撲在這。三個人又趕緊跑到吧台前面坐下。每人點一杯酒。
三個人看著舞池裡露著乳腰的人在舞蹈,看著沙發上的人在熱吻,看著圍在一起的男女擲骰子喝酒親吻。
“我想走了。”他覺得不適應,便和胖子關汐說道:“這裡太吵了,混在這些鬼東西裡頭,我不舒服。”
“隨便你,我得去找樂子,看到那個一個人哭的那妞沒,哥們兒,咱給你做個示范。”說著大笑著跑過去,點一杯酒,自己喝著一杯,走過去,就聊了上來。
百鬼夜行,中間雜著三個人。
他和關汐看著蹦著的人們撒著紙花,像為死去的人開路,為自己尋死。
“他們這樣是說,祭奠死去的愛情。”關汐和他說道。
“呵,祭奠死去的自己吧?”
“你的愛情,死了麽?”
他楞一愣,喝一口酒,說:“我不知道怎麽才叫死了。”
“還沒死,還有我。”拍拍他,他轉過來,她湊過去一吻。
他臉紅了,卻沒有推開她,只是等她慢慢的放開,然後兩人對視著,又立即轉開注意。她說:“我們應該確定一個關系。”
“朋友。”
“朋友?”
“朋友。”
“好吧,那就是朋友吧,我去唱首歌,說不定可以討幾杯酒。”說罷就去了。
一會兒,嘈雜的音樂停了,大家也都站著,看著這個短頭髮的女生拿著吉他,坐在凳子上,對著話筒。
“這首歌,送給你。”說罷,關汐把酒對著他,他一笑,拿酒提一下,喝一口。
唱的是《棺木》。
依舊是他認識的那樣,好聽,乾淨,撥動人心。於是他發現這些人,哭了許多。
哭吧,祭奠你們躺著棺木裡的東西。
哭吧,告訴人們你還有自己保留的多情。
關汐下來了,酒吧安靜了,然後就是一片歡呼。
“唱得不錯,敬你一杯!”他笑著對著關汐,舉杯,一飲而盡。
“你酒量不錯,我唱的也就不錯。”關汐也用她獨特的笑說:“還想聽嘛?”
“嗯,我,我點一個《莉莉安》,你會不會?”
“當然。”喝了一杯酒。
“我也點一個!多少錢一晚上?”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恢復嘈雜的音樂裡頭傳來:一隻鬼帶著幾隻小鬼走過來,痞笑著。
“這是酒吧啊,點歌我不用你的錢,一晚上,我也唱不了啊?”關汐禮貌的笑著回答著。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說著大笑,後面的人也跟著大笑。
他見樣子不對,說:“兄弟,她在陪我呢,今天陪不了你們了,這樣,一人一杯酒,我請,怎麽樣?”
他們聽了大笑,然後說:“你他媽誰啊?什麽玩意在這和我說這個?酒我喝不起我就不會到這來,倒是你哥們,你在這和她聊了這麽久,讓她陪我們喝一下酒你還不願意?”
關汐也知道情況不太對了。
鬼沒等他反應,
就牽著關汐走了,他於是直接用受傷的手拉著關汐。 “你他媽不要臉是不是?”鬼剛好說完這句話,後面的小鬼就圍了過來,狠狠的把他的手扯開,劇痛,但是他沒什麽反應。
“這是我的人,你們這樣不太好吧?”他看著這些鬼,不緊不慢的說:“你們這些,額,綠毛鬼,紅毛鬼,白毛鬼,還有那個亂七八糟顏色的鬼東西,我勸你們放開我女人。”
“你女人?我到看看你多牛逼?”
他帶著傷根本和他們抗衡不了。 於是,在關汐面前被打。然後一堆人在旁邊看熱鬧。
“打死他!”
“這他媽就是個傻逼玩意,弄死他。”
“我手機嘞,我手機嘞,趕緊拍下來!臥槽,搶女人啊!”
“搶女人就要把對方打死才算嘛!”
“兄弟,打!打了別忘了給我玩!”
在鬼的世界裡,人怎麽活下去?
胖子也湊著熱鬧過來看,看不清楚被打的是誰,但是看見關汐被一個混混拉著,胖子就明白了。拿著幾個酒瓶,跑過去,對著每個人頭上一個。
“你他媽把我兄弟女人放開,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吧?啊?”
“你他媽誰啊,你知不知道我是我是誰,給我搶女人?”
“周胖子就是我!”
這句話一說出來,全場的人都詫異了。鬼也顫顫的放開了關汐。
“你他媽活膩歪了是吧?”大吼一句,把那人一腳踹翻。
胖子丟了錢在吧台,兩個人扶著他,走了。
“你姓周?”關汐扶著他問胖子。
“胖子叫劉空。”他慢慢的走著。
“叫胖子就是了,剛剛那周什麽鬼的,是我打聽著說是這一片的頭,都知道點,所以借借名號。”
“此正地不久留,趕緊的,明天啟程走了。”他慢慢的說。
“你的傷?”
“沒什麽事,明天走了,現在一兩點了,趕緊休息。”
三個人到了旅館,關汐對著他一笑,就走了,胖子進屋就倒下睡了。
夜深,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