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對米國十字會,江來確實沒什麽感觸。
但是赤鷹,江來卻深有體會。
他人生中唯二的兩次危機,都和赤鷹這個組織有關。第一次,在申鵬市養龍天池,江來就被當作人質,裹挾進了天池之中,任由赤鷹的人切割靈脈,後來憑借一張平安符才保住一命。第二次,江來直接被綁架,被人打暈活埋,幸好得到土帝功,遁地而逃,撿回一條命。
想一想,這個赤鷹既是自己人生中的克星,卻也是福星啊。
真是應了那句話:禍福相依。
只不過,剛剛李長青說什麽,赤鷹相當於華國的十字會?赤鷹有這麽龐大的勢力?
“你肯定也不陌生,對吧?”
李長青見江來不說話,又問了一句。
江來點點頭。
李長青又道:“事實上,全球的地下組織都有秘密聯系,有一些不方便跨洋做的事情,他們就會委托給所在地的國家地下組織。十字會既然丟失一枚徽章,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罷手,任何有嫌疑的人,都會被他們盤查。”
“李老師,你是說,十字會和赤鷹有聯系?”
江來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錯。”李長青肯定道,“我雖然久在校園,但是對這些事情卻也不陌生。赤鷹在華國,人數至少有數千人,個個好手,隱藏極深,是我們國家地下勢力中,最難拔除的毒瘤。它和米國十字會有牽扯,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江來聞言,終於有些意動。
如果再次被赤鷹盯上,江來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好運。尤其是,刮刮卡上的功德值不足一千,想要刮卡都難。
看來,還是得加緊行善積德啊!
“李老師,那枚十字架的確是我拿走的。但是東西現在不在我身上,我並非貪財,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非拿不可。但是,那個詹姆斯蓋毫發無損,這點我可以保證。”
江來終於道出實情。
李長青笑了笑,他心中其實早已猜到。
要說自己手底下的學生,哪個有這實力,無聲無息的襲擊詹姆斯蓋,還奪走那枚十字架,那只有江來一人。
其他人,就是一起上,就算能勝,也絕對會弄出莫大聲響。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而是想辦法怎麽樣保全自己。以我對那幫人的了解,只要有一絲懷疑,他們就會窮盡手段。小鬼難纏啊!”
“李老師,那怎麽辦?”
江來確實沒了主意。
李長青沉思起來,這種情況,江來的行蹤最好是被保護起來,甚至,別離開校園。四大名校之所以成為四大名校,哪一個沒有老怪物坐鎮?
可以說,華國的宗師境高手,有一半就在高校。
只要人在學校裡,安全無虞。
但是,誰能保證永遠不出校門?
“江來,你在南江大學,這事還是得讓老顧知道一下。哦,就是你們顧校長。除非你的修為達到四境,勉強有點自保之力,才可自由出行。”
“四境修為?兩萬四千牛力?”
“不錯。你以為人間魔手的稱號是隨便叫的?他們雖然修為普遍不算太高,但是行事狠辣,視人命如草芥,無視律法。比戰場上那些真正的魔修還要有過之無不及。”
李長青語重心長。
那些狠戾的地下組織,被稱作人間魔手。
那是無數獻血、無數條人命換來的稱號,每一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浸著血。
江來這才真正意義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現在的實力,離四境尚有一段距離。即便精神力修為達到4了,但是身體力絕對沒有兩萬四千牛,一旦真的遇上危險,便只能逃。
時空穿梭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會穿到哪裡去。
“李老師,我會注意的。”
江來還是很感謝李長青。
按理說,李長青和江來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師生,完全沒有義務去如此設身處地為江來著想,但是,李長青就是做到了。
李長青舉起杯子。
“你是我見過最天才的天才,我們幾個,其實都很想看看,你的未來會走到哪一步。大災變的進程不可逆轉,但是,人類傳承的最大動力,不正是因為希望還在?”
“而你,就是那個希望。”
李長青動情的說道。
這讓江來感覺很慚愧,內心不安。
“李老師,我有愧你們的期望。我只不過是運氣好,在同輩人之中,領先了一小步而已,人類傳承的希望,這一份重擔,我萬萬不敢承受,也承受不了。”
“怎麽,有壓力?有壓力是好事。”
李長青笑了笑,道:
“年輕人最怕有驕氣, 但最怕沒傲骨。你如此謙遜,很好。只要努力修行,未來能走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準。但是,我們絕不會看你夭折在人間魔手上。”
“李老師,為什麽不能取締掃蕩了赤鷹?”
江來突然問道。
李長青歎了口氣,想了想,無奈的道:
“這群人居無定所,平日裡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或許就在你的身邊,或許是你的朋友,都說不定。怎麽取締?”
赤鷹的隱秘,在整個華國都聞名。
警備署、軍部不知花費多少力氣,最終還是沒能掃蕩這個組織。
“不過,你也不必過分心憂。目前這一切,還只是我們的推測。那個詹姆斯蓋既然身無大恙,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情況下,未必就會胡亂動手。”
李長青開口安慰道。
江來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李老師,大恩難忘。這次夏令營,多虧有你,多虧有華旦大學。來日學生若是有一星半點成就,必不敢有忘師恩。”
“言重了。你若是回南江,記得我說過的話。”
“是!”
江來承諾道。
他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是,富貴險中求。如果真的危險來了,也不防試試對方的牙口,想要吃下自己,就看有沒有一副鋼牙。
江來買了機票,下午就從滬城返回南江。
他沒有回南江大學,而是直飛申鵬市,往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