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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85章 光與暗的協奏曲―“局外人”的小夜曲時間
  “當你總是在意料之外的時間和地點尋找到追尋已久的答案時,千萬不要感到意外,要知道有時大費周章地繞一繞遠路,往往卻能找到真正的捷徑。”

  —傳奇冒險者瑪尼-亨賽特的名言之七。

  能在這次“例行公務”之旅中得到德賽雷卡男爵念念不忘的,與疑似巴爾契卡家族末裔的男人有關的情報。對肖恩來說確實是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令人喜憂交加的事情。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終亡會的黑暗信徒們的確非常看重這個沒落的貴族家族,以至於冒著可能暴露災難之翼的殘魂還苟存於世的風險,使用紅龍的血咒幾乎湮滅了整個家系的成員—不過最終還是百密一疏,不僅有幸運兒從他們的天羅地網中得以逃脫,連追捕計劃本身都因數十年前一位死者的遺言而泄露了出去—哪怕對於這些嫻熟的陰謀編織者來說,恐怕也是出乎預料之外的結果吧。

  但這畢竟是終亡會不惜動用手中所剩無幾的黑暗聖物,也要保守住的秘密—要知道,這些邪教徒雖然缺乏人類的理性,但畢竟和徹頭徹尾的傻瓜相差甚遠。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的目標一旦達成,恐怕會有無法形容的恐怖災難,再次降臨到這剛剛恢復元氣不過數十年的土地上。

  “至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沒有見證這殘酷的事實。”守墓人巴金斯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著毫無意義的,自我安慰的話語,但他而顯得有些憔悴的神色卻是做不了假的,曾經擁有過一個在意親人的溫柔叔父,也算是這個孤寂的大個子回憶中少數值得慰藉的部分。不過最終還是在信紙上記錄的無情而冰冷的字跡化為了烏有。

  “不必在意我,奧術師先生,巴金斯自出生以來三十四年的生活都是在這一百多米見方的土地上度過的,我早就習慣了孤寂度日,所以少了幾分惦念也算不了什麽。”守墓人將手中的信紙,和裝有殘存的用於“祈求儀式”的魔法材料的水晶盒子一股腦地塞進肖恩手中,布滿老繭和傷痕的雙手微微地顫抖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尼古拉斯家族與終亡會有染的事實會通過我交給深受國王信賴的情報軍官,隸屬王室的突擊風船和皇家獅鷲小隊會包圍他們位於典雅大道的莊園”肖恩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對方,隻好乾巴巴地講述著亞恩海姆王室自開拓時代以來,對沾染邪教組織的貴族家族的處理程序“但至少你的叔父能在皇家侍衛隊的“保護”下,脫離他居心叵測的侄子西恩男爵的掌控—如果奧威斯頓伯爵的確能保證他僅存的繼承人,沒有和終亡會再次發生任何沾染的話。”

  鼓起單人風船潔白的,但比一張雙人床的床單大不了多少的風帆,肖恩離開了悵然若失,如一柱紀念碑般呆立在墓園“神聖白楊”前的守門人,他決定轉換一下心情,乘坐裝有魔力暖爐的馬車,沿著蜿蜒曲折的,在折斷的水晶巨柱上開鑿的行道,一邊品嘗據說別有特色的,四十銀幣一張的車票自帶的飲食以及以鳥兒在高空中一般的視角,可以看到的中城區別致的景觀—肖恩一邊小心的檢查著這艘單人風船上的設施是否被動了手腳,一邊想到—他還記得老伯爵提及的,關於小心風船的話,即便是他,也沒有卷入一場風船失控的事故,並成為悲慘的受害者的打算。

  —分割線—

  “如果是在故鄉的村莊的話,現在早就是一片漆黑了吧”透過窗戶上被拉開的縫隙中透露出的,暗紅色和白色交織的光芒,

妮蕾不禁發出如此的感慨—哪怕是平民生活的中城區,其繁華是要節約每一點燈油和每一根柴火,畏懼冬日凜冽的寒風和凶猛野獸的農莊居民所不可想象的—伴隨著來自周圍街區柔和光芒彌漫開來的,還有塗抹了香料的烤肉在滋滋聲中,散發出脂肪轉變成金黃色時的誘人味道,妝點著北地之冠冕的居民們幸福的夜間時光。  相比裝飾奢華,由結實的大塊青色磚石砌就的,作為酒吧使用的一層,木製的二層建築要簡陋的多,這似乎是由於後者是後來臨時加蓋的建築的緣故。但即便如此,厚實的松木板與粗大的橫梁和立柱所構成的房間也比近衛騎士女士模糊的童年回憶中五口之家蝸居的房屋要來的更加寬敞而結實—別的且不論,光是這魔力驅動的暖爐和覆蓋在牆壁上的已經褪色的牆紙,就是那個因母親臥病在床與孩子眾多而拮據不已的小家所無法想象的奢侈品。

  據說整座都市也被奧術師的魔法塔驅動的“廣域恆溫法陣”所籠罩著,讓這座城市的居民能不受冬之月凜冽寒風的困擾,在這種本能凍掉手指和腳趾的寒冷夜晚盡情的享受與烤肉和麥酒相伴的閑適時光—當然,我們缺乏見識的鄉下姑娘妮蕾女士,她關於這座城市的知識大多來著那個一旦得意忘形,就會喋喋不休的講起許多晦澀難懂的話的男人—他也是一位“奧術師”—在來到這座繁華的都市,見證這一切在奧術力量鑄造的,近乎光怪陸離的奇觀後,這個稱呼就平添了許多神秘和令人敬畏的意味。

  不過目前來說,肖恩還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禁止我們的騎士小姐外出的“敵人”—盡管對方是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量,但對於一個精力充沛的,二十歲出頭的姑娘而言,孤獨和無聊的確令她沮喪不已。更何況,—單是想到對方可以乘坐只在酒館裡聽說過的一等風帆戰艦“層雲”,前往建立在巨型水晶柱上的莊園和宮殿,而自己只能在一棟二層小樓中,數著天花板上的縫隙和水漬。妮蕾就覺有一種莫名的酸意襲上心頭。

  當然,她並非是獨自一人被困在這裡,問題在於,這座酒館的主人,據說很受國王陛下器重的情報軍官是一個相當無趣的男人—對方要麽不住的咳嗽,讓那過於瘦弱的身軀如寒風中孤零零的枝椏般劇烈地顫抖,要麽就是披著熊皮大衣,把整張蒼白的臉埋進公文和大部分書籍之中,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專注神情—“不要打擾一位專心致志的學者”,這大概是妮蕾從肖恩那裡學到的,少數她可以應用於實際生活中的知識吧。

  至於她心心念念的奈爾小姐—或許,這才是她真正感受到煩惱不已的根源—她把大部分時間花在掛在窗欞上,遠遠地眺望著外邊的風光,有時向著外邊的陽光伸出手去,宛若一個沒見過這個世界,而對一切都感到興高采烈的孩子一般。如果不是她偶爾還會用或溫柔或無奈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妮蕾幾乎以為自己被騙了,那具似曾相識的,玲瓏而呈半透明的軀體中,承載的或許是個完全陌生的靈魂。

  “到底什麽時候,她能恢復自己原本的記憶和語言能力?”每當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達到頂點時,妮蕾就會不自主的,控制不住想要詢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願望,但每次獲得的,只有失望和更多的困惑—“概無前例的, 由奧術能量構成的靈體,具備信息化生命的一些特征”那個博學的男人也如卡了殼一般,只會重複這些讓人費解的“技術用語”—按照他的說法,信息化意味著只有當自己認知到“自我”時,記憶與其他的東西才會恢復如初—“對於她來說,這一切不在是記錄和傳遞在器官中的生物電信號,而是構成她本身的‘要素’”—這意味著要花費漫長到難以估量的時間—“自己沒有責備拯救者的資格”的話語如鍾聲般回蕩著,但焦急與無能為力的心情,還是讓妮蕾感覺心臟如被揪緊了般的難受。

  但今天注定會是個不同的日子,仿佛正如那個男人所說“正是因為不可預測,奇跡才會被人們呼喚著。”—妮蕾同樣不喜歡這些和書本上的名人名言一般的句子,但在此刻,她只能感歎這句話用來描述自己的心情,是多麽的恰到好處。

  奈爾現在正緊貼在她的身上—這是兩人第一次如此接近自己心心念念的女性,以至於那些盔甲之下半透明的肌膚,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妮蕾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盡管不再溫熱,但仍然她感覺自己睡衣之外裸露的部分像是火燒一般灼熱,她勉強抬起頭來,對上了那對熟悉的棕色眸子—兩人下巴抵著下巴,身體的曲線緊緊相貼,熟悉的雙目中閃爍著不熟悉的光芒—宛若銀白色的漩渦,又璀璨如天邊的星辰。

  毫無疑問,我們的近衛騎士小姐很想好好體味這讓自己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的美好時光—但非常遺憾的是,面前的軀體突然閃爍起奪目的白光—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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